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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占据幽都府

接下来要解决的是城外那一万精锐,这是一个大问题,万军之中刺杀上将显然行不通,实施难度太大,对于如何摆平这一股力量,大家都在绞尽脑计思考对策。“招安吧,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信之首先开口。

“朝廷的通缉令估计很快下达,太子在城中故事这两天想必也传到军中,现在是军中节度使疑惑的时间,一来他没有调兵之权,兵部或者今上的命令还没有到达。二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围剿殿下。这段时间是招安的最好时间。拖得越久,待朝廷指令下达,到时他必然抛弃疑虑带兵围剿殿下。”婷儿也认同招安一说。

“问题是如何招安?他们如何肯听我们的话。”楚知府犯愁。“这样吧,书我来修,你们争取下面的士兵,或者用财宝官职等收买军中一部分将领。云庭作好作战的准备,到时不肯归降者杀无赦。”太子提出了自己的办法。果然是太子,关键时刻甚有谋略胆识。

事情就这样议定,太子亲自修书一封给张节度使。

书日:吾年幼未及冠即登太子位,储君多年并无大过者,更无谋朝篡位之心。耶律诸贼图谋多年,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今陷我于不义,迷惑父皇,江山社稷大厦之将倾。值此存亡之际幸得上京府尹楚夏仁、工部员外郎云庭苦心支持,今日落难幽都府。诸君若有肯鼎力支持以正朝纲者,他日浚必不敢相忘。

军中士兵亦善待从优,现城中实行变法以期富强我大辽。愿归顺者,士兵家中没有田地者,每人可分得三亩良田,有田地者可免赋税三年。不愿归顺者,发给路费可令解甲归田。如既不肯归顺又不肯解甲归田者,他日我必发大军讨伐之。到时杀令大开,必然生灵涂炭,实非我所愿,愿诸君三思之。

另一方面云庭组织保稷军把弓箭箭头去掉绑上太子劝降书来到郊外,往军中射发。一时之间箭矢如雨,相信军中之士必多传阅,人人皆知。某夜,军中大账灯火通明,四周军士执剑戟火把严加守卫大帐。节度使首先发问:“宣传书相信大家都已见过,近日军中留言颇多,军心甚是不稳,传闻太子驾临幽都。于清君侧、匡社稷一事大家有何看法不妨直道。”

“太子是皇上的太子,上阵不离父子兵,就算太子真有什么过错也断不至下狱。想来必是耶律大人搞错或者有意陷害。”李嘉都监道。楚知府遵照太子意思一早访遍军中将领家属,将归顺厚待之意告之,想必有亲属已见过这些将领并传达旨意。“那李都监的意思是归顺喽?”节度使问。“正是”李都监答。

“那万一拘捕太子是皇上的意思,到时朝廷诏令下达,你我又该如何?那可是欺君灭族之罪吶!”马步军观察使赵明点明要害。“如果不归顺,大人以为还有什么办法?目前形势而言。”李都监反问。“进军幽都城,拘捕太子,然后请示皇命。”赵观察使道。

“其一,万一拘捕太子不是皇上的意思,真有奸臣搞乱朝纲以图篡位,君和我皆是死罪,不唯如此,千秋之下亦难逃罪名。其二,现在军心动摇,人心思归,太子那边已深得军心,且幽都城城高粮广,太子手有五千城防军外加数量不知几何之保稷军,你我攻城难有绝对胜算。”李都监道。“那就静观其变,等待皇命。”节度使还在犹豫。

“下官以为不可,现在人心思归,时日一久,军心更加动摇,到时太子大军一到,实如太子殿下所言必然生灵涂炭吶。愿公三思之!”李都监重重一拜。“你们有什么意见?节度使问其他武官。“兵贵精不贵多,以我涣散之军心对彼精锐之师恐非利事,不如归降。”底下有武官建议。“那你们的意思呢?”节度使继续询问。“我等以为都监所言极是。

“嗯,既然你们都如此说,那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一个月后归降。”节度使妥协地摆了摆手。“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恐有不妥。这么久的时间太子必然生疑,以为我们用拖字诀。到时即使归降也必不再信任我们。”李都监提醒道。“那你说多久?”节度使问。“三天!”都监给出答案。“三天?三天。就三天吧,哎。”节度使无奈地走了。事关全军一万将士命运的决定就这样议定了。这一晚,全军大营寂静一如往昔。

三日后,云庭率领五千城防兵护送太子出城迎接城外一万精锐归降。这一日,天气大好,旗帜飘扬中城防军装备整齐排列有序,军威甚是肃然。看来云庭有那么几许带兵的才能,才接手军队几天,军纪整顿得甚是不错。

节度使率领一万精锐在距离太子大军三丈开外的地方停住,军中将领首先下马叩见太子,其余士兵也照样叩见太子。太子骑于白马背上,对着军队大声喊话:“尔等愿归降我一起匡扶我大辽江山否?”。“愿意!愿意!愿意!”军中呼声不断,响彻整个城外的天空,好一幅万军齐应的图画。

“好,你们都是国家的忠良,打今日起我耶律浚必不会亏待大家!大家一起回城。”太子很高兴。“好!好!好!”众军士响应并三呼太子殿下千岁。

就这样,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太子就收复了整个幽都城,也就是今天的北京城。

又三日后。一个官宴上,歌舞升平,莺声燕语,在席人士心情开怀不时浅笑,酒过三旬,席间有人提议赋诗唱和,以襄归城盛举。

幽府驻军高级将领大约略通文墨,张节度使首先赋诗一首:“拔剑过五京,万军齐整领。一日遇天子,从此归太平。”。

张节度使本是西夏统军将领,一次辽夏对决中,节度使居于下风。有趣的是大辽统军将领殿前都指挥使郑界见张节度使有才,自己也自恃知兵,约定让张节度使回去休整,多日后重战。结果二次重战,张节度使还是输了。

本是输阵败军的死罪,郑界都指挥使一番好劝歹劝,最后劝降了张将军。归顺大辽后,辽道宗委以重任命他带兵坐阵幽都府,职责之重无异一方诸侯。此故事太子倒也听朝中大臣提起过,今日听张节度使重提,为表皇室诚意,只好站起来敬了张将军一杯酒。

余下军中武官虽也略通文墨,但一来诗无新意故事,二来文词粗浅无味不足以传记,暂且按下不表。楚知府是文人出身,于赋诗一道颇有心得。既然席间人人献诗,楚知府也就不再推辞,献词一首:“少壮举功名,平生意难平。二十载,风雨更无言。一朝大雁飞南北,随浮沉。西方纵无东流水,有何妨?但见龙岗子”词中很明显为国不惜身死之意。这词太悲,一时席间无言。

云庭为打破僵局,举杯道:“我本不通词律,不过今日大家高兴,我也就不吝文墨,胡绉几句,献丑了:昨日登高楼,烈风鼓衣袖。眼看八百里河山,也试图千秋。”。虽不成诗体,云庭所言,倒颇有一番豪气,也算扫了一扫楚知府的悲壯之气。

一番寒暄,大家举杯痛饮,酒过三旬,座上太子忽而连连叹气。张节度使首先道:“殿下叹气所为何事?皇上虽一时迷于惑言,父子至亲,想来不至太过为难殿下。有朝一日,太子之冤必可陈昭于世。”。

“张大人有所不知,我叹气不为父皇,眼看诸位如此信任我,我却心有忧愁,害怕将来有一日,父皇若不信任于我,诸位会离我而去,到时我虽百口亦难辩,百身亦难逃一劫吶。心有愁感,所以叹气。”太子忧愁道。

“我等相信并忠于太子绝无异心!”刚归降的军中诸将忽而一齐跪倒行礼。“我当然相信各位,但此事想来难安但也是事实。”太子叹气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开诚布公,为表诚意,我愿交出兵权,从此不再为将!”下面的武官也异口同声道。云庭不知为礼早就派人去游说过这些将领了,只要交出兵权,田宅财宝一切待遇从优。

张节度使见手下将领个个如此,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兵符放于几盏之上:“既然殿下如此忧心,为人臣者亦只有尽力解忧绝不敢添忧。这是我带来的一万虎卉军的调令,自今而后归太子,只望殿下不要忘记之前许下的诺言,善待诸位兄弟则个。张某这里谢过。”说完朝太子重重一拜。

太子站起来,亲自扶起节度使:“张大人言重了,放心自今而后我耶律浚有生之年必然厚待诸位。”,“谢太子殿下”。杯酒释兵权,绝对的杯酒释兵权,而且是大辽版的杯酒释兵权。云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计策谁想出来的?宋太祖泉下有知不知会否起诉这帮家伙抄袭?

不管如何说,此刻幽都城算是真正掌握在了太子手中。云庭有了新的官职殿前副都指挥节度使,负责统领全城军队,楚知府一如既往出任幽都知府,掌幽都行政事。陆为礼任殿前马步军防御使负责兵马粮草调度。

太子一行人算是在幽都城暂时站稳了脚跟。不过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朝廷的追缉令马上就要来到,迎接他们的是更艰巨的挑战。

“大哥、大哥好像官兵来到了。”一个夏日的中午,离幽都城三十里开外的一座高山上有人说话,说话的人看穿着是一个士兵,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帽子周围围满各种杂乱的树叶和野草。

“狗子,你瞎说什么!什么官兵来了,我们也是官兵!”另一个同样装扮的人接话,这个叫“大哥”的人顺手拍了一下那个叫“狗子”的士兵的脑袋。“哦,那叫什么?”,“贼兵。”“大哥”言简意赅。“贼。兵,不太对劲吧,人家是皇上派来的”狗子为对面那股军队的称呼犯愁。

“啧,我说你这个人犯什么迷糊呢?和我们作对的就是贼兵,你管他谁派来的,和我们作对的就是贼兵,榆木脑袋。”大哥不耐烦。“哦”狗子委屈地应了一声。“狗子,看清楚了没?对方有多少人马?”大哥问。

“看这烟尘,少说也有二三千。”狗子盯着前面敌军扬起的尘土估算。“去!去!快回去禀告将军,敌军来了!”大哥吩咐道。“哦”狗子应了一声一溜烟儿地跑了。

对话的是云庭从归降的城外大军“虎卉”军中挑选出来的侦察兵,这些侦查兵在军中服役多年,有过许多军事培训和经验。除此之外,云庭还给他们一些现代侦查的训练,比如伪装、擒拿、越野跑等。

该来的终于来了,太子他们一早收到消息,朝廷追缉令下达,幽都城周围的州县一律通缉以太子为首的一干人等,说他们:“陷害忠良,挑起党争,妄图废君自立,不忠不孝之极。皇上有命,起全国之力讨伐之”。现在的幽都城像一个水桶,四面被围,出不去,只能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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