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炉之国南方主城,汇聚人口三十六万人,是炉之国人口最多的城邦。作为炉之国数一数二的繁华之都,大都的经济也是名列炉之国前茅,经济的繁荣便会顺带着众多个体的崛起,而大都所谓的“贵族名门”更是彼彼皆有。
与夜兰分开,常白顺着曾经常白的记忆去寻找这个所谓的指腹亲家。左右打听,常白倒是心头一惊,原来自己这个指腹为婚的亲家竟然是大都有名的名门望族。
从群众的口中得知:花家,大都四大名门之一,以贩卖丹药起家,现在是大都最大的草药供应源头之一。花家是后起的家族,所以没有特别强硬的背景,是用绝对的影响力和经济实力挺进四大名门的位置。花家的老爷叫花洪文,以前身份低微只是一个街边卖药的的穷药贩子,但是在短短的十几年里,他一跃成为药商的龙头老大,身份地位已是今非昔比,在大都也有举足轻重的声望。
一路的寻寻问问,最后常白找到了花家的住地,那是一个非常古朴,带着古色古香的老式宅院。
“真是想不到啊,常白这个穷苦的书生竟然有这么叼的老丈人。”常白站在一栋宅院的门前,感叹的说。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个人是以前常白的亲家跟自己没有粪大的关系,但是常白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紧张,这种紧张让他想起了以前第一次和丈母娘见面的时候,那是一种胸口沉闷、压抑、忐忑不安的紧张。
砰砰砰!轻轻的敲门,常白举措不安的站在门口搓着手等待回应。
厚重的铁门打开一道缝隙,一个年纪轻轻的家奴走出来,看到常白客气的说:
“你有什么事吗?”
常白点点头,一脸生硬的笑容:
“那个……我找一下花洪文老爷,麻烦你帮忙通报一声。”
“噢,这是可以的,不过您是哪位呀?”
常白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信,递给家奴:
“我叫常白,麻烦您把写封信交给花老爷。”
“噢,好的,你稍等片刻。”
家奴转身离去,常白放松的重重叹息一口气。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有求于人的恐惧感,也许是上辈子求人求多了留下的后遗症,也有可能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有所感觉。
半天,铁门再次被拉来,只是这次推开门的不是刚才的家奴,而是一个年过中旬的老人。老人体态清瘦但却一脸的雍容华贵,同时面露红光像是今日的生活很是滋润,而且身着非常讲究的玲珑绸缎一看便知道的富贵人士。不用想,此人一定就是常白要找的花洪文了。
常白一脸的谦卑,面带一丝笑容的说:
“您就是花老爷吗?”
花洪文虽然红光满面,但是此刻的表情却显得不太愉悦。他上下打量常白,语气生硬的说:
“嗯,我是。你是常白呀?”
常白尴尬的点点头:
“啊,我是常白。”
花洪文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眼中飘过一丝恼火,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来干什么呀?”
“那个……您看了我的手信吗……”越说常白声音越小,脸上越是觉得发热,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求人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
花洪文点点头,神色凝重:
“我看了,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常白低着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丝丝细汗。他使劲的去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轻声说:
“那个,小生在手信里也是介绍了。小生现在……有些困难,真的是无处求人了,所以才来到您这里。小生知道花老爷与家父曾经交情匪浅,又定下了与你家千金指腹为婚的婚约……”
“指腹为婚的婚约?还有这等事?我为何不记得了?”
常白心说坏了,这老家伙多半是不想承认了,
“花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再仔细想想,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家父叫常广,是您多年以前的好友,那时你还不像现在这般阔气,而且也未在这大都之中发展,那时你与家父立下的婚约。”
花洪文想了想,半天后点点头:
“好像确有其事,那你说,你想做什么?”
“我想的很简单,就是你看你与家父曾经是好友,同时又立下了这指腹为婚的誓约,所以……”
常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花洪文的一声冷哼打断,
“哼!所以怎样?你是想用着婚约压我,想跟我们花家攀上关系?要是我不答应,就准备四处谣言说我花洪文说话不算话?”
“不不不,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常白其实很想说这是为了死去的常白完成遗愿,代替他做完人生中最后一件事,但是想了想就算自己说了他也不见得听得懂,而且还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所以常白就把锅背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来确定一下是否确有此事,既然有那我就放心了,常白也不会打扰花家,常白只要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可好的亲人就可以了。”按照死去常白的遗愿是要在花家讨要一些盘缠,但是现在常白看花洪文这一脸不悦的表情,别说是要钱了,就是给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再说常白本来也没打算朝花家要钱,就是来看看顺便完成一下死去常白的遗愿。而且他和死去常白的意志不同,以后要走的路也各不相同,所以朝花家要钱考举,还是免了吧。
“好,这是你说得,不过我花家也不是没有情面的门户,自然不会让你空着手离开。”说完,花洪文趴在家奴耳边吩咐家奴下去。
家奴明白花洪文的意思,点点头推下去。
“小子,我问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花洪文问常白。
“一个人浪迹天涯,考举的事以后跟我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常白笑着说。
“你要是早有这个觉悟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幅田地了。”听到了常白说此后浪迹天涯不再打扰花家,花洪文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哈哈,谁的青春不迷茫呢?”明白了自己没有必要对花洪文毕恭毕敬的,因为他跟自己毛大的关系都没有,常白一直紧张的情绪也得到缓解。
半天,家奴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皮袋子递给花洪文。
“常白是吧?这里是一百金叶,你拿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们花家了。”花洪文把钱袋递到常白面前。
常白一把结果钱袋,笑话,别人给钱凭什么不要?
“既然你收了这金,以后就不要来我们花家了。”
常白冷笑着说:
“你想多了,就算不收金我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你家了。”
花洪文点点头,
“但愿如此,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女儿都不知道有这桩婚约的是,我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而且她现在已经有了夫君,知道这事对她没有什么好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常白笑着转过身:
“明白,明白,谁会稀罕打扰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呀?”说着,常白就要离开。
突然,从花洪文身后的门里传出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怎么?拿了钱就想走吗?”
常白听这话的意思来者不善,皱着眉回头看,
“什么人?”
“呵呵,是我,你未婚妻的夫君。”声音停止,一个年纪轻轻相貌俊郎的男人从门里走出来,只是他的脸上挂着阴森森的冷笑,而且说话也是带着一股讽刺的气味。
常白眯着眼睛,问道:
“你是什么人?”
男人摸了摸自己长长的鬓角,冷笑着说:
“我说了,我是你未婚妻现在的夫君,我叫冯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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