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争论很是激烈。可是,既然是争论,总会有妥协的一方。从小到大,只要是小涵和一起意见不一,易顷总是会妥协。这次,也不例外。
易顷看了看卫栩,说道:“地点告诉我。我和小涵过去找。你和书羽把东西收拾好了先回去。”
卫栩笑了笑,很是苦涩:“还能是哪儿。不就是我们之前经常去的地方。现在,应该KTV吧。颢墨又变回了以前那副样子,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你不要冲动,照顾好语涵,她最重要。”
易顷点了点头,带着小涵出发了。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要下车的时候,易顷突然拉住了小涵的手,说道:“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在呢。”
小涵不自然地抽回了手,然后点了点头。
易顷和小涵一前一后走进了KTV,包厢里不同音乐混杂在一起的声响让小涵十分烦躁焦虑。当然,也或许是本身就焦虑,只不过更加明显了。小涵跟在易顷身后认真地寻找着颢墨的身影,终于透过一个包厢门上的玻璃看到了那熟悉的人。是熟悉吗,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小涵感到一门之隔的颢墨是那么的陌生,就连自己刚刚回来时感受到的陌生都不可匹敌其一丝一毫的陌生。门后的易顷和小涵素未相识的女生们嬉笑着,和小涵有过一面之缘的兄弟们打闹着,这个画面这么的和谐,只是,没有自己。
易顷担心地看着脸色渐渐苍白的小涵,深深地吐了口气,微笑着推开了包厢的门。小涵立即有样学样,也挂出了和易顷相似的微笑,昂首走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地拔掉了音响。一声刺耳的声音过后,整个包厢安静地让人恐慌。整个过程,小涵都始终面带微笑,眼神里透漏不出一丝波澜。就连现在,小涵和颢墨四目相对,小涵也是带着颢墨喜欢的暖暖的微笑。
颢墨还没有说话,戴景就抢先一步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带着诧异和慌张,说道:“嫂子?!”
小涵看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颢墨,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我出院了呢。你怎么没来接我啊?”
自从小涵出现,颢墨就在伪装镇定。在小涵微笑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颢墨多么想要说,你出院了啊,真好。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颢墨的手死死地抓着酒杯,略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终于,颢墨抬起头,扬起酒杯把酒灌到了自己口中,然后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去呢我?你是想要我感激你吗?对啊,你救了我,可是你有问过我需不需要吗?愚蠢。”对啊,愚蠢。小涵你还真是愚蠢,就算是要死,我也不想要让你受伤啊!可是,我要怎么对你说明呢,我明明就,决定要离开了。
小涵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换上了甜美的笑容:“你是害怕我生气你没有接电话,担心我还没有康复所以才没有去的对不对?我没有生气啊,也没有很痛,你不要……”
“尹语涵”,颢墨打断小涵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在担心在害怕啊?你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你怎样了,你会怎样,我根本就没在care的好不好?还有,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女朋友了。哦对了,是从你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地救我那天起。我们分手了,你走吧。”
小涵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笑容被彻底打垮,换上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颢墨,你在乱说什么呢?你喝醉了吧?”
颢墨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背上,然后立刻低下了头,拿起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晃动的水面,说道:“我还是小瞧了你的自以为是啊!那我清楚的告诉你,你听好了,尹语涵。我程颢墨的女朋友保质期很短,你也一样。况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当做我女朋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只会拖累我。六年前你甩了我,现在换我了,就是这么简单。”说着,颢墨抬起了头,盯着小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尹语涵,你要记住,我们现在两清了。我程颢墨,不欠你什么。”
小涵还没有说话,易顷就冲过去一拳打在了颢墨的脸上:“程颢墨!你混蛋!”
颢墨的兄弟们一拥而上,拉住了易顷。
颢墨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开易顷,然后用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白易顷,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会带着她离开,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易顷看了看身边还不知所措的小涵,然后转过来对颢墨说:“程颢墨,你一定会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颢墨笑了笑,说:“好啊,我等着。”
易顷不再说话,拉着小涵离开了。
包厢再次恢复了宁静。颢墨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重重地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把刚刚给自己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戴景也坐了下来,皱着眉问:“好受吗?唉。”
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喘气,可是偏偏就是有那些没眼力见的女生。只见一个女生娇嗔着说道:“颢墨,为了一个人毁了好心情干嘛啊!”
颢墨无力地抬了抬眼皮,戴景连忙示意其他人都离开。所有人都像得了特赦令一样跑了出去,那女生还想说些什么,被另一个女生拦住了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