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本体为九头魔龙,却是与混沌这魔异之兽同时而生,混沌被通七窍后化身一枚莲子结出混沌青莲孕育出法宝无数。而相传那时天地世间万物具是混沌一片,可说是时间之伊始,而这九头魔龙自那时而生,自有自己不灭之道,这才能在这十方尽地之中为自己疗伤。
自在天魔道:“用不了那么许久,只要咱们出去,我已魔骑之血为你疗伤,不出百日便能助你恢复往日雄风。”
九转声音一挑,似有喜色,却又沉了下去,道:“如今能不能有命出去却还不知道。若是你身上无伤我们或可有一线生机,但现在你也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
自在天魔也不生气,道:“我的确是个废物不假,但你以为我当初为何让你们两个束手就擒,难道我会让自己永远关在这样一个黯无天地的鬼地方?”
七重道:“主人这么说来,你还有一张王牌?”
自在天魔道:“自我创造出你那一日开始,我何时做过这孤注一掷的蠢事,魔骑便是我的王牌之一。”
“不错。”七重道:“魔骑是两大修罗王所化,自有其特异之处。”但却又想起件事,担忧道:“但主人创造这魔骑之时已将其智慧夺去,他如何还能知道咱们被囚于此。”
自在天魔道:“我说过,那是我的王牌之一。”
“那您的王牌之二呢?”七重又问。
自在天魔站起身来,肩头一抖,那锁在身上的锁链与刺在四肢之上小刀便都落下。
“这一张王牌,便是我自己。”
善见城内,帝释天闲来无事正与自己分身坐而对弈,但却听得有人来报:“启禀帝释天,大事不妙!”
帝释天站起身形,两道身影合二为一,问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来人道:“善见城外,三十三天处,有一女子骑着一头怪兽前来,势不可挡,已伤天兵无数。”
帝释天双目微合,脑中灵元却已将一切探查清明,自语道:“想不到这自在天魔居然还为自己留下了这么一路后招,只可惜,强弩之末。”吩咐道:“立刻告知十方尽地加强戒备,至于那女子与怪兽,我亲自去会会。”
善见城外此时早已是血雾漫天,尸海千里。
但那一人一兽,此时却未受得半点轻伤。
“退下!”善见城中唯一有资格发号施令之人,便只有帝释天。
众天兵虽正与那一人一兽拼死相搏,但帝释天下令谁敢不从,立时住手退出三丈之外。那女子也不恋战,见众人退开为自己让出一条路来便骑上异兽沿着这条路疾驰而来。但只见面前斗现九道身影,就连着异兽也为之一惊,前腿一扬,停了下来。
女子翻身下了异兽,站到九人面前,这才出去头上兜帽,竟是九星连珠那一日将段痕打成重伤的女子,也许此刻她自己都还不知道,那日险些丧命自己手中的人,却是自己的大哥而既然来的人是她,那么她所骑的异兽自然就是天魔的魔骑。
“你是什么人?”帝释天首先问道,但他的声音却不像是在问,而是嘲讽。
女子道:“放了自在天魔,我便走。不然,我便踏平你这善见城,让你这帝释天也做不安稳。”
帝释天微微点头,道:“善见城也不过是一座城一堆土,你想踏便踏。只是,你最好先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都是些什么人然后再动手也不迟。”
站在她面前的一共九人,帝释天站在九人正中,他左手边第一人是一女子,看上去并无甚特别之处,只是手中捻着一串碧绿佛珠,那佛珠却不是宝石打磨而,而是一串种子;而其左手边第二人为一男子,面目狰狞,不怒自威,手中持着一面大鼓,鼓皮呈青蓝之色,却是某种兽皮。其左手第三人却是非男非女之象,虽看上去并无特异,但落足之处皆自生出一朵莲花,清理无限。而那左手边最后一人已非人像,而是龙形。而他右手边第一人自然是韦驮天易先生,第二人为男子,双手捧日,第三人为女子,双手捧月,第四人却是双足生火,悬于半空。
女子将众人打量一番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若是不放天魔,我便将你们一齐杀了。”
帝释天叹息道:“女子好生狂妄,看来你是当真不认得这许多真神。也好,让我一一为你引荐,也好让你待会,死个明白。”便站到那手捻佛珠的女子身边,道:“这位女佛乃为大功德天,佛法精深。”又道那持鼓汉子身旁,道:“这位则是最为公正之雷神。”又指那非男非女之人道:“这位乃是坚牢地神,我为天之首,他则是地之首。那龙形之人,则是娑竭罗龙,海中王者。至于这位,你该认识,易先生。捧日的是日宫天子,捧月的为月宫天子,至于那位双足踏火之人,则是威光,摩利支天。你今日有幸,能得见二十四诸天之九,便是死,也该无憾了吧。”
“的确无憾,但却不知,死的是谁?”
自在天魔的声音,就在此时传来……
天有多高?
也许就在一个人的脚下。
谁能比天更高?
他,自在天魔。
“我说过,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踩在脚下。看来我做到了。”
的确,他做到了。
帝释天,事实上不只是帝释天,就连其他八大诸天也被自在天魔在一招之内放倒。而他的脚,却惟独踩在了帝释天的脑袋上。
“是不是后悔没有让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其实你不必后悔,因为你我都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力量可以毁灭我,你不能,暗黑天不能,就算是西方大善也不能。但我,可以毁了你们,从今天开始,我自在天魔便是这善见城内的主宰,虽不能一举促成我那乾逆坤转的阵法,让这个肮脏的世界重新来过,但我却还有能力来那这个世界变得干净一点。”
话说完,自在天魔的脚已经从帝释天的头上挪开,他的动作忽然变得很轻,就像古董商轻轻放下一件薄胎汝瓷一般,生怕稍一用力它就会碎了。
“我不杀你,因为我要你看着,我是如何做那些你做不到的事情的。”自在天魔转身离开,身后的娑竭罗龙却横在当中,虽然奄奄一息却似还想要阻止天魔。
天魔阴冷一笑,道:“看不出这条泥鳅还是个硬骨头,好,我就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飞起一脚,便将这龙头踢了个粉粉碎,一时间脑浆遍地,血肉模糊。但奇怪的是,这龙的一双眼球咕噜噜的在地上转了几转,却竟无损。
天魔暗自好笑:“这一双眼睛是想看见什么,难道是想看我如何称霸四方天界,好,我就把你带在身边,让你看个清楚。”反手一吸,两颗荔枝大小的龙眼球便被他吸到手中,两颗货真价实的龙眼在手里盘着,这也的确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七重,将这几个所谓的天都给我收押到十方尽地去。至于这帝释天嘛,给我废去道行挂在这善见城的大门之上。还有,你们这些天兵,顺者生逆者死。从今往后,我就是这里的王!
我就是这里的天!”
“虽然受了一番苦难,这自在天魔依旧是自在天魔哦。”伴随着妩媚语声,一道飘然身影落到天魔面前。
天魔当然认得这女子,他是自在天魔,位居四大天魔之二,而这女子则是地位仅次于自己的阴魔,但她却并不喜欢这名字,便给自己另起了一个名字……月怜儿。当日在天魔伤重之时对他冷嘲热讽却又极力劝他与自己合作的,便是这女子。
自在天魔盘着那一对龙眼,走上前道:“今天你来,该不是只为了看我如何称雄这区区善见城的吧。”
月怜儿道:“当然不是,我来时想告诉你一件事的。”
天魔道:“若是还是之前你与我说的事情,告诉那两人,绝无可能。”
月怜儿却忽的变了声调,凄婉又哀伤:“我现在也不再是他们的人了,我一个弱女子实在不知该……”
“收了吧。”天魔连她后面要说的话都差不多已经猜到,因为猜到才不愿去听:“你这一套对我没用,这你该知道。有什么事就快说,不然我把你一起掉在那里。”那里,就是现在帝释天被吊着的地方。
月怜儿瞥了一眼帝释天,道:“想不到堂堂帝释天居然也会被人挂在那里当大旗。”
天魔道:“要是没有别的事,你最好快走。因为我现在忽然想看看,你这样一个弱女子若是用来当大旗,是不是会比帝释天好看些。”
月怜儿怨声道:“你还是那么不解风情,好了,告诉你吧,代天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你该知道他的手段,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些。”
自在天魔冷哼一声,道:“区区代天,何惧之有。”
月怜儿却道:“你可别忘了,当年若不是与他一战你身受重伤,那几个家伙也没那么容你将你封印。”
天魔愤愤道:“他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
月怜儿道:“是吗?一时侥幸,但为什么一时侥幸的不是你,却是他呢?”
天魔一时词穷,恼羞成怒,方才胜利的喜悦一扫而空,拂袖道:“下次若再让我遇见他,我定要亲手料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