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盯着眼前的那六只变异精虫,眉间皱起。这六个丑东西和之前在小区楼宇中发现的那些极为相似,但个体却要大了不少,显然更为成熟。这些不祥之物消失了许久,怎么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是偶然?还是人为?
还有那个裴勇,他临走时不经意间露出的神情也令人疑惑。难道他能感觉到异常?世间或许会有这样天生敏感的人,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这个裴勇倒也有点意思。”胡杨眼中目光微微闪烁,心中暗暗将裴勇列为了需要注意的对象之一。
胡杨又将这个地下停车场仔细检查了一番,再没有新的发现,就向上方的排风管道伸手一指,一点蓝光悄然没入。这是胡杨特意作了印记,如果再有异常,胡杨将立即会有感应。而后,胡杨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化,直至消失不见,地下停车场再次恢复了寂静。
待胡杨的身影再次浮现,已是在详和小区的住所内。他站在窗前,目光远远地看向小区的大门。那里正有一辆汽车缓缓驶近,到得大门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前后下来三人,正是裴勇和拉着小馨的刘琪。
刘琪和裴勇在车边又交谈几句,而后带着小馨进了小区,裴勇随即驾车离去。不大会儿,对面房间的灯亮了,刘琪带着小馨进了家门。
现在刘琪心情很不错,晚上裴勇安排得颇为周到,饭店环境很好,菜品精致而丰盛。裴勇对刘琪母女非常体贴,举止温文尔雅,令人毫无拘束隔阂之感。这几年来,刘琪一直沉浸在胡杨离去的悲痛中,平日里为了母女二人的生活而咬牙坚持着。在外,刘琪表面得很坚强,但作为一名单亲妈妈,其实过得孰为不易。今晚裴勇的细心照顾,做为一名女人,刘琪心中也是放松不少,仿佛得到了片刻难得的小憩。
“小馨,晚上过得高兴吗?”刘琪一边换衣服一边顺口问道。
“不高兴!”小馨撅嘴道。
“为什么呢?饭菜不可口吗?”刘琪诧异问道。
“不是!”
“裴叔叔不好吗?”
“不是!”
“裴叔叔送你的礼物不喜欢吗?”
“不喜欢!”小馨说着把手中的公主人偶向沙发上随手一抛。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个公主人偶吗?”刘琪看着抛得远远的公主人偶,不解地问。
“我不喜欢他送的!”小馨答道。
“为什么呢?小馨?”刘琪皱眉问道。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那个裴叔叔!”小馨头也不抬答道,抓起一本童话书看了起来。
“唉!”刘琪见状欲言又止,只得叹着气摇了摇头。“或许这是因为失去了爸爸,而对其他接近的男人有排斥吧。”刘琪心中想到。
对面漆黑的窗户后面,胡杨眼眶一阵发酸。先前的这一幕胡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因为自己的离开,刘琪母女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刘琪的不易,孩子的渴望,这些都狠狠剜动胡杨的内心。
“必须帮助她们母女过上幸福的生活!”胡杨心中暗下决心。虽然他不能直接出手改变她们的命运,但可以做些辅助的事情间接地帮她们。“比如那个裴勇,如果他真心对刘琪,倒也不妨暗中促成。”想到这里,胡杨心里感到怪怪的,毕竟刘琪曾是他的妻子,现在却要去做这种事。胡杨苦笑一声,但心中却对那个裴勇更加在意。
两日后,深夜,凌晨三点半,胡杨的手机铃声大作。
“小木,你在家吗?”电话刚一接通,刘森的大嗓门在电话中响起。
“刘哥啊,我在家,怎么了?”胡杨道。
“你马上下楼,我正在路上,三分钟内到你们小区。”刘森急急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定是出事了!胡杨赶紧出门来到小区大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一辆越野车闪着眩目的警灯疾驰而来,“嘎”地一声停在胡杨身前。刘森在车窗中探出头,冲着胡杨急切地招手。
“小木,快上车!”
胡杨赶忙上前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刘森立即挂档起步,猛打方向,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越野车轰鸣着冲上了公路。
“刘哥,什么事这么急?”胡杨问道。
“这几天,我们对和医院事件有关的人员进行了排查,发现了一名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那是一名保洁人员,曾经进过死者的病房。”刘森快速说道。
“你们怎么认为他有嫌疑?”胡杨问。
“这个人于事发前两日刚进入医院的保洁公司,案发后即找理由辞掉了工作。当我们准备对其进行调查时,他突然离开了住所。为防其窜,我们随即在全市布控,并安排警力在各出市口对过往车辆进行排查。凌晨一点左右,在东区高速入口,发现了驾车的嫌疑人。但当警员要求他下车配合时,他却突然弃车逃跑。现在被我们的人阻在了路边的一处空闲厂房中。”刘森一边不断地加速,一边解释道。
“哦!可是,抓捕嫌犯这是你们警方的事,刘哥你来找我是。。。。。。”胡杨不解问道。
“这名嫌犯出现了诡异的情况,和医院中的死者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总之,你看到就明白了。小木,我们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刘森郑重道。
“好,我尽力而为!”胡杨毫不迟疑地答道。
十五分钟后,刘森和胡杨赶到了现场。这是高速边一个废弃的水泥管件加工场,还留有一座不大的破旧砖房,应是以前办公的地方。那座砖房已被警车团团围住,几道刺目的灯光将周围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砖房周围传出一阵阵警犬的狂吠,数十名警员全副武装地严阵以待。
“怎么样了?”刘森一下车就急忙问道。
“刘队!嫌犯已被我们围堵在那座砖房中,但却还在负隅顽抗!”那边领队的警官“啪”地一声对刘森敬了个礼答道。
“我们这边有损伤吗?”刘森又问。
“两名警员受伤,出现中毒症状,医护人员已经赶到,正在抢救。另外,三条警犬被嫌犯击中,当场死亡!”领队的警官眼中冒出怒火。
“走,先去看看那两个兄弟的伤势!”刘森一挥手,带着胡杨向一旁的救护车走去。
救护车内,两个担架并排而置,两名警员躺在担架上痛苦得**着,几名医护人员正紧张地抢救着。
刚一走到救护车旁,胡杨心中一动,就感觉到车内传出浓浓的死气。
“不好!”胡杨低喝一声,一个箭步跳上了救护车。
“你是谁?快下去,别干扰我们的抢救病人!”一名医生看见突然跳出来的胡杨,吓了一跳,而后上前阻拦道。
“快让开!”胡杨不及解释,伸手拨开面前的医生,看向担架上的两名受伤警员。
只见两名警员脸色已黑如锅底一般,额头上似乎受到了重击,血肉已经开始溃烂,还在流着黑色的脓血。
胡杨伸手抓过两大块医用纱布,迅速按在了两名警员的额头上。一旁的医护人员正要阻止,却被紧随上车的刘森拦住了。
当胡杨将纱布按下时,手心里悄然发出蓝光,透过纱布不知不觉地渗入两名警员的身体。两名警员很快平静下来,不再**,似乎在慢慢睡去。脸上的黑灰色也在一点点地淡去,而胡杨手中的白色纱布不断汲取着脓血,而变得越来越污黑。
几分钟后,担架上的两名警员脸上的黑色已是完全褪后,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有些苍白。但从他们均匀的呼吸可以看出,已无生命危险。
周围的警方和医护人员不由自主地同时松了口气,但随即都惊讶地望着胡杨。
胡杨没有理会四周的惊讶,将已吸满黑血的纱布用塑料袋子密封,而后交给了医护人员。
“可以化验一下,应该和医院的死者有相似之处。”胡杨交待道。
“小木,这是怎么回事?”刘森赶紧问道。
“他们是怎么受的伤?”胡杨没有回答刘森的问题,却忽然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