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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家的味道

是顾妈妈来火车站接我的,在出火车站的那一刻我真想给她一个很大很大的拥抱,但是一种叫做面子的东西打消了我的念头。

“来,给我!”老妈伸出手来要帮我提行李。

“我可以的老妈。”我想证明给她看比她高一个个头的儿子已经长大,至少比她瘦弱的躯体健硕多了。

“你刚下火车肯定累坏了吧,还是给我吧。”老妈执意要帮我拿行李,我知道要是今天我不给她拿她肯定还会耗下去。

她的执著赋予了我执著的本性,两代人的伟大精神传承,在这上面得到凸显。

“诺,给你!我亲爱的老妈!”我将装着衣服的轻便双肩背包递给她。

她满意的接过去,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她还年轻,我还只是个孩子,需要照顾的孩子。

母亲的车技娴熟老练,即使在坑坑洼洼的中国式公路上也没有任何颠簸的感觉,广播里放着陈红的《常回家看看》,虽然是上世纪的歌曲,但经典的元素造就了它的永恒,家是不变的主题,爱是永恒的旋律。没有家的孩子就像没有根的浮萍,随波逐流,浪迹天涯。

即使是灯火昏黄的小木屋,在风狂雨骤的夜晚至少还有所期盼。或许不是山珍海味,但是经过爱酝酿的粗茶淡饭依然甘甜可口。

我爱这个家,即使她偶尔有些唠叨,尽管她不是那么富裕。

“想吃什么,等会妈给你做。”母亲自信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灿烂迷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叫:自信的女人最美。

“只要是您做的都行!”我说的是真话,我很幸运有这样的母亲,她的饭我吃了十八年,但是仍然吃不厌。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样东西能让你百吃不厌,我想那只有是母亲做的饭了。

“小嘴还是这么甜!”母亲也非常喜欢有我这样一个甜言蜜语的儿子。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我将头转向窗外认真看了一回这熟悉的城市。

柏油马路,车水马龙,以及与这美丽的城市极不搭调的烂尾楼。

“我爸呢?”我将头转向母亲。

“他呀,还不是忙公司的事,好像事业就是他的全部,有时候我叫他多关心你一下,你猜他怎么回答我?他说啊你又不是小孩了,在我们那个年代都可以结婚了呢!唉,这老家伙有空没空的时候还喜欢和我顶上两句,就是喜欢耍嘴皮子,认死理儿。”说到父亲,母亲又开始和我诉衷肠了,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苦水。

“妈,你们少争点吗?我爸脾气倔,你就让着他点嘛!”我宽慰母亲道。

“哈哈,改不掉了,风风雨雨都快过了二十年了,夫妻啊,能走在一起就是一种福气,谁家不都还有一本难念的经呢?吵着吵着也就习惯了。”

我那时不太不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似懂非懂,生活需要慢慢体会,多年后我开始为家庭的琐事繁忙奔波,开始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和另一半吵架时,母亲的话又重新萦绕在我的耳旁。

夫妻是修炼的苦果,即使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因为这是自己最初的选择,我们需要对彼此负责,对生活负责。

小小的居室,浪漫而又温馨,厨房里飘来可口的饭菜香气,父亲在书房埋头思索,我拿着遥控器靠在泛黄的沙发上不停地更换频道,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水缸里逍遥快活的小金鱼,窗外一树芬芳的白茉莉,院子里宠物狗小白正和小猫花花追逐嬉戏,一片紫霞的云飘来,母亲掀开帘子叫道吃饭了,此时我的鼻孔开始沁入一种味道,一种叫做家的味道。

“多吃点!”母亲往我的碗里夹菜。

“嗯,您也是!”我往嘴里大大的扒了一口饭。

“听舅妈说你成绩进步了?要继续加油,可不能骄傲哦!”父亲对我的表扬是很少的,即使只是小小的赞许也会让我高兴上一两天。

“一点点,我会加油的。”我很平静的给了父亲答案。我没忘自己出发前的承诺,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努力做到。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小圆桌,父亲在中间,母亲和我在两边。偶尔聊上两句,无非关乎柴米油盐,学习成绩,工资薪水......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晚饭过后,父亲又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和母亲简单的聊了两句,困意不经意间写在了脸上,母亲虽然还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但是体贴人的她没有强留,而是向我道了一句晚安,便开始看她永远也看不完的电视剧了。

我胡乱地梳洗了一番后进入了自己的私人空间,像一个大写意的人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新洗的被子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暖暖的,盖在身上,暖在心里。

寒假就这样不经意间悄悄降临,转学已有一个学期的日子,我似乎真是一个特别能适应新生活的天才,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中我能很快适应这一切,并成功的结交了苏景成,秦小米这一群死党,想到这我都为自己感到骄傲。

不过话说回来,在放假的日子快要来临的时候我们总是没法冷静下来认真上课,甚至逃课回家的欲望都有。我们总是做好了一大堆假期的计划,我们准备好了看几本书,准备好了该做什么复习题。满满的一书包像是满载而归的荣誉,可到头来直到新学期开学的前一晚我们才会想起来,我们拿回来的东西压根就没有动过,它还是老样子,装包时是什么样,返回时就是什么样。

寒假本来就很短,所以在大半个假期里,我都是在无聊中度过,或是看电视打发时间,或是走亲访友,反正与学习无关。一切似乎都开始被高考前的焦虑所笼盖,越是紧张越是看不进半页书,即使拿着一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那也只是自欺欺人。

母亲开始为我煮宵夜,说是怕我熬夜看书累坏了身体,可她哪里知道我正躲在被子里看我的小说,或者和何晶晶发短信,更或者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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