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过来的马超,仔细跟贾诩、法正、李儒、荀攸、钟繇、张既这些人分析了曹操一路的战争。
马超知道,曹操虽然是紧追对方,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但作战过程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么潇洒,想追就追,想歇就歇,而是丝毫不敢松懈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据情报司后来传来的消息,有一次曹操全军追赶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天气又热,战士几乎要渴死,速度越来越慢。曹操突然灵机一动,扬起马鞭指着前方说,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记得前面有一个杨梅林,这个季节正是杨梅成熟时节,快到前面去吃吧。口干难耐的士兵们一想象,靠,口水都出来了,赶紧走吧!这就是著名的"望梅止渴"的故事。
曹操把小时候的狡猾无赖的一套鬼把戏,都融入战争艺术中去啦!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不让马超惊惧?
曹操这一路追击600里,由开春打到夏末,把关东军团南派首领打得如此狼狈,绝对是又一次震惊了世界。
马超可以看到,这场战争基本上没有摆开阵势面对面对抗,要真这样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但曹操根本不给对方这个机会,从少数兵力开始进逼,逼袁术没有冷静思考的机会,逼对方没有摆开阵势的时间,把心理战运用到极致。不以消灭对方为目的,只是逼他们自己溃散,所以每次包围的时候,都给对方留退路,既可以保存自己实力,又让对方在逃跑中削弱力量,曹操的战争才华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此时的曹操,就像一只贪吃的饕餮,马超不知道下次他会将目光瞄向何方。
可自己呢?自己居然被可笑的宫廷政治给绑死在一棵树上,死活不能脱身。
这个时候,马超军团的所有人都痛定思痛,尤其是马超,穿越过后第一次失眠:
不错,自己是穿越人士,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也按照着传统的套路行进着,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而顺利。
挟天子以令诸侯,是被历史证实过的策略,尤其是曹操,更是借助这张王牌打赢了全局。
可仔细想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真的是战无不胜的法器吗?是曹操胜利的最终法宝吗?
一次世界上最高级别的绑架活动让曹操彻底抓到了一张王牌,那次绑架活动的成功被看成是曹操与袁绍政治命运区别的分水岭。
可如果曹操没有挟持献帝,是否就会被袁绍打败呢?
恐怕最后的结果还是曹操打败袁绍。
从马后炮的成败论来看,曹操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决定了他的成功;袁绍做了个错误的选择,所以人生失败。
人生的成败是由你的选择决定的。
这个结论看上去很有道理,而且几乎被世人公认,可马超模糊间觉得,这实际上是屁话:
因为实际上曹操没错,袁绍也没错。袁绍认为把皇帝劫持到自己家里,不好控制,弄不好引火烧身。确实如此,危险随时潜伏,马超武艺高强、军权在手,虽然不用操心安全的问题,但献帝不是一个人,更是代表整个大汉王朝,长安所有的士族、大阀、走卒贩夫都会看着马超的一举一动,而一些忠于汉室的死硬分子,更是时刻想置马超于死地,让大权回归到皇帝手中。
事实上,历史上的曹操也有这些问题,要不是曹操很小心,决策正确,命大,就有可能被搞死。如果曹操被搞死,那么历史学家就会做出结论,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个错误的策略,没有可行性。而假如挟天子是袁绍干的,袁绍也未必能够控制之后的局面,也是个不成功的政治举动。
真正对两人的命运起关键作用的不是这次选择,而是做出选择后有没有能力和毅力去做好后面的事。
从这个角度而言,选择无关紧要,关键在于能否执着地执行你的选择。
所以,决定曹操和袁绍的命运的,是他们之后的能力和策略问题,而挟天子的选择不是关键。
想通这点之后,马超才安然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长安照样风平浪静,可一晚之间,风云突变!
先是已经成为天下人笑柄的金家一夜间灰飞烟灭,被人杀得鸡犬不留。
据说,是匈奴半夜洗劫所为,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匈奴早已平静下来,就算袭城,那也会是在冬季无粮草过冬的时候才会出动。更何况,数万匈奴袭城,能悄然无声,还能只洗劫金家而不惊扰其他百姓?
可未待人们对此事发表意见,马超就令长安防卫全部出动,换防轮守,甚至还动用了王牌作战部队,刑骑营。
刑骑营在其他士族家中搜出了他们勾结匈奴的证据,上报马超。
马超这次没有请示刘协,直接下令斩首,并夷灭三族。
霎时间,长安血流成河,风云变色。
无数曾经辉煌一时的达官贵人、无数显赫的家族在一个十分平凡却不平凡的早上化为历史的叹息,他们的亲眷、家属曾经都因生在家族而荣耀,现在却因生在这个家族而悔恨。
据说长安们外那些刽子手们说,他们从没有像现在如此忙碌,那些锋利浸血的大刀都因脖骨的卡磨而嘣出了豁口,他们的臂膀也因为长时间的挥砍而酸痛不已。甚至,有些肥头大耳的官员因为脂肪太厚,一刀下去没有砍断脖颈,只得拔出来再砍一次。
那一刻,人命贱不如狗。
那一刻,血染长安上空。
那一刻,江河为之变红。
刘协,他静坐在宫中,再也没出去游玩的兴趣,因为他害怕那些狰狞可怕的眼神。
马超只跟他说了一句:若是你想浑浑噩噩渡过这一生,最终抑郁终老,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如果你想让大汉恢复曾经的辉煌,那么,这些人就必须死,必须成为大汉崛起的垫脚石!
刘协默然,他知道,马超已经不想同他玩一些小孩子的游戏了。自己也不能再像以前装作无辜的样子,好自导自演一些可笑的话剧了。
此举,自然引起了满殿大臣的口诛笔伐,荀攸甚至指着马超的鼻子说:“你就是乱国的暴徒,第二个董卓!”
可马超丝毫没有因为一些人的阻扰就放下屠刀,反而更变本加厉的执行自己的计划。
一个个家族被列到情报司的名单里,一个个曾经声势如天的家族被如虎似狼的刑骑营踹倒家门,一个个捧着经史子集、满口礼仪道德的士子被拉到了刑场。
月儿劝过马超,卢植写信斥责马超,蔡邕甚至亲自跪在马超的面前苦苦相求。
可一切都没有阻止马超的行为,终于在半个月后,马超化掉了黑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转手儿拿起另一份名单。
那份名单第一位赫然写着: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