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父亲琉毓和两个哥哥上朝回家、府了,琉毓坐在主位上,面容严肃,头发和留着的胡须有些花白,常年征战的身体魁梧,腰板挺直。大哥琉楠跟父亲一样是个武将,身上一股阳刚之气,而二哥琉柯则是文官,身材修长,脸色温和,总是喜欢和她逗乐。娘亲和嫂嫂们也都在大厅坐着,随便闲聊着。
见琉璃过来,琉毓露出难得有的笑容,不等她请安,便拉过她上下打量,“璃儿,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事啊?让爹好好看看。”
“我没事,爹”,琉璃看着跟过来的不善言辞的大哥和很少变脸的二哥都担忧的看着她,感觉自己的心暖暖的,她看了眼一旁的嫂嫂,才继续说,“大哥,二哥,你们放心,我昨天只是不小心去了偏僻一点的地儿,后来有些头晕,就跑回来睡觉了,谁知一直睡到今天了。”
“是啊,老爷,刚刚大夫也来查过,说璃儿没什么事的。”一旁的夫人王氏也上前说道。
“哼,那些庸医,一个都不靠谱,我只信璃儿的医术”,琉毓说起大夫就生气,他依旧盯着琉璃,“璃儿,你老实说,你的身体有没有事,哪怕你需要这世间独有的药材,爹爹也会给你取来,你可千万不能瞒着爹爹,知道吗?”
“爹啊,你真是太紧张了,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呢,你们哪,就尽管放心好了。”
“好好好,这样就最好了,你可是我们全家的心肝,当然该好好呵护啦!”琉毓大笑着说道,“璃儿啊,二月十二是百花节,这几天呢就好好待在家,爹娘给你找个嬷嬷,你这次得好好学学宫廷礼仪了,今年要去宫里参加宴会,这次玄王都亲自点名了。”
“真的吗?”琉璃兴奋道,“我可以进宫玩了吗?每次你们都不带我去,还是玄王好,额,可是他是陛下,怎么会知道我呢,还让我进宫?”
琉柯忍不住插嘴,“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这一年来在玄城做的好事,都传到宫里去了,连王后都想看看传遍玄城的琉璃琉大将军的女儿究竟是何样人物了。”
琉璃羞窘的缩了下脖子,“好了嘛,不说这个了,咱们用膳吧,我都饿了。”
几人好笑的看着琉璃,难得她还会脸红,直把琉璃弄得吃饭都吃成了大家小姐的范儿。
用完午膳,琉璃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一个比较偏的小院,这个院子是比较独立的,虽不显眼,但院墙却是比较高,一般人很难从墙上翻过去,小院的门口有铁门,还用铜锁牢牢锁住。
琉璃打开大门,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满院的花草,这里的花草其实都是草药,而且还是市场上有价无市的那些,有些甚至是世人只闻而不曾见到的,更有听都未曾听过的药草,琉璃小心走过,进到房中拿了些工具,才小心翼翼的在花丛中打理了下。
这些花草都是琉璃回家之后自己种的,很多都是父亲去各地收集来的,也有一些是自己回来的时候带来的,这块地方也是父亲留出来的,几乎没有外人进来过。
一个时辰后,琉璃才扶着腰慢慢走出来,她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药草,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然后她走进房间,把手洗干净后,走到摆放饰品的柜子前,将其中一个盆栽轻轻转动。
柜子慢慢转开,她走了进去,里面是狭窄的走道,边上放置了几颗夜明珠,走过一段七绕八绕的小道,来到一间比较特殊的屋子,里面摆放了许多瓶瓶罐罐,还有很多柜子,柜子上一小格一小格分开,上面贴着写着字的布条。
琉璃走过去,将一侧的钉挂在墙上的铁板放下,铁板是用四根铁销固定在墙上的,只能从屋内打开,而拿下铁板后,则是一扇窗子,现在才能清楚的看见房内的摆设和物品,琉璃将窗子掀开一条缝,支撑好。
这间屋子其实就藏在几间小屋中间,它三面与其它房屋相连,而且墙体很厚,而另一面更是在墙面里放置了铁板,唯一的窗户口一般也被铁板挡住,比较隐秘,所以一些贵重的药物都藏在这边,有很多药物都是宫内都没有的。
这里也是琉璃研制药物所在,但是药三分毒,不管什么药,她研制出来都不会拿出去乱用,只寻了一些药性不大且有解药的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她没有立刻去弄药物,而是走到一侧放满了书的柜子旁,这里很多书也是自己父亲找来的,有很多她都没有好好看,她自认师傅精通各种药材,自己也得尽师傅真传,应很少有自己不知道的,然昨天那颗药,她居然一点熟悉的味道都没闻到。
她找那种本子都有些残缺的来看,一本本翻得很快,确实找到几种能令身体散发味道的药,不过上面所提的味道不对,而且都需加一些常见的药物才能制作出来,明显不符,而且那些药的副作用也很大,会对自身产生伤害。
所以用药物改变身上的味道,很少有人会做,最多就是喝花茶什么的,通过日积月累慢慢让身体产生清香。
而且那人给她吃的药目的不是香味,而是警示她不要将她看到的说出去,那她要找的应该是某种毒药才对,可是这该怎么找呢?
要不将房中味道相似的草药找出来看看,说不定有收获。
她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枝颜色鲜红的花,她知道这是少见的连吉花,一朵花上并列开着好几朵花,她看似艳丽,但却有剧毒,误碰者接触的地方会发黑,渐渐失去知觉,更别说吞了。不过相生相克,同时也有解毒的方法。
她小心捧起锦盒,想凑近闻下它的味道。
“有时花的香味也会有剧毒的。”男性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
琉璃一吓,手中的锦盒掉在桌上,还好花没有掉出来,她恼怒的看向来人,究竟是谁私闯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