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小染，你回来了吗？”于欢的声音响起，听起来雀跃极了。
“嗯，我们见一面吗吧？”
“嗯……可是我现在在外面。”
万俟染一向不是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听她这么说便退一步：“那我们约明天？”
“小染，明天是除夕哎，你是不是过傻啦！”于欢笑着说。
听到她笑才想起来，是了，第二天是除夕呢。万俟染这才觉得自己太着急了，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才对的。
“可能是时差还没倒过来吧，没事，等过年以后咱们再找时间吧。”把自己落下的头发别到耳后，放下电话。
“没事了？没事过来吃饭。”看着万俟染挂了电话就在窗前一动不动的样子，万俟泗才忍不住开口。
万俟染乖乖吃了饭，跟着方叔回家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万俟染一早起床去给万俟清扫墓。午饭结束以后就方叔方嫂就带着一干人等忙起来了，大扫除完了又准备年夜饭，好不热闹。
这是万俟染在万俟家的第一个新年，最开心的莫过于万俟霖和常芳了，女儿去世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忙着照顾万俟染，自己的悲痛反而注意得少了。
“小染，大门上那个福字你来贴。”常芳笑眯眯看着正在修剪花园里那株月季的万俟染。
“嗯，好。”万俟染放下剪刀走过去。
方叔方嫂的孩子也来过年了，比万俟染小了三岁，还在念初三，正在帮方叔扫院子里的草坪。
“你去帮小小姐贴门贴。”方乐点点头，还有些小孩子的腼腆气。然后快步跑到万俟染身边：“小……小姐。”可能是还不太喜欢万俟染的身份，所有声音小小的。
万俟染笑起来，端起装面糊糊的盆交给他：“走吧。我今年也才刚上大学，不用那么见外叫我小姐，你就跟着叫我姐姐就好了。”
万俟染确实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当时方叔方嫂是实在拗不过他们才勉强同意的。
“好，姐姐。”方乐开心起来，跟着万俟染一起走向大门。听爸爸说小姐成绩特别好，人长得也好，果然没有半分夸张呢。
两人很快贴好了门贴，一下午很快过去，舅舅们在客厅打牌，舅母和外婆就坐在一边看电视聊天，万俟染带着几个弟弟忙来忙去帮忙。
“大姐大姐，你看我剪的草地！”万俟棠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剪周边的草，于是除了他自己屁股底下那一块，周边简直惨遭毒手，万俟染倒是没听见他说什么，万俟渠和万俟梁两兄弟首先受不了了。
“棠儿你看你把草坪剪成什么样子了，一会爷爷要骂你了。”万俟梁小大人似的“啧啧”叹了两声。
“哼，爷爷最疼我了，他才不会骂我。”万俟棠仰着小脸骄傲地说。
万俟染晚些时候见了那块草坪，脑子里只有“艺术性”一词。
天慢慢黑了，万俟染早些时候又跟于欢通了电话，约好了第二天见面。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团圆饭，都在宅子里住下来。
沈深的电话晚些时候才过来。想起上次答应过林静华这次回来要去拜访的事情，万俟霖一早知道的时候就吩咐人准备好了礼品，到时候带过去。
“沈深，初二你们家有事吗？”万俟染问。
沈深想了想：“一向没事，你过来？”一般人家初二是应该回门的，但是沈深的外公外婆去得早，除夕的时候已经去扫过墓，初二自然没有安排。
“嗯，虽然我一再强调了自己只是去坐坐，外公还是给我准备了礼品，希望叔叔阿姨不要被吓着。”她笑着说。
沈深转头看着身后正在洗碗的母亲：“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方叔送我。”万俟染靠在窗边看着花园里整片的月季，想着沈深温柔的眉眼。
沈深长得一直属于阳光大男孩的类型，上了高三以后轮廓才渐渐清晰起来，两人站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契合感。万俟染突然就想起两人在加拿大看黄昏沈深低头要吻她的时候，眼里折射的晚霞。
整座宅子静悄悄的，沈深的声音越发低沉温和，万俟染趴在窗台上东想西想，想到什么说什么，沈深就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两个人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缺失的电话粥都煲回来。
“染染，你睡了吗？”门外响起大舅母的声音。
万俟染低声说：“我大舅母来了，不说了。”挂了电话才回答：“没呢，舅妈你等我下。”
关上窗户去开门。
梁丝彤穿着睡衣救过来，万俟染让她快进来，又开了空调：“怎么了？”
梁丝彤笑了笑，才缓缓开口说道：“染染，你知道二舅母是演员吧？”
万俟染点点头，其实并没有看过贺岑岑的作品，贺岑岑自从结婚生孩子并没有再演过戏，以前的作品万俟染又小，所以没有印象。
好在梁丝彤并不是想跟她说这些：“不瞒你说，过年我并不想来打扰你。”
“舅妈您别这么说，您对我很好。”梁丝彤一向把身边的人都照顾得很好，万俟染很喜欢和她相处。
“那我就直说了。”她拉过万俟染的手，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岑岑她当年是我带的人，跟你二舅舅结婚以后就一直没有工作。你外婆一向不喜欢她做这一行，我思来想去，只有你去劝劝你外婆了。”
万俟染有些意外，没想到梁丝彤和她说的是这么严肃的事情。
但是这个家一直是和和美美的，万俟染并不想互相之间有什么隔阂，虽然二舅母平日和她交流不多，但是还是个很和善的人。
外婆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能帮上忙的我当然可以，但是我是小辈，是不是不太好？”万俟染说出自己的顾虑。
梁丝彤笑笑：“没事的，你不要直接和外婆说，她最爱的就是你妈妈，你说的她肯定会考虑的。”
梁丝彤知道万俟染一向是个直白的人，只好把自己的方法告诉她：“如果你直接和外婆说的话她可能会更反感，这样……”
万俟染听完梁丝彤的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是自己的家不是吗？
两人商量好了对策梁丝彤才起身回房，万俟染看看时间，给沈深发了晚安就上床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