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李家小子,阿妤离的越远越好。
多年前的往事没必要再浮出水面,过去毕竟已经是过去,牵扯下一辈人又是何必呢?
她的孩子别人碰不得,伤不得!
想起曾经的一段往事,柳青兰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面上情绪复杂难辨,却终究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息尽数消散。
……
莫约是昨夜睡的太晚,这一觉睡到天亮才醒。苏敏妤伸了伸懒腰,一个翻身就往被子里缩了缩,眨巴眨巴大眼盯着床帐莫名发呆,待她晃过神像是想起什么,只见其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利落的爬起来,匆匆穿好衣服简单的梳理了一番忙不迭地开门出去。
屋外火红的朝阳冉冉升起,天边暖阳绚烂,白云如纱,清新的空气拂面而来,让人倍感舒心。
就着从井里打的凉水洗了把脸,漱了口,完了折身去厨房。
屋顶青烟袅袅,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饭菜香味扑鼻。苏敏妤倾身贴着门框边,偏着头朝屋子里探了探,瞅见她娘亲灶前忙乎,咧嘴笑了笑:“娘,早呀!”
柳青兰闻声抬头,拿着锅铲翻炒的动作顿了下,唇瓣微弯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随继续翻炒了两下拿盘子盛菜起锅。
“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倒是真难为闺女你了,这会儿了还晓得起床,以为不叫你指不定要睡到晌午呢!”言语间分明带着嫌弃的意味。
这……
苏敏妤闻言暗道了句,‘这等好事只敢想想’。默了默旋即笑眯了眼,讨好的走上前接过她娘手里的刚盛满菜的盘子,乐呵呵道:“怎么会呢,阿妤只是特别喜欢吃娘亲做的饭,所以才多睡了那么一小会儿。”
她爹爹娘亲平日里都是在自家开的小杂货铺子忙活,做些五谷杂粮的小买卖。
自苏敏妤懂事能干活以来,家里一日三餐,里外打扫都归她来做,除了闲暇之时或是家里来了客人她娘才会做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所以,她这话也算说的半真半假。
柳青兰听着倒是受用,抬手掐了掐闺女儿的嫩颊,“就你嘴甜。”
说罢,摆了摆手轰她出去,“去叫你爹吃饭。”
……
苏敏妤的上头还有个哥哥,年长她八岁,年纪轻轻就有所作为,用了三年不到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衙役成了如今梁城有名的捕头。
一个多月前,請城堤坝突然崩塌,河水没了阻碍喷涌而出,猛烈之势如排山倒海,转瞬间泛滥成灾。这河坝决堤虽不极洪水,但居住在河流下游的百姓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种的庄稼多数被毁,房屋因搭建的不算牢靠倒塌不了少,剩下的多数是半部泡在河水里,摇摇欲坠。
好在还是四月,农作种植上还有回转的余地。
因着除了外伤并没有人亡事件,地方官府处理此事可大可小不甚重视,便草草处理着人搭建了几处简易的棚子和屋舍,此事上报之时也是寥寥数语,却直夸皇恩浩荡,天佑东煦。
然而这年前才修察过的河坝突然决堤,自然少不了引起他人注意。
而直到突发的一场不大疫病,家畜几乎死尽,弄的請城百姓人心惶惶,才得以引起官府重视。
更何况这事多少传开了些,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了,自然坐不住。
这一上报,朝廷立马派了官员赶赴至此,后续一经彻查,以欺报瞒报之罪顺蔓摸瓜,居然接连牵扯出了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将其地方官员旧账一番,什么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事公众于世,做了好些年的官老爷突然被革职查办,心中定然憋闷,可这一雷霆之举却直引众人拍手叫好。
梁城距离請城不远,那方百姓衣食不饱,食不果腹,这方自然得支援。
苏缙远也就是苏敏妤的哥哥,便在这押运救援物资队伍之中。
听闻請城之事得到妥善处理,百姓也都安顿好,她哥哥也在回程的路上,也就一两日的功夫就该回来了。
苏敏妤想着也是该把她嫂子和小侄儿接回来了,她哥哥成亲已有六年,膝下有个四岁的儿子,前些日子嫂嫂带着小侄儿回娘家探亲来着。
吃了早饭就同她爹爹娘亲提起,老两口自然没有二话,忙不迭的嘱咐了几句让她去接。
因着两家隔的不远,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苏敏妤也就满口应下。
至于昨晚的事,她早就抛在脑后,自称是烦恼事忘的干净才能活的自在,遂出门前还去了趟宋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