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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二、交谈

黑子微笑着走进树丛,来到了屋子前面。在近处看时,才发现屋子前面,有几个木头墩子,中间偏大的墩子上,正好可以放置一壶茶水。

正想着,那少女,手里还拿着一只竹剑,已经蹦到这边,机灵的眨着眼睛,“易爷爷的茶水,可是很珍贵的,你这迷路,也算是运气。”黑子摇摇头,“嗯,和某个跳墙的家伙相比,一杯茶水和一株梅花,我的确算是鸿运滔天了。”少女歪着脑袋,定定的看了看黑子的脸,张了张嘴巴,旋又皱着眉头,一只指头指着黑子,就是说不出一句话,很显然已经认不出来了。黑子笑了笑,看着少女活泼的样子,想着郭大胡子的评论,不愧是郡主啊。

“小兄弟,此处简陋,只能请你坐上木墩,且饮清水了。”易大师从屋里走出来,端了3杯清水。少女笑嘻嘻的取了一杯,当先坐下,“爷爷,这好像,嗯,好像是我记忆里,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客人吧?”易大师递过去一个小木盏,黑子弯弯腰,双手接过来,以示感谢。

“小兄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个客人,迷路之客,乱入便是机缘,或许,这是老天在暗示什么也说不好。”易大师抬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自己端着最后一杯清水,寻最近的木墩坐下。黑子扫一眼身旁的木墩,纹理清晰,表面光滑,仿佛天生便是这副模样,等坐下后,抬眼看到大木墩,明显和刚才一样,纹理和表面在一丝一毫间,分外惹眼,难道自然地造化已经鬼斧神工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人的造化,已经到了毫厘掌控于心的地步?黑子转眼看了看饮茶的老人,清风流转于体外,不急不缓,只是一旦接近,便自然地分开,悄然的滑走,嗯,的确是运气,随意的迷路,都能遇到这般高人。

易大师感受到黑子的窥探,放下了木盏,叹了口气,“樱儿,你知道吗?这位小兄弟,可真当得上这一杯茶水。”少女扭过头,再一次扫了扫黑子的头脸,鼻子耳朵两只眼,很普通的精气神,“我可看不出来,不过,你真的在宗师之上、拥有了自己的武道?”

黑子喝下一口清水,这清水异常纯净,清澈透亮,过喉处,润泽舒适,须臾,便有了涤荡身心的错觉,这种透彻的清爽,自己还真是头一次尝到,也不知这杯清水,到底源自何处。“果然是好茶水。”黑子感叹着,似乎还沉浸在在那股清澈之中,过了好一会,才接着回答道,“武道?不知何所谓武道?”

“武道么?就像这样!”少女哼一声,真个人已经看不见,等到语音落地,俏丽的身姿却出现在黑子后面,随后将一只竹剑悄悄的架在了黑子头上。

黑子无语的笑了笑,还真是眼拙,被这小姑凉戏弄了。转念一想,这小姑凉进步还真是神速,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啊。背后那小姑凉,再次闪现在木墩上,手里的木盏内,清水上泛起一丝涟漪。黑子点点头,“如果这算是武道,嗯,我的确拥有自己的武道。”武道,另一种表述,便是对自然地感悟,对自然地沟通和利用程度。这小姑凉,应该是感悟了身法之类的东西,才会如此悄无声息。

易大师笑呵呵看着小姑凉的调皮,“武道之途,只有武者亲身去探索,樱儿之途,我所知甚少。我之武道,在于应变,以不变应万变。不知小兄弟,所走之路途,谓之何道?”

黑子远远地看了看变幻的风云,“在于风,我的武道在于风。风起之时,风过处,其影踪行迹,便是我寻觅的道。”

易大师默默胡须,风之属,自然之道,能体察自然之道的人,又怎能是居心叵测之人?于是,对着黑子笑了笑,“小兄弟,前途无量,来,老汉敬你一杯。”说罢便举起酒杯,黑子点点头,也抬起手来。一边的少女,却不甘寂寞,撇了撇嘴角,“我呢,重在均衡,突破了常规的速度,其代价是其他爆发被局限,一快换一慢,所以我其实只是花把势,正头疼着呢,你们有什么建议?”

易大师也是头一次听小姑凉谈论自己的武道,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快,到了极致,便是类似的状况,只留下了快,你只能全身心的去驾驭这种快,其他的,无暇顾及,更别说爆发了,均衡之道,有得必有失,代价,总是明显的存在。只是自己,取万物之力为我所用,一切都在于洞悉其破绽和规律,大概是先破而后发,与均衡,所差甚远。

黑子疑惑的看了看小姑凉,均衡之道?借力终归必有反作用力,便如自己,沟通、掌控不完美,强制发力,必然要遭受反噬。只是沟通和掌控,对象不同,其体悟实在千差万别。黑子自己摇摇头,再喝一口清水。

小姑凉很明显把不愉快写在了脸上,的确,武道之途,又岂是寻常秘籍,有一招一式可以照本宣科、可以描摹,甚至按图索骥的。易大师看着不爽快的小姑凉,想着多年来的独自行走,“力有不逮,你可以尝试下留些余力,或许可以进退自如呢?”小姑凉眯着眼睛,一味地追求快,似乎走了极端呢,“对哦,我试试。”

小姑凉欢快的站起身来,再次闪现出去,依旧是很快,只不过这一次,踪迹相对可寻,如同一道闪电过后,不是凭空消失,也会在空中留下痕迹,哪怕这痕迹,持续的时间仅仅在一瞬之间。红色的闪电,突破到一株大树旁,一丝微弱的青色闪过,轰一声,这颗存活了百年的大树便遭了无妄之灾,咯吱着,慢慢倒在冰地上。小姑凉惊奇的回味着,似乎有些不一样呢,均衡公平的给予了一些转换。

黑子看着这一幕,想着掌控力,不错,牺牲了快的极致,换来的便是这种掌控力,可以预见,小姑凉的均衡,随着掌控力的增强,和对均衡的不断体悟,快和爆发力,必定有一个完美的融合点,只是寻找这个融合点,是属于小姑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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