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行窃的这群人就是筷子帮的,由于本地人都知道这群人是什么德行,贵重的东西都放在贴身的衣兜里。弄的这群人没了饭辙,于是就经常在火车站汽车站下手,目标专门找外地乘客。
在火车上行窃这个人叫张豆,人送外号屁崩豆。人长的又瘦又矮在帮派里属于最底层,总受欺负。帮派中每个扒手都有自己的地盘,势力大的地盘自然就好,势力小的地盘就差。张豆的地盘就很差,一天都路过不了几个人,于是张豆才想到了上火车行窃这条道。
张豆的姐姐叫张花,听这名字,姐弟俩刚好凑一碗豆花。张豆的父母死的早,从小就跟着姐姐相依为命,姐姐把张豆当成儿子一样疼。后来邻居介绍,张花嫁给了同街的沈永贵。
沈永贵的父亲早年是当兵的,那个年代,能当上兵就是莫大的光荣,如今据说已经升任了团长,托人把沈永贵安排到了铁路上,当了乘警。张豆就打起了姐夫的主意,既然姐夫在铁路上是乘警,那自己还怕什么,于是就每次都跟着姐夫一起上下班。
沈永贵虽然知道自己小舅子是个什么德行,但是奈何惧内。和张花说过一次被骂的狗血喷头。早年姐弟俩流浪的时候也不是没偷过,张花自然不会把弟弟小偷小摸当回事,还让沈永贵多多照顾。
碰见这么一堆活宝姐弟沈永贵还真没了脾气,没办法,每次张豆出事了都是这个倒霉姐夫给擦屁股。一来二去,张豆在火车上偷了不少的钱财。要知道如今的交通通信还没那么便利,人们都讲穷家富路,在火车上的人带的财务都不少。
于是张豆每天交给帮里的份钱都是最多的,慢慢的得到了龚猛的赏识,提拔张豆当了个小头目,还拨给张豆十几个人供他使唤。这群人专门在铁路上行窃,还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名号,飞鼠队。
跟踪王荀兄弟俩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豆手下的飞鼠队。在火车上挨了一顿胖揍,还少了收成,张豆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自从当了飞鼠队的队长以后,张豆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了。决定要给这俩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再说张豆的手下听见了王荀故意报的房号,回来给张豆报信“豆哥,我打听到了,这小子今天就在招待所落脚,房号是209.”张豆一阵狞笑:“嘿嘿,小子,这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坏了老子的好事,还敢来老子的地盘睡觉。”
“去,告诉手下的弟兄,今晚谁也不走活了,跟着我做趟宅活。”所谓的宅活就是入室盗窃,大的盗窃团伙对在路上偷行人的财务不满足。于是就会定期的有组织的进行入室盗窃,有踩盘子的,有盯梢的,有溜门撬锁的,有放哨的,有偷盗的。
不过显然这趟活没什么油水,俩小孩能带几个钱,手下人虽然不大乐意但是也只能安排下去,踩盘子和盯梢的人都去了招待所附近准备着。
王荀和万鹏上了楼,看了看房间,还不错,干净整洁,两张单人床,一张书桌,桌子上还放着台收音机。兄弟俩看见了新鲜玩意,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唉师兄,你听这里面还说话呢,唉师兄你听里面还唱歌呢,唱的真好听,比唱戏好听多了。”万鹏在一边听着直傻笑。这年头轻工业极度落后,收音机都成了稀罕东西,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两兄弟新鲜了一会也就腻了,收拾了收拾东西,洗了洗脸,下楼买了点熟食,拿到屋里来吃,一边吃一边聊。“师弟啊,当初师傅和咱们说下了火车就有人来接,可是如今也没见人接咱们。倒是被人惦记上了。师傅有没有和你说过是谁来接咱们?”
王荀一遍肯着鸡腿一边回答“没有啊,师傅只说是老朋友,不过料想师傅的老朋友应该都是练武的宗师,咱们回头打听打听,看看苍州地界有谁是开宗立派的。”万鹏一拍脑袋“对了,早年我和师傅来过苍州,拜会过八卦掌的传人,应该就是这位师叔了。等明天了咱们寻上去问问。”
“行,那就等明天去问问,晚上咱们睡轻点,刚才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有人跟着咱们,估计是白天那伙蟊贼。今天晚上他们要是敢来,就给他们点教训。”吃过饭,兄弟俩早早的就关了灯躺在床上,等着今晚的客人。
张豆带着弟兄们一直在招待所对面的一家餐馆里呆着,顶着209的窗户。看到关了灯,手下的弟兄问“豆哥,咱们现在就上去吧,这俩小子估计已经睡了。”张豆一摆手“不急,再等等,等到11点再下手。忘了老大是怎么教的了,路上行人都回家了咱们再动手。“
九点多饭点早早的就打了样,一群人藏身到附近的小树林里,聊天打屁,等着深夜的到来。这可苦了楼上的师兄弟,平时俩人的生物钟都是鸡鸣起武,日落熄灯。一直熬到这么晚了,王荀俩眼皮直打架。终于撑不住了,不一会响起了细细的鼾声。万鹏听见了王荀的鼾声,不一会也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天亮,第二天,鸡鸣而起的王荀睁开眼,看见眼前还是黑洞洞的一片,伸手就要擦擦眼睛,却发现手被绑住了,王荀暗道一声不好。听见旁边有鼾声,王荀伸腿往那踹了踹,感觉软软的。像是个人。就听见万鹏的声音“别闹,天还没亮呢,我再睡会。”
王荀用鞋一脚点到他小腿的麻筋上,就听哎哟一声。“谁啊这么缺德,唉,我怎么被绑上了。”王荀连忙小声的说道”师兄,小点声,咱们俩被人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