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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战役部署(3)

同志们也知道,我们山东的敌人并不比去年多了;我们扫清了胶济沿线,打下了潍县、昌乐之后,山东蒋匪只剩下了济南,青岛,烟台、临沂和兖州几点,广大地区都为我们从蒋匪手中夺过来。这次我们再打下兖州,就象东北打下四平街一样,长春就成为孤岛,连粮食都要用飞机送去吃,受我们包围封锁。长春的树叶子都要10多万元法币一磅(12两)。我们打下兖州,把铁路占着,匪首王耀武在济南也是没有办法的。他的接济少了,打起济南不是更方便吗!所以现在打下兖州,敌人就很困难再来增援济南,因此我们上级什么时候命令一下,就可以去打济南。今天打下了兖州,也准备好今后好打济南的。我们为了消灭蒋匪军,打倒蒋介石,建设新中国,巩固解放区,同样的要打下兖州,和冀鲁豫解放区联成一片。过一个时候把铁路修起来,就为支援战争南下徐州,打到南京去开辟了道路。东北解放军是用火车运兵送弹药的。

兖州城里兵力并不多,只有蒋匪原东北军杂牌子队伍,第十二军的一个多旅和军部,有蒋匪军第十绥区司令部司令官李玉堂(山东广饶人)在那里,李玉堂没有正规队伍,有几个保安团队。李是蒋介石嫡系,与十二军霍守义有矛盾,因为东北军在11年前西安事变时及抗战初期和我们讲过朋友。东北军的军官,因受蒋介石压迫(张学良等抓了蒋介石,有仇),对我们宽大政策都有些了解的。虽然东北军没出路,土气很低,又因为他们高级军官顽固,享乐腐化,企图所谓“保存团体”,而利用工事和炮火,跟我们坚决打。但我们相信,只要政治攻势和军事压力结合得好,一进城以后,他们的团体即无法保存了。他们保存生命就一定更要紧了。因此,我们为了解放全山东人民,挽救东北军的广大下层军官和士兵,必须坚决歼灭十二军,活捉李玉堂,霍守义。

兖州是山东人民的有古老历史的城市。我们这次打下后,定要和打下潍县一样,好好执行党的城市政策,维持纪律,人人有责任,不许有破坏和混水摸鱼发洋财,随便捉人随便没收的现象发生。缴来蒋匪的物资、仓库、银行、工厂、公共建筑、党团和政府机关,都要有秩序地看管起来,移交临时组成的军事管制委员会,有计划地来分配处理。

同志们!要求你们勇敢机智,军政结合,打下兖州!

(载《华东前线》第6期,1948年7月7日出版)

攻打兖州的几个战术问题

《华东前线》社论

兖州已被我围困20天了,守敌孤立无援,其被歼灭的命运,即在旦夕。

兖州守敌为十绥区李玉堂、十二军霍守义及保安团队等12个团兵力。计为:十绥区特务团,十二师独立团(野战团)及其一一一旅三三一、三三二、三三三及一一二旅三三四等4个团,十二师独立旅八团、九团(残部),保三旅之八团,十七团,以及最近被我围困仓促编成之2个保安团。守敌连日遭我打击,已被我歼灭一个多团兵力。目前敌人主力正在加强兖州城及东关的守备,敌人妄图“确保津浦战略要点——兖州”。但我们的任务是坚决夺取兖州,全歼守匪,保此一战役任务顺利完成。为此,我们各级指挥员,对此次兖州作战,在战斗组织上、战术上,要求反复的深入研究。

兖州城关作战,我们已经顺利地夺取东北角琉璃厂、前窑、后窑,西关全部、旧关及西南关赵家村据点,开辟了攻城道路。敌人虽已进行了多次反扑,但终于被击溃,而我巩固了已得阵地。兖州城关作战,显然没有潍县城关那样艰巨复杂,但我们绝不能因此认为兖州比潍县好打,我们应该认识:

一、兖州守敌尚未遭受严重杀伤,正加强城内及东关守备,计划作最后固守。我们在西关,旧关作战中,敌多不战而逃,同时十二军战术上一贯善于守备、善于组织反扑,我们夺取西关及琉璃厂时,敌人曾多次组织顽强的反扑。因此,我们攻城进入纵深战斗,将会是最艰巨最复杂的战斗。

二、兖州城内湖沼,水塘多,开阔地多,同时有两条外壕护城(一条有积水漫顶)。因此,我们攻城前必须考虑到地形上将会给我们很多困难,影响我们攻城及进入纵深战斗的顺利发展。

三、兖州守敌,已早有核心据点守备的准备,根据侦察消息,城内新东门里及南门里天主堂均筑有最坚固核心阵地,准备最后固守顽抗。因此,进入纵深战斗后,将会增加我们最后解决战斗的困难。

如上所述,我们不能盲目地存在丝毫的侥幸心理与轻敌观念。我们在思想上、组织上,必须准备兖州纵深战斗将是非常艰苦、困难、复杂的战斗。我们也一定有办法有能力全部夺取兖州,全歼守匪。

此次兖州作战在战术上必须注意:

甲、克服外壕及各种障碍的困难,扫清登城障碍,保证登城战斗的顺利发展。我们屡次作战,对破坏鹿砦,铁丝网、电网等障碍物均已或多或少获得经验,但此次对积水外壕的克服,我们必须精心研究。根据以往经验,可采取外部爆炸,短距离坑道爆炸;或利用轻便梯子放置外壕内而通过,或用轻便木桥在敌火力下架设通过桥。但是克服外壕办法,必须深入调查外壕宽度,积水深浅,土质好坏,陷泥深浅及外壕内沿外沿破人工事及火力兵力配备等情况,而决定各种办法的器材及装置药量多少。根据临汾作战经验,外壕战斗必须有计划地组织火力,先摧毁城墙上敌之各层火力点及其工事、枪眼,并封锁之,不使敌再行射击或向壕内投掷手榴弹、地雷,炸药包。这点很为重要。

乙、登城后必须打退敌人反击,坚决顽强巩固已占领阵地,并且迅速向两翼及纵深发展。登城战斗是整个攻城战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战斗,是决定能否夺取兖州的关键。因此,我们必须胜利突破登城。在登城战斗中,应要求炮火、爆破、突击爬城密切结合。炮火开始轰击,主攻部队即应准备好一切,应乘炮火烟雾及轻重武器正在激烈开火之际,迅速爆破,突击队应趁爆破烟雾迅速登城,必须确实掌握战机。登城后必须迅速地向两侧及纵深发展,抢占要点,坚决地打退敌之反击,必须有进无退,坚决顽强的战斗作风,第二梯队紧接跟随,同时,步兵重武器应伴随步兵突击,指挥员必须紧跟部队,指挥作战。潍县战斗证明,团营干部及时跟随突击部队登城,指挥作战,这与登城战斗成功关系甚大。

丙、高度集中火力,严密组织火力,支援步兵,是保证突破登城,并最后解决战斗的重要关键。此次兖州守敌,计有野炮、山炮、九二步兵炮与轻重迫击炮共84门,其火力是强于潍县守敌的。虽然如此,敌人火力对我的射击仍是分散的,而我则可以集中最大限度的炮火于主要突破口,保证攻击成功。必须反对无计划,无组织、无纪律的、零碎的射击。各种火器应严密组织,明确区分其射击任务。几次攻坚战斗,我们炮火往往只注意破坏射击,而忽视对敌纵深炮火及反扑之敌的压制,阻拦射击,增加了步兵,炮兵的伤亡。潍县作战即有此一经验。因此兖州攻城战,当我炮兵为步兵开辟冲锋道路,实施破坏射击时,必须同时以必要的炮火担任压制敌炮之任务,同时应有多数的预备阵地,以便随时转移射向,随时可给城上或城内敌炮兵阵地以有效摧毁。历次作战经验证明:在我们今天情况下,抵近破坏射击,摧毁敌之工事、火力点,能有效地为步兵开辟道路。

丁、解决核心据点,最后全歼守敌。当我进入巷战,必须大胆分割敌人,实施两侧迂回包围。平推压缩敌人,往往造成僵局。历次作战中均获有很多血的经验教训,必须引为警惕。俘供:兖州守敌企图在不得已时,退守天主堂核心据点固守。因此我们在纵深战斗中,遇敌之核心阵地时,应派少数部队监视,主力应求迅速分割敌人,各个围歼,尔后再围攻核心据点,采取强大军事压力,结合政治喊话,逼其放下武器。如必须对该点攻击以打开僵局时,亦应严密组织,步炮工协同动作,丝毫不能急躁。草率从事往往会遭受挫折,增加伤亡。

戊、加强防空、防毒,防炮的各种准备工作,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近来蒋贼在各个战场盲目轰炸,我军攻克开封,敌机竟日夜轰炸扫射。此次两线部队于睢杞地区作战,敌经常以14架P29式等大小飞机轮番轰炸,仅XX一村,即投弹700余枚。因此兖州作战防空问题,必须引起严重注意。不但前线指挥员应加强注意,保证有生力量不在攻击前遭受敌机、敌炮杀伤,而尤其非战斗人员及后方运输交通应切实隐蔽,构筑防空、防炮设施。同时在兖州城关作战,已发现敌使用中毒性毒气弹,如敌遭我毁灭打击,势必穷凶极恶,施用毒气。攻城部队必须按攻潍前兵团防毒指示,要有简单防毒口罩及防毒、消毒方法。

春季攻势战役,由于我各级指挥员虚心谨慎,机动灵活,积极负责,在战术指挥上多想办法;与全体同志英勇顽强的战斗决心,获得完全胜利。津浦线攻克兖州之战,我们要求更提高一步,发挥我们的聪明才智,坚决拿下兖州,活捉李玉堂、霍守义,以取得夏季攻势的完全胜利!

(载《华东前缀》第7期,1948年7月10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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