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爱琳推开房门,昏暗的灯光让她觉得有些暖暖的,会不会是因为刚刚酒精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那样温柔的他。正当她出神时手机响了,原来是秦昊发来的晚安问候,这样的小事更让白爱琳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可以拥有幸福的机会,哪怕很渺小。
秦昊关了手机坐在书桌前整理明天要和白氏商讨的文案,他一遍一遍的回忆着白天和白爱琳的谈话,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白爱琳的任何蛛丝马迹。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爽,白爱琳照例来到花房却在花房里意外的遇到父亲,他紧闭双眼似乎睡得很熟。白爱琳轻轻地叫了叫父亲,他却如惊弓之鸟一般飞快的起身,全身紧绷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白爱琳。白爱琳吓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父亲起身整理好衣服,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白爱琳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空落落的花房一遍一遍的回忆着那些模糊的记忆,那些记忆记录着白爱琳和妈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记得和妈妈一起在这里荡秋千,种花草,盛夏时妈妈会打开所有窗子和她在这里打水仗,寒冬时妈妈会泡一壶热茶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这些回忆在这样冰冷的日子里为她取暖,她不禁叹了口气说:“妈妈,你究竟去哪了?”
“这么大人了还想妈妈吗?”白爱琳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秦杨,他的手里捧着一盆月季花。“上次剪了你的花,这次特地来向你赔罪,大小姐不会不接受吧。”“放在那吧。”白爱琳冷冰冰的说道。“你怎么老在这,很喜欢花吗?”秦杨一边摆弄着花一边问白爱琳,白爱琳没有回答。“要是别人知道白氏的新董事长天天在这里摆弄花花草草连公司都不去那可真是新闻啊!”白爱琳依旧沉默不语。“你就那么没话和我说啊!”白爱琳至始至终的沉默让秦杨一头雾水,如果是因为剪了她的花,那现在也赔给她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副表情。
秦杨被白爱琳的冷漠搞的无话可说了。只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为花浇水松土,那样温柔,那样沉静,那样小心翼翼,如果这样的爱可以分给自己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秦杨突然的沉默引起了白爱琳的好奇心,转头的瞬间他们四目相对。“我以为你。”话只说到一半,白爱琳只觉得眼前一黑,秦杨的吻准确的落在她的额头上,暖暖的,湿湿的,痒痒的。
白爱琳下意识的抬手就向秦杨的脸打去,可是经验老道的他不仅轻松躲过还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猜你就会这样,亏了我躲得快。”话还没有说完,白爱琳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的,响亮的打在秦杨的脸上顿时泛起五个指印。秦杨愣住了,“不要以为我和你认识的女人一样好欺负,我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种把爱情当无聊时消遣的游戏来玩的人。请你出去以后不要再来我家。”
怎么会这样,事情的发展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秦杨原本以为白爱琳会接受自己的道歉,他还计划了好多的项目要和白爱琳一起。他从未觉得白爱琳是那种可以任人戏耍的女子,她的冰冷,她的孤傲都表现的那么强烈,秦杨想自己只是单纯的希望温暖她。
秦杨的离去让整个花房安静了很多,白爱琳坐在秋千上觉得自己像是被掏空的花朵,只剩下萎靡的花瓣,只要风轻轻一吹任何事都再也由不得自己了。
白爱琳还在出神的回忆着刚才的一幕,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这时管家要她去大厅一趟。到了大厅白文轩正站在壁画前细细端详,“叔叔来了,有什么事吗?”白爱琳示意白文轩坐下,又吩咐管家倒了茶。白文轩苦笑一下说道:“我在这房子里生活了四十多年,如今喝杯茶都要经人批准,真是物是人非啊。以前这壁画是一副圣母图,如今也换做山水画了。不一样了,不一样了。”白爱琳似乎能明白叔叔的感受,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一点一点的成为别人的,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奈,那种挫败,那种不甘。“叔叔别这么说,这里虽然重新做了装潢,但还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住多久都没关系。”“算了,不说了,谈正事吧。和秦韩公司的几个合作项目今天我们商讨后决定重新启动,但是资金方面有些漏洞,这方面的空缺是应该由我们来填补,毕竟这是因为我们私人原因造成的。”“那就由我们出吧。”白文轩笑了笑说:“真是小孩,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个空缺我们至少要掏出几百万甚至不止啊!”“这么多啊,那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秦韩公司商议请他们为我们负担一部分。”“可是,他们能同意吗?”“我想他们会同意的,这算是我们借用周转的资金,事后会还的,而且这些项目一旦做成利润也是很可观的。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再说都是亲家,我想他们会帮忙的。”亲家,什么亲家,谁和谁。白爱琳被这两个字眼锁的紧紧的。“董事长,董事长。”白文轩叫了叫出神的白爱琳,“哦,啊,怎么了。”“刚刚我说的事您觉得怎么样?”“哦,就照你说的意思办吧。”“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下个月公司办了一个酒会希望把您介绍给公众认识,这段时间您要多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有事随时打给我。”“好的。”
白文轩说了什么白爱琳根本没有听懂,可她唯一牢牢记住的的就是亲家这两个字。亲家,绝对不会是因为自己和秦昊。
“小姐,文轩老爷走时交代我要我好好教您来应对下个月的酒会。”管家站在白爱琳身后说道。“酒会,什么酒会?”白爱琳一头雾水,“刚刚文轩老爷交待的,您忘了?”酒会,这个词在白爱琳的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那酒会上我需要做什么?”“您要介绍公司的发展历史,未来前景,最重要的是展现您自己让所有人信服您可以坐到这个位置带领大家。”“可是我什么都不会?”白爱琳有些发愁了,“您就放心交给我吧。”管家转身上楼了。白爱琳觉得自己一下子背负了很多东西,一个普通的二十岁女孩一觉醒来就从美国回到了这里,什么都还不了解的时候又成了腰缠万贯的最年轻董事长。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爱琳感到深深的不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失去母亲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