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凉、树叶黄,满山片野似凄凉。
一条蜿蜒的山路,被飘动的云雾笼罩,时隐时现。俩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穿粗布麻衣,肩上挑着一担木柴,一人长相清秀双眼明亮有神,却稍显消瘦,一头有些发黄的长发,一看就知道是缺乏营养。另一人则刚好相反,腿粗腰圆十足一个小胖子,相貌老实憨厚笑起时,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两人在山路上一前一后的走着,嘴里还哼着小调很是悠哉。忽然两人身后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叫喊声,名哥、小虎哥今天那么早就回来啦。两个少年回头,后面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跑的气喘嘘嘘来到近前,一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是啊,小玲给你爹送饭也回来了。
嗯,这时旁边的小胖子不高兴的说到,小玲你怎么叫杨名就叫名哥,叫我时总是要加一个小字。小丫头嬉笑的说到,因为你比名哥小呀。啊!这是什么道理,我是比他小但还是比你大,你应该也叫我虎哥才对吗?恩!虎哥这名字不错。比我大怎么啦,我就叫你小虎哥小虎哥。说着还在小虎身上拍啦起来。杨名在一边看到差点笑了出来。
小虎见状忙要向一边躲去,可肩上挑着一担柴,那有空手的小玲动作快,被抓到后又拍了几下。小虎赶紧认错,小玲你厉害我知道错啦,我在也不敢了。小丫头得意的哼了哼,知道错了不敢了,你不是要讲道理嘛,来吗我们讲讲道理。
看到小丫头彪悍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只小母老虎。杨名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出来,这时小丫头才知道自己过了。满脸通红的撇了两人一眼,朝山下的村子跑去。
马上快到了村子,两人也没在嬉笑耽搁,向山下的村子走去。
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远离城镇,离最近的城镇都有四五天的路程。村子里的人也很少出去。基本上只有在男女双方要成亲的时候,才会进城里去购置一些,成亲要用到的东西。日常吃饭穿衣都是自食其力,织什么穿什么,种什么吃什么。很少和外界接触。
可是村子里的人一直在说,杨名的母亲不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而是杨名的父亲当年在城里做事,取得一位城里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是杨名一直没当回事,也很少去追问那些。他的记忆里对自己父母没有一点印象,因为他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他问过奶奶有关自己的父母的事,可是每次奶奶都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说他还小等过几年在告诉自己他们的事。
一起进了村子,和小虎分开各回各家。
吱呀,推开一扇用几块木板做的院门。院子没有多大,边上都是订一些木桩做院墙,院内三间草房,不管是房顶还是墙壁,全都是用草搭建的。屋内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声。茅屋前有一颗老果树,树上接有一些果子,还不时从树上掉落几片黄叶,有几片落进旁边的一口老井中。
这里就是杨名的家,他挑着一担木柴向院里走来,汗水跟着他的脸颊流下。把肩上的木柴堆放在院落的一角,奶奶我回来了,说着向那口老井边走去,把旁边木桶放进井里打起一桶水。
这时,一个脸色看上去很苍白的老人,扶着房门站在门口,带着慈爱的目光看着他,时不时还咳嗽几声,名儿你回来了,有点饿吧?快去锅里还有一碗玉米粥,先填一下肚子。
喝了几口水又洗了把脸,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奶奶我不饿,您快回去休息,到床上去躺下。您的病还没好须要多多休息。说着去到奶奶身边,扶着奶奶到床边坐下。
奶奶您先坐一下,我出去给你煎药,在吃几付您的病就会好了。你放心吧!有你孙儿在你还担心什么勒。小名啊我知道你懂事,可是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我死了没有什么关系,像我这样半死不活的,让你怎么小小年纪就忙里忙外的,看见你我这心里就,,。奶奶你这是在说的什么,我是您的孙儿,我服侍您那是我应该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哎,有时候我真想死了,一了百了。这次看样子是好不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等我去了以后,你就,,,。奶奶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在吃几付药就会好起来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煎药。转过身来杨名脸上有两滴热泪留下,老人看着没有在说什么。奶奶你不会有事的,就是拼了性命,我也要想办法给你治病。
这一年来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差,今天早上在杨名出门后,老人咳嗽的很厉害,在咳的时候还有血咳出。在看到咳出的血,老人心里已经知道啦,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因为俩年前,村里的老王也是因这个病去了。看着走出去的杨名健健康康,已经是一个半大小了,老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杨名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他的母亲在生下杨名的当天,应难产失血过多死了。父亲和母亲两人的感情极好,在母亲意外去世后,原本很是开朗的父亲,渐渐变得少言寡语,很少在和外人说话,身体也慢慢变的很差,也在俩年后因思恋成疾,也去了。
从此杨名就和老人,祖孙俩相依为命。老人也在连续俩次的白发人送黑人,心里受到严重打击,身体也一下子衰弱了下来。老人带着才两岁大的杨名,生活很是艰苦,但日常生活还是可以维持,虽说吃的差了些,也还是把杨名拉扯大了。
可在近一年来,老人的身体越来越来差。已经无法在做干活了家里的环境也是越来越差。杨名也前后到别的村,找了大夫来给老人看病,可是都没有看好。因为家里的条件太差,连基本的生活都成了问题。可以卖的都卖了,最后才凑齐了钱给老人抓药,哪知道老人吃了也没见有好转。
此后杨名经常几天都以吃野果充饥。平时给村里有钱人家送木柴,换点玉米麦子回来,磨成粉来煮成粥给奶奶吃。时不时又有村里的叔叔伯伯送点吃的。可以说已经到了极度紧迫的时候。可是最近两个月来,奶奶的病日渐加重。眼看就要不行了,如果在不治疗的话,多半是熬不过去了。
向院子走去心情很是沉重,那里架着一个土罐。打来井水放了进去,从旁边的背篓里取出几种药草,一起放进土罐里就开始升火。看着土罐里那黑乎乎的草药。魏大叔说了,这药方是他家祖传下来的,专治咳嗽病。需要反复煎熬三篇,把三碗水熬成一碗,这样效果最好。奶奶喝了,她的咳嗽病一定会好的。
这付药是村里的一个土郎中开的方子,药也是杨名在山里采的,有些是药根有的要叶子,总共七八样,反复煎煮了三遍,把三碗药水熬成了一碗。才把熬好的草药送到床边。
奶奶,把这碗药趁热喝了,喝了你的病就好了。老人微笑的看着杨名,接过他刚熬好的草药看也没看,就把这碗黑乎乎的药喝了下去。奶奶这药是不是很苦啊,不苦不苦名儿煎的药怎么会苦,老人微笑的说到。他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是到了大限,在吃任何药也是无用了,之所以还喝下这碗药,也只是让杨名不那么难过。
又陪老人说啦一会话。奶奶听村子里的人说,我娘是城里人,是爹爹从城里取回来的是吗?我外公家是城里人很有钱吧。自己刚说完,就见到奶奶的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看奶奶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奶奶是我说错话了吗,那我不问了。
可老人在悲伤了一会后,好像下了一个什么决定说到,名儿你的母亲的确是城里人,是铜城一户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具体的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当年向家老爷子,也就是你的外公向永福,要把你母亲嫁给一位大人做小,可你母亲不愿意和你外公闹僵了。
那时候你爹也算是一个能人,身上还有一些本事,人也很好说话。但你爹他不想一辈子就窝在这里,想出去闯闯,就去向府做了一个护院,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你母亲和你父亲走到了一起,哦,对了,好像是你爹爹和你母亲先在一起,后来你母亲才和你外公闹僵的。
杨名以前从没听奶奶讲过这些,心里有些好奇,那后来了?听到杨名问道,老人的脸上一下变得,异常激动,连续咳嗽了好几下,才慢慢平静了一些。在十几年前的一天,你母亲跟你爹爹,突然一起回到了这里,回来时还有一个人和他们一起,好像是你母亲的三哥,也就是你的舅舅。
最后在你舅舅要走的时候,还非要给你母亲留下一样东西。说以后她或是她的孩子,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他会劲量帮助。还说以后不会再来这里,怕有人发现你父母,好像有什么人在追他们一样。
此后过了两年,老人说到这里咳的很是厉害,你母亲在生下你的那天晚上,咳咳、、咳咳。有几个黑衣人来到了这里。杨名心里一阵,心里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老人,奶奶难道母亲的死不是难产,而是、、。老人留着眼泪对杨名点了点头。
看到奶奶得点头,愤怒的杨名心里急转,那会是什么人呢,怎么惨绝人寰。随后杨名愤怒的大叫了几声,难道是,应该不会。咳咳--咳咳--。老人越咳越厉害,最后连咳出几口血。
奶奶你怎么了,你不要在伤心了还有名儿在,有名儿在您身边。可老人拉着杨名的手,名儿我只怕时间不多了,杨名以泣不成声,奶奶您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老人从身上取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啦,杨名这时以是泪流满面,伸手接过玉佩。他知道这玉佩应该就是母亲的三哥,也就是自己的舅舅所留下的东西。
老人又咳了起来,最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名儿奶奶有点累了,你也忙了一上午,你自己先去做的吃的吧。杨名知道老人是不想在给自己负担了。奶奶你累了,你就先休息一下,最后杨名直到老人睡下,才轻轻说了一句,奶奶我出去几天,这几天我会叫小虎每天来给您送饭吃,你要等我回来。
给老人端来了那碗玉米粥,放在床边,老人饿的时候可以吃。等老人睡熟了以后。想起奶奶刚才说得,杨名大概知道了当年的事,父母的死亡不是那么简单。
杨名虽然才十二三岁,年岁不大但贫困的生活,不仅没有磨灭他的意志,还让他的性子更坚毅,心性也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很多。更懂的生活的艰难和不易,这也为他以后的路,铺下了坚固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