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戈壁滩,一阵风夹杂着沙石猛烈地打在吕赤的脸上。
白就在附近,他感觉得到,可是从他刚踏入这空间之殿的瞬间,他的世界就变了,不断在变…
寒冷的极寒之地,无尽的黑暗之中,生机盎然的绿洲,还有现在的戈壁滩。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依然的向前一步一步的奔跑着。
“白,我马上就来救你!”
突然,戈壁变成了一处悬崖,还有崖边的小屋,宛如梦境一般.
门被推开,走出一身穿素衣的少女,她轻轻把束在身后的长发打开,微风把长发舞动,她抬起头朝着眯起笑眼,朝着吕赤挥挥手。
吕赤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带着泪水,是她…
木屋前,吕赤紧密的抱着白转圈起舞。
他年幼的时候,白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来到他的身边,那是缘也是命中注定。
对他来说,白是重要的人,有一种感情不言而喻,可他却说不出那是什么,因为一想到哪里,他的心就空空的,他不喜欢那种感觉,这是为什么,也许只有找到他的师父赤尻才能解答吧。
不过看着身边的白,他就觉得温暖安心。
“赤儿--”
在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是他!
这个声音!
眼泪奔涌而出,他转身望去,大喊:
“师父…师父…”
灰白的道袍慈祥的面庞,依旧是眯缝眼睛,眼角处略带一些皱纹,这些都没有变。
扑进赤尻宽大的胸怀,此刻的吕赤反而像是一千年前的他,像个孩子一样。
“好了,赤儿~”赤尻扶起他的双肩,拍了拍说道:“现在你不能在依靠我了”说着赤尻看向了白。
“因为有人也要依靠你,你当然要好好地守护住她”。
她是自己的一切,吕赤点点头,师徒二人见面仿佛有说不完的奇闻怪事,讲不完人情冷暖。
赤尻微笑着听着徒儿的讲诉,安心的点点头。
“对了师父,说了这么多还没让您进屋休息呢!”说着吕赤就准备拉开门。
可就在这时,赤尻摆了摆手说的说道:“赤儿你先进屋,待我和这位姑娘聊几句便可”
他虽然有些奇怪,不过那是自己师父,他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着白和师父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师父和白,回聊些什么呢?”
“难道是打听她的身世?”
“还是打算也收她为?嗯,很有可能……”
他这样的想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可过了很久外面也没有一丝声音,这让他觉得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看还好,这一看让他倒吸了一冷气。
窗外,只见白被他的师父狠狠地掐脖子,手脚胡乱的拍打,而他的师父正拖着白走向悬崖边…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破窗而出。
“师父,你在做什么?快把她放了!”
灰白的道袍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呐喊,一瞬间——松开了双手…
“不要!!!”
吕赤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他的心在抽搐,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白绝望无助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四处扑散的手脚充满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这是为什么!
冻结的时间在这一刻瓦解,白渐渐闭上了双眼,落了下去。
吕赤就像是慢动作一般一步一步的踏着在着刚健融化的凝固时间里,可也未曾捕捉到一丝残影。
“哈哈哈~~~”
这猖狂的笑声,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但又记不起来,是谁?
“嘭~”
脸上的疼痛,依旧无法缓解那种失心裂肺的无力感,身体摇晃了俩下倒在了地上。
“呃~”又是一脚。
“彭~砰~…”就像是免费让人出气的木偶般,鼻孔和嘴中流出的鲜血是那样的鲜艳,肿起的右眼蒙上了一层血雾,遮天蔽日般的靴尖朝他袭来,就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
是他,长耳!
原本想就这样消逝下去,可他还是站起来了,狠狠地…狠狠地掐住了长耳的脖子,他要让长耳知道折磨白的滋味!
长耳学着白手脚同样扑打四周,嘴巴张的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口气也吸不到。
吕赤咬紧牙关,就想结束掉他,手臂刚一用力,却不知从何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赤儿,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迷惑住双眼,用心去看,用心去听!”
“用心去看,用心去听……”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渐渐的他闭上了眼睛,松开了双手。
“《无支祁静心咒》,特赦七闻所见,亦无声。眼观八方,亦无现,味觉万千,心境无闻……”
当他合上双眼的那一刹那,他周围的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悬崖、天空、木屋全都消失不见,他盘坐在一团黑雾之中,黑雾周围是黑,之外也是黑,眼不观,何其芒!这就是真正的黑之境界。
眼睛睁开,他正视着黑暗,他明白了,周围什么也没有变,他依旧在那个大殿中,变得只是他那颗焦躁的心。
“扑通~”
什么东西倒在了他的怀里,摸一摸软软的。
终于他露出了微笑,或许她从未离开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