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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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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毅走后,辰小乔的心思就只剩下可以放在学业上了,大三结束的时候,辰小乔被同学威逼利诱着考研,可惜没成功。大四刚开学没多久的时候,明毅回来了,辰小乔记得很清楚,明毅离开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同时她还听说一个消息,胡玫要结婚了。

新郎是不是明毅,这是辰小乔去唯一关心的事情,还好,不是。

那个时候正好是冬天,要过圣诞节了。

辰小乔已经一年多没见过明毅了,明毅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辰小乔正好做在靠窗的位置上,他刚回来不过几天,倒是办了好几次的欢迎会,这一次是楼岳阳给他办的,依旧说是接风洗尘。

楼岳阳这会儿在A市说来还真的是有点巧,他谈了个女友,当年读博的一个女同学,两个神级高学历的人凑成一对,也是神了,女友工作在A市,正好他来这边小聚的时候明毅回来了。

楼岳阳在酒店定了个大包厢,叫了几个A市的同学熟人过来,辰小乔也过来了。

明毅下车把要是递给了门童的时候,辰小乔正好不经意的看向门口,远远的只看见明毅的一个背影,只一眼,辰小乔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的,她想他,很想,想的根本无法言语。这一天是圣诞节的前一天,天上下了小雪,无风,也不怎么冷,明毅西装外面穿了件深灰色的风衣,好像比以前瘦了那么一点。

明毅个子很高,比楼岳阳还高个四五公分,她比楼岳阳矮小半个头,正好齐明毅耳根,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才齐明毅眉毛。明毅进包厢的时候随手脱了风衣,一年多没见,明毅看起来比之前老了,辰小乔觉得已经不能用成熟来形容明毅了,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成熟的年纪早就过了。

这一年改变的不止是明毅,辰小乔觉得自己也变了很多,她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她的很多同学在昨晚期末论文以后已经在年前找了工作,辰小乔做完期末论文也没什么事,真也打算过段时间找个工作,等到开年把毕业论文弄完,就等着毕业了。

明毅一进门,就有人迎了上去,几位故友一一寒暄过后,明毅这才看到坐在饭桌边捧着茶杯的辰小乔,一瞬间他甚至没认出来,“小乔?”

辰小乔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明毅哥”。

“呵,小乔,”明毅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辰小乔感觉明毅似乎想上前来摸摸她的头或者拍拍她的背什么的,家里长辈见到突然长大了的后辈不都是这个反应吗,但是辰小乔没等到明毅伸出手来,他只走进了,细细的打量了辰小乔,带着一种惊叹的语气道,“小乔长大了哦。”

辰小乔不知道听到明毅说这话到底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结果她只是笑笑,像一个识礼仪有教养的淑女一样,说了句谢谢。

各自落座,辰小乔坐在楼岳阳右边,楼岳阳坐在明毅的右边,这一年多来辰小乔第一次离明毅这么近,端坐的身子下自己的两条腿一直在发抖她都不自觉。

胡玫也来了,看起来明毅离开后应该和胡玫断了之前的**关系,两个人重归友人行列,初见面是胡玫很大方的给了明毅一个大大的友好拥抱。

一顿饭吃的很乱,在场的几位女士毕竟还是矜持些,辰小乔的边上做了楼岳阳的女朋友,一个博士后。两人都几乎无话,博士后偶尔看楼岳阳,辰小乔偶尔看明毅,一顿饭吃的一个比一个安静。

饭后在场的男士都喝了酒,胡玫也喝了一些,都不能开车,有人要叫车送胡玫回去,胡玫摆摆手说她老公会来接她,一行人又把这个话题挑出来说,胡玫摆摆手说暂时还没结婚,不过也快了,毕竟她年纪不小她,她今年已经二十九了,女人到这个年纪真的不小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辰小乔觉得她似乎看了明毅一眼。

一桌人重新坐下来闲闲散散的聊天,没多久胡玫的未婚夫便来了,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左右,很高,身材看起来和明毅倒是很像,不过气质相差很大,男人头发很短,看起来很是利索,留了小胡子,很帅,看着倒像是个演员。胡玫的男朋友和在场的各位一一打过招呼后才带着胡玫离开,胡玫走后,在坐的也都各自告辞离去,博士后跟着楼岳阳,出门的时候回头用目光询问辰小乔要不要一起走,辰小乔知道博士后要带楼岳阳去她那里,辰小乔摇摇头说岳阳哥已经喝醉了,她就不去凑热闹了,打个各自在门口分开,明毅送走所有人以后,回头看见辰小乔还站在他后面,明毅一瞬间愣了一下,“小乔你还没走啊”。

这个时候明毅总不能抛下辰小乔一个人回家,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招呼门童找代驾,辰小乔拦住了,“明毅哥我会开车,来开车吧。”

“你?”明毅醉了以后反应有点迟钝。

“嗯,我带了驾照,”辰小乔说着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包。

“那好吧,”明毅也没过多询问,直到上车以后,明毅看辰小乔发动车站子,才又叮嘱了一句“开慢点,今晚下雪了,路滑。”

嗯,辰小乔应了一声,没再说话。明毅坐在副驾上闭幕养神,辰小乔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明毅的家还是以前的那个地方,屋里装修和以前没什么大的变化,明毅虽然喝醉了,但是还有些清醒,下车上楼的时候都没让辰小乔扶,到了门口找了钥匙开门,径自脱了外套往卧室走的时候还没忘叮嘱辰小乔早点睡。

明毅直接脱了自己的外套和鞋子扯了被子就睡了,辰小乔替他整理了被子关好门,这才脱了自己的羽绒服接了杯温水坐在沙发上大口喝了。

明毅的卧室里安静的一根针都听得见,明毅已经睡熟过去了。

辰小乔还是睡明毅家的客房,这张客房她这几年睡的次数并不多,除了那年夏天她住在明毅家里外,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明毅都很少让她来他家里,他那个时候或许知道了些什么吧。

客厅的大吊灯亮的人眼花,辰小乔关了大灯,就开了一边的壁灯,从浴室里刷过牙洗过澡以后再去看明毅,明毅房间里你依旧和刚才一个样,辰小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就进去了。

明毅一身的酒味,隐约间还有明毅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昏黄的灯光从门口照进来,借着反光辰小乔看到明毅紧闭的双眼,呼吸绵长而均匀,辰小乔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看过明毅睡熟的样子,她也没心思去想,她趴在床边静静的额看着明毅的脸,这张脸上带着三十来岁成功单身男人深厚的阅历和气场,和她还没走出校园的稚嫩相差太多,他们之间的差距在两张脸上非常清楚明白的显现出来,她对明毅爱的深刻,爱的刻骨铭心,但是却连在明毅酒醉后伸手抚上他的脸的勇气都没有,爱越深越害怕拒绝,越害怕失去。辰小乔把手伸进明毅的被子里,摸索着找到明毅的手,明毅的手掌很大辰小乔用两只手才能完全握住,明毅手掌也很干燥,手指上的纹理都很是清晰,辰小乔轻轻的把脸凑过去,隔着被子压在明毅的手上,她不知道还要多久明毅才能把她当作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孩子来看待,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辰小乔就这么握着明毅的手,把脸埋进被子里,恨不得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得了。

那天之后辰小乔又过了两个月才到明毅了,那是年后没多久,明毅应该是从楼岳阳那里听说辰小乔最近在找工作,打电话过来说他有一个以前的客户说想找一个行政助理,希望是法律专业的,那个客户是是个建筑承包商,新拿下的楼盘在合约初期会遇到很多法律上的问题,他之前有一个助理就是专门做这方面工作的,但是那个助理回家生孩子了,所以想找个人替一段时间。明毅听说了,打电话问问辰小乔远远愿意试试,人家工资开的也比较高,觉得可以的话就把这期工程跟到底,正好原先那个秘书也回来了,要是不喜欢的话坚持吃三五个月到这期工程基本没问题就成了。

辰小乔问明毅可不可以做,明毅说有他在可以保证不吃亏,问题就在辰小乔愿不愿意做了,辰小乔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好。明毅就留了对方电话给辰小乔,叫辰小乔有空打个电话过去和老板约时间见见。

辰小乔很快就开始上班了,老板是个快四十的男人,叫张大光,个子不高很是幽默风趣,腆着个啤酒肚人很是亲和,让辰小乔公事之外别喊他张总,叫光哥。

辰小乔初见张大光很有见了猥琐老男人的感觉,想来是明毅介绍的,张总对她也很是客气亲和,听说辰小乔才二十二岁,笑道说自己而已今年才十五,比辰小乔小不了几岁。

辰小乔正式上班之前见了一次老板娘,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眼神很是犀利,跟老板整天笑眯眯的感觉很是不一样,和辰小乔扯了几句听说辰小乔是明毅介绍过来的,还叫明毅一声哥哥,看她的眼神才算是放了心。

辰小乔正式工作前,前任助理听者五个月的身孕手把手的教她,前任,前助已经快三十了,是个大龄产妇,整天唠叨着等辰小乔工作能接轨了自己就能回去好好养胎了,辰小乔见她也不容易,学习上就更用心了。

一个月后辰小乔正式接位,前助放了手回去修产假,临走前叫辰小乔有拿不定的注意记得给她打电话,辰小乔小心翼翼的送前助上车回家,从此以后工作量随即也将近翻了一倍。

这么忙,也倒忘了去想明毅。

对于辰小乔的老板张大光,两个月以后辰小乔觉得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果真没错,倒真的是个猥琐老男人,不过这老男人还是很明白事理,辰小乔一点也不反感他,就是因为这一点。

张大光这个猥琐老男人外面养了个小三,还比辰小乔小那么一岁,怪不得她没上班之前老板娘眼神跟X光一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扫了她一遍,原来是有前科,那小三也还是个大学生,今年才上大二,长得很是漂亮,性格活泼有开朗,辰小乔觉得前助肯定知道这事,张大光以前肯定让前助给他那小女朋友买过东西送过东西什么的,不然也不会使唤她使唤的那么顺手。

那老板钱财替老板藏娇也是理所应当,辰小乔跟着老板一起去和客户谈公事,酒桌上下来老板喝的晕乎乎的坐在车里给小女朋友打电话,挂了电话张大光让小乔把车停在路边,“小乔啊,我有点事,要不你先回去了吧,车留给你,你直接回家休息吧。”

辰小乔有点受宠若惊,“光哥您要去哪,要不我先送你去?”

“不用不用,”张大光摆摆手笑的很是猥琐,“等一下你给你吴姐打个电话跟她说我今儿喝醉了就不会去了,你的话她肯定信。我今晚去找小雪,就不用你送了,你一个小姑娘还没出嫁呢。”

辰小乔看了老板一眼,心下里暗自狠狠挖苦道,张总我真是谢谢您能这么替员工着想。

张大光这个对员工确实不薄,辰小乔工资开的高,陪老板上酒桌谈生意也还帮辰小乔挡酒,护着辰小乔说别看这小姑娘年纪小,可是我的得力干将,你们这群老狐狸在合同里给我下的套我可还得靠她给我解了,可不能让你们把她也灌醉了,说着自饮一杯算是拜托把辰小乔给好好的留那了。

辰小乔有时候想想前助之所以对这老板这么忠诚,一是虽然这老男人猥琐,但是也只在外面花钱包人,不是什么人就伸咸猪手,二是,对手下确实真心好,只要员工给他好好干活,他倒是一点也不亏待你。

辰小乔这工作一干倒是踏踏实实的干了三个多月,前助小孩生下来的时候,办月子酒的时候老板正好在外面出差,不过提前亲自封了个厚厚的红包叫辰小乔送去。

辰小乔在前助的月之酒宴上遇到一个人,说来也巧,前助的老公是个外贸公司的经理,顶头上司叫任远,这个任远不是别人,恰恰就是胡玫的未婚夫。

辰小乔见任远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辰小乔见见过任远一次面,就在年前那天给明毅接风洗尘的晚上。酒桌上辰小乔和几个同事本来应该坐在一桌,但是因为辰小乔是替老板带了厚厚的红包过去的,就代替老板坐在上席了,正好坐在任远旁边。

任远那天接胡玫的时候对在场的几个女士不过看了一眼礼貌的点个头,因此对辰小乔没什么印象,直到辰小乔先和他搭话,问他是不是胡玫得而老公的时候,男人才惊异的看她,“我们认识?”

两人在饭桌上围绕着胡玫这个话题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任远一听辰小乔是明毅的妹妹,有些意外,辰小乔忙摆摆手,“我不是他妹妹,我小时候邻居家的俄一个大哥哥是他很好的一个朋友,我那个邻居家的大哥哥打小就当我是亲妹妹,我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拜托明毅照顾我,所以明里背里我叫他一声哥哥也只是敬称,没什么实际意义的。”

原来这样,任远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辰小乔举着酒杯要来敬他,说实话她心里对任远特别有好感,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这种感觉辰小乔特别强烈,任远虽然不太明白辰小乔怎么突然间对他这么热情,但是看出来小姑娘倒是对他很有好感。

辰小乔酒量本不好,喝了两杯,拉着任远傻笑兮兮的说道,“任总,我真的特别感谢你,真的,见到你第一眼我打心里就像给你鞠个躬,没有你,玫姐也不会要结婚,我听说她要结婚的时候,全身上下都高兴,真的,我真的很久没这么高兴了,真的,任总,你真是好人,太谢谢你了。”辰小乔这乱七八糟一通说,任远也没太听懂,大致觉得他要和胡玫结婚了,面前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姑娘很高兴,也不知道到底高兴个什么,任远见辰小乔有点醉,也不敢再让辰小乔喝了,辰小乔倒也听话,坐在那里默默的醒酒,低着头,还是能看出来脸通红通红的。

辰小乔喝的有点大多,任远就坐在他身边,她忍不住就胡乱说一通,说了什么她大致还是知道,虽然知道任远八成是把她当作醉后胡扯,但是心里也依旧是高。她心里确实是高兴,这种高兴没法和别人说,就像她爱明毅爱的彻骨铭心就是不能说,虽然说这么多年来明毅身边的女人不止胡玫一个,但是胡玫的威胁力实在是不容小觑,她每每觉得很是绝望都是因为胡玫在,虽然胡玫离开了,保不准还有张玫王玫,但是辰小乔不怕,胡玫和明毅有着好几年的感情基础,这是张玫王玫什么的没有的,最重要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辰小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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