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崔道成刚刚坐下,准备分食,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进来的是一个胖大和尚,手持禅杖,背一口大刀,摆开阵仗,对着崔道成喝到:“大胆贼秃驴,苟同邪道,抢庙宇,坏山门,欺凌诸位佛前僧人,洒家今天定不饶你,识相的快快跪下等死,莫让爷爷怒将起来,剁你作一滩肉泥。”
崔道成一见此人面相甚是凶恶,虎背熊腰,心想,我现下无兵器在手中,贸然斗他,恐敌他不过,怕是真教这厮得逞,不若先服个软,待拿到兵器后再作计较,到时合我二人之力,杀了这秃驴。
一时你叫我秃驴,我叫你秃驴,倒忘却了谁人是真正的和尚。
于是赔笑作揖:“小僧法号道成,敢问师兄宝刹何处,法名何许?”
那人回道:“洒家从五台山来,姓鲁,长老赐法名智深。谁人要和你套近乎,先吃爷爷一禅杖。”横着禅杖,待要动手。
崔道成:“师兄且慢动手,听小僧道来,原来师兄是活佛去处来的僧人,小僧一直想着前去瞻仰活佛法容,不曾想今日在此遇到师兄,也算是缘分。”
鲁智深不耐烦,一手将禅杖往地山一插,直没了铲头,一手指着崔道成,道:“谁要同你在此聒噪,要打快便打,恁来的恁多废话,速速道明你缘何强抢庙宇,到了地藏王那里也好做个明白鬼。”
崔道成心想,要找个理由进大堂里面取得兵器出来,到时候也好与他纠缠,计上心头,于是说道:“师兄定是吃了那群老和尚的谎,遭人误引,生了误会,小僧随着师父在此处剃度出家已经好些个年头了,后来师父传了衣钵于我,只是这群老和尚仗着年长,欺我年幼,时常毁谤正法,不像个真和尚,这群和尚,见如今世道艰险,想着借用佛祖的名号赚点钱,眼中只有钱财,这瓦罐寺渐渐的被他们带的没落了,小僧不肯同流合污,便恶脸相对,因此这些人时常向过往的人来诋毁我,宣扬扩散我的不是之处。这番和尚定是说我酒色财气,不受五戒,师兄有所不知,这酒肉是招待那位女施主的,他爹往年是本寺大檀越,近年身亡,只留得这一女子,小僧见其孤单,时常准备些酒肉招待于她,惹了师兄误会,师兄权且等待一下,小僧去拿了法物,和你一同前去与那厮当面对质,好和师兄撕破那些人的假嘴脸。”
鲁智深闻此,心头火起,心下以为自己着了骗,便急急出去和那群老和尚计较。
崔道成得了这个借口,起身去大堂拿兵器,出来时已然不见了智深的踪影,于是将兵器丢给了丘小乙,坐下继续喝酒吃肉。
不过片刻功夫,那人又回来了。
崔道成想,这和尚能二进宫,定是已然知晓事情原委,此番再骗他不过,于是也不再掩饰,恢复了本来面目,取了兵刃,奔杀过去,两人缠斗作一处。
你来我往,战了有数十回合,崔道成渐渐气力不支,丘小乙见崔道成处于下风,也加入了战场,因二人向来相熟,心意相通,一人攻下三路,一人攻上三路,弄得鲁智深蹦蹦跳跳,极为狼狈。
又战了数十回合,鲁智深渐感不敌,心想,我一来负重饥饿难当,二来这两人战我一人,再痴缠下去,恐讨不了好,于是横扫禅杖,逼开了崔道成与丘小乙,得了这片刻功夫,拔腿便跑。
崔道成与丘小乙追将一会儿,见追将不上,便回了庭院,口中嘟囔:“这贼秃驴跑得倒挺快,权且饶他一条狗命。若还敢前来寻事,定叫他成为我刀下亡魂,到时挖却了心肝祭酒。”
二人吃着狗腿,拿着酒碗,吃一口肉,喝一口酒,好不快意。那消片刻,一只狗腿,一大坛酒,便被这二人消残带尽。
狗肉性热,与酒合作一处,更叫焦热难当,似那烈火上的二两油。崔道成便解了衣服。
拉过那夫人:“刚才曾应允与你,要这位道爷与你治病,好叫你早早的生个儿女,不成想刚那秃驴前来捣乱,打搅了这桩好事。现在我来与你治病,我的功夫和那道人也无甚差别,吃一剂,管保你药到病除。”
于是强解那妇人衣物,那妇人却要反抗,奈何一个小脚妇人,如何能吃得过这和尚的蛮力,拳头打在身上,似是雪花一样,绵软无力,倒是更加激起了那崔道成兽性,强行纠缠,在这佛门净地,竟做了一通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