李苏君恍惚地想到以前,在五年前曾经见过石引,那时候他似乎有话对自己说,不过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此刻,她不禁地有几分害怕询问。
“五年前,你找我,是因为石奶奶的事情吗?”
石引凉意的双眼顿时有了几分波动,他望着李苏君,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找你有用吗?你还记得你当年说过什么吗?”石引讥诮的神情倒影在李苏君的眸子中,刺的她心坎一阵痛。
低垂下头,李苏君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你说,你跟过去已经没有联系,不要让我与你有半分瓜葛……”悲凉又伤感的话题揪了出来,石引晦涩难掩心中的那份痛楚。
当年奶奶生病,他听闻李苏君做了豪门的太太,所以才找到她,而她见到自己的瞬间不是欣喜,而是恐惧。
“当年,只要你说出来……”李苏君只想与唐景年过生活,她宁愿深居简出,宁愿与唐景年过着如同隐婚般的生活,就是怕过去的不堪被揭露出来。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割舍过去的同时,也要割舍掉那份仅存的温暖。
石引冷笑,“说出来又如何,说出来你能治疗我奶奶的病吗?她是癌症,一天的费用都要好几千,做个手术都要去美国,而且需要五六十万,你能给的起吗?你跟我们又是什么关系,你李苏君跟我们不过是住过一个破旧的院子,只是你运气好发达了而已。你连自己的家人都能抛弃,我们对你来说又有什么不能抛弃的……”
话说到后面,石引情绪越发地激动。
往事不堪回首,却如此的令人感到痛彻心扉,痛到至今都难以忘却李苏君那决绝的背影。他并没有立场恨她,却也没有理由再去接受她。
凉凉的风拂过李苏君的耳际,斑驳的树影下她久久没有回过神。
“我对我做过的事情不后悔,如同你做的那般……”石引的话回荡在李苏君的耳边,令她心房也在颤个不停。
谁都没有做错过,只是因为要活着,要在现实面前低头,卑微地活下去。
李苏君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恨石引出卖自己,甚至不惜与冷辰星联手。若是不知道石引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会有一些怨恨在心中久久地徘徊,感到痛苦。知道原因后,她心里没有再多的愤怒和怨恨,只有一丝丝的惆怅纠结在心中,无法遣散。
木然地走到周杏林的病房前,李苏君才察觉病房里有人。
“周小姐,你别得寸进尺,这十万元的和解费你现在不拿,到时候钱拿不到,命也许还会搭进去。”傲慢的男人将一张支票放在周杏林的面前,如同是施舍般。
周杏林如烟火的眼睛闪闪烁烁,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直接拿过那张十万元的支票。
“十万块,不知道一副棺材够不够……”轻蔑地看了一眼律师,周杏林笑意深浓,而那张支票在她细白的手中直接变成了一堆碎纸砸在律师的脸上。
“这十万块,给你们市长到阴间买棺材。你回去告诉他,若是他想私了,可以,叫他女儿过来给我磕头认错,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律师气的脸色发白,“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怎么,你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小市民就是没脸没皮吗?”
高高在上的神态,完全不吃金钱这套,律师哑口无言。
“赶紧滚,见不到你们市长千金的头贴在地面上,想叫我讲和,没门,连窗户都没有。”下了逐客令,周杏林火气才显现出来,伸手指指那扇门。
律师一脸愤怒,可并未在周杏林的面前发出来,转身出了门。
门开的瞬间,李苏君身体朝一旁斜了一下,算是让路。
周杏林正巧见到李苏君,只是干涩地笑了一下。
“没事,只是走错了地方。”
李苏君进了门,心里忍不住有点担忧。别人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若是真的出了点事情,到时候该怎么办?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若不是自己,周杏林也不会惹出这样的事情。
见李苏君一脸担忧,周杏林倒是很开朗,“没啥大不了的事情,家常便饭而已。”
真的只是家常便饭那么简单吗?
李苏君心里顾虑重重,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事情果然不出李苏君所料想的,周杏林执意不愿意和解。报纸上虽然没有任何市长千金的丑闻,但网络上还是红了一下。毕竟网络上的人都喜欢热闹,尤其是越臭越好。
一时间,市长千金打人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很多喜欢八卦新闻的人,立刻把唐景年也牵扯了进去,再者就是两人商政联姻,各种丑事源源不断地露了出来。甚至还有人说到唐景年当年入狱的事情,后来能够发达也是因为跟市长有关联等等。
网络虽然不真实,但是事情闹大了还是会令人注意。
周杏林躺在自己家中,李苏君也没有回家,毕竟那里是景年的房子。如今停职检查,自己也跟离职差不多,若是再居住下去,反倒是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遭遇轰人的事情了。幸好周杏林的房间比较大,她也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跟了过来。
“哼,活该,敢惹本小姐,绝对不叫你们好过。”周杏林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显然很高兴事情如她所愿发展。 叮咚,门铃声响起。
李苏君起身去玄关处,是快递上门。
“请问是周杏林小姐吗?”快递员见到了李苏君询问,李苏君摇摇头。
坐在客厅里的周杏林也听见快递上门,她想了想才想到家里貌似要邮寄东西过来。
“苏君,你帮我签收一下,估计是我家里寄来吃的东西。”
李苏君代为签收了东西,抱着盒子,李苏君总觉得有点晃,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东西。
周杏林起身,很兴奋地拿了小剪刀,“上几天,我说想吃家里的腊肉了,估计我妈就邮寄过来了。我们今天晚上不用出去吃,有口福了。”
“你一只手,还是我来吧!”李苏君见周杏林行动不便,就从她手中接过剪刀,然后化开了箱子周围的塑料。
刚化开,周杏林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啊……”周杏林捂住眼睛,吓得直往后退。
箱子里面是一堆死老鼠,各个死状凄惨,像是被人故意用刀子割断了喉咙,还有分支了尸体的。
周杏林性格大大咧咧,看起来似乎是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她向来就害怕见血,尤其是这样的东西,她吓得脸色都白了。
李苏君只是看了一眼,立刻用手盖住了纸箱。
“没事了,我拿出去丢了。”
丢完了纸箱里面的死老鼠,李苏君回来时,周杏林全身瑟瑟发抖,脸色十分难看。
受到惊吓,周杏林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接连几天都会在噩梦中醒来。不过这些恐吓只是前兆,随后门上也叫人不知何时泼了油漆,窗户外面半夜都会有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敲打玻璃。
连续几日,李苏君找了物管,可看门的老头年纪都五六十了,根本就没法管这些事情。警局那边也报了案,但是这样的恶作剧在警方那边并没有受理。
李苏君坐在床边,把打湿的毛巾盖在周杏林的额面上。没有休息好,导致周杏林身体不好,竟然在这个时候感冒了。
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李苏君听见敲门声,她心里也跟着有点慌乱。
透过猫眼,她发现门外站了几个年轻人,各个都是奇装异服,显然是来者不善。
李苏君也不敢开门,可是他们叫嚣的越加厉害。
“女表子,快点叫姓周的出来,不是说人人都可以上吗?”
“哈哈,是的,哥们可不是白玩,我们可是会花钱玩的……”
“是啊!一元钱,都算是施舍了……”
污言秽语越来越多,李苏君站在门内只敢拨通警察局的电话,可是电话那边竟然没有人接听。
颤抖的手在手机上面寻找人,李苏君此刻发现自己竟然根本就没有几个熟人。
手指停在唐景年的电话号码上面,电话刚刚拨出去,她立刻就挂断,心里想到那****的话至今令她不敢回想。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两边的人都不敢出来阻止,因为谁都怕惹上麻烦。
李苏君走回卧室,才发现周杏林面颊红的有点不对劲,有点太过于诡异。她伸手摸摸周杏林的脸颊,才发现她竟然烧的吓人。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 握住手机的手颤的厉害,李苏君伸手拍了拍周杏林的脸颊。
“杏林,哪里不舒服?”贴在周杏林的脸边,李苏君焦急地询问。
周杏林迷迷糊糊,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线,她抓紧身上的被子,一直都在打摆子。
“冷……好冷……”
“冷,怎么会冷?”如今是七八月的天气,根本就不可能会冷,唯一的可能就是周杏林病的厉害了。
李苏君急匆匆地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床稍微厚点的被子盖在周杏林的身上,自己急匆匆地想要找人,可外面的叫嚣声没有散去,她根本没办法找人来帮自己。
嘟嘟嘟,手机震了几下。
李苏君接起电话,她眼眶里都急的涌出了点泪水。
“喂……”电话那边并不是特别熟悉的声音传来,李苏君有那么一刻的茫然。
“是李苏君吗?我是夏侯煜……”似乎感觉到了点不对劲,夏侯煜温声询问。
没有想到在此刻,能够帮助自己的人竟然是夏侯煜。李苏君泪水涌了出来,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帮帮他们。
“救救杏林……她生病了,病的很严重,可是外面有一群人围在门前,我们出不去……”伴随哭腔,李苏君低声求救。
打电话的夏侯煜并未想到李苏君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不过是想要邀约李苏君去看电影,没想到会碰上如此紧急的事情。
夏侯煜猛然起身,神色匆匆地朝着外面走去。
跟在夏侯煜身边的秘书有点诧异,“总裁,十分钟后CCN企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