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被叫进导师室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渐渐的西斜,有两个人依然在学院门口翘首等待着,一个是全身包扎成半个木乃伊的罗山,他一边用树枝挑逗着地上的蚂蚁,一边哼着小曲,仿佛白天受到的伤势只是挠挠痒而已。另一个意外的是一个陌生人,那个便是把罗山痛打了一次的安奥兹,两人各自待在一个门口前,那气氛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罗山抬头看了安奥兹那家伙一样,冷哼了一句道:“公子哥啊,你能不能离我视线远一点,看到你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反胃的感觉。”
安奥兹听罢,脸色大为不悦,只见他一拳爆砸在学院门口的石碑上,朝地面吐了一口水,讽刺道:“小子,你是嫌今天被打的少是不,信不信本少爷把你另一边身体也给打成木乃伊去。”
“哟,我还真不信咧,白天我是让你的小子。连我家小衣都能用根树枝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本大爷亲自出手了。”罗山大言不惭的笑着,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大差距了。
安奥兹撇过了脸,冷漠的哼了一下。
“凡人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问你个问题,那家伙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罗山一个劲的摇着头,眼神里尽是瞧不起贵族的眼色。
“问你也是无用,如果待会他出来了,就拜托你把这封请柬交给他,这是本少爷第一次对外人发出请柬,他小子真是不知踩了几辈子的狗屎运了,哼哼哼哈哈哈哈。”
他从怀里取出一封金黄色的柬子,放在了石碑上,接着说道:“柬子里写的是我家在诺兰帝都的地址,里面还附有路费,这种穷山穷水的小山村不是他该留的地方,告诉他,如果有缘来诺兰,我将军府必待他如上宾招待,吃的住的我家全包。”
“只为了能打败他洗掉你心头的一股恶气?”
“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另外,我们莉特导师有句话要我转告他,如果他对诺兰的学院有兴趣,就在明天下午黄昏沉没前,到村长家去一趟,莉特小姐是我们诺兰最优秀的历练导师之一,被她看上的人可是有着直接进入诺兰帝都学院的资格,就连本少爷都要在15岁的时候参加帝都学院的考试,那小子如果被莉特导师给指定了,说不定连考试都能免去。再过几个月,就是本少爷的15岁成年礼了,我希望能在帝都的学院见到他。”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学院大门,罗山看了一眼帖子,又看了一眼离去的将军家少公子,胸口憋着的那股闷气总算是泄了出来,这家伙真不愧是战颂师,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如果他还不走的话罗山就要自己走了。。。
这时,学院内一个白净的身影慢慢的在昏暗的黄昏中浮现了出来,罗山见了后便开心的站了起来,连还在包扎中的左脚都放到了地面上。出来的人是云衣,他的手里捧着一个枯朽的小盒子,眼里有些泛红泛红的,罗山以为他又被羽农导师狠狠的罚了一顿,不过这次好像罚的很重啊,连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云衣都好像小哭过一场似的。
“云衣,你可算出来了,羽农导师罚你什么了,怎么这么带感。”
云衣摇了摇头,满委屈的说:“罚倒是没罚什么,就是带了一个负担出来。”
罗山瞄了瞄他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他的表情,突然大叫了一下:“伙伴,你该不会是因怒成恨,把导师那个了,然后带他骨灰出来了吧。”
“滚。。。。。”云衣难得的大骂了他一次,说道:“都乱想些什么,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负担而已,本来已经想着要在村子里宅一辈子了,可是今天太不吉利了,各种迹象都像是要把我赶出村子似的,所以一想到要离开这温暖的村子,我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离开村子?今天有个麻烦的家伙给你留了一个请帖,好像也是邀请你离开村子的。”
罗山指了指学院门口石碑上的那封泛着金黄色光泽的帖子说道,并把安奥兹的留言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他,甚至还把安奥兹居然为了等他出来再学院门口足足等了一个下午的事也说了出来。
“诺兰啊,学院啊,还真没兴趣。”云衣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之现在我肚子饿了,只想回家吃姐姐准备的晚餐了,至于去不去诺兰嘛,看姐姐批不批准再说了,对了,我还要上山去采蘑菇,这下糟糕了,我的蘑菇汤啊。”
看着云衣一提起蘑菇汤就一脸沸腾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了一下:“都这时间了,山上危险的很,就算空手回去钥姐也不会怪你的啦。”
他明白罗山的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解释道:“遵守每一个诺言,是我们家一直以来都奉行的传统。”
“好吧好吧,真是说不过你,你这样子将来要是真的出了村子,会很吃亏的。”罗山告诫道。
云衣呵呵的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你啊,都这副身体了还在学院门口等我那么久,才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蠢猪呢。”
“再蠢有蠢得过你啊,为了替我出气,把你的家底都露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那剑术是什么,但这连战颂师都能完全克制的东西,就是傻瓜都能看出它的来历不是一般般的简单了。”
“行了,我就先走了,等天黑下来就摸不着上山的路了,你快回家休息吧,今天的事,谁都不要提起了。”
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久违的哈欠,向着不远处的山丘走了出去,看着这家伙一副还没天黑就已经睡眼朦胧的样子,罗山真是一点也不放心他的上山之路,果然,他才刚走出几步,就被路上的一块石头给绊了个大啷当。
云衣家的小木屋,烟窗口已经飘着缕缕的白烟,云钥正在准备着今晚的晚饭,这时,一个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公主殿下,老朽打扰了。”
“是羽农吧。”
“嗯,实在是很抱歉,今天未能阻止小衣使用飞凰舞,死罪,求殿下赐老仆一死。”
“不止如此,你还把那女人留下来的东西交给他了吧。”
“那毕竟是小衣的东西,早给晚给。。。。”
门打开了,云钥一身素裙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她对着门口的黑影伸出了一把匕首,微笑着说道:“如果有下一次,这把匕首就送给你自己了解吧,我这里不需要不乖的仆人。”
“谢。。。跪谢殿下圣恩。”
“敢随便破坏他宁静生活的人,不管是谁,都只能一死哦,要谨记。”云钥莞尔一笑,悄悄的把木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