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坐在叶一心床边,一边从盆中拧干毛巾,一边对着去送叶悦情回来的小翠道,“事情你都办好了。”
“嗯,小姐怎么样?”
苏梅轻皱眉头“还没醒,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症状还和之前一样,盗汗,发烧。睡着了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但今天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个叫赫连俊钰的名字。
“这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是小姐挂念的人吧。”
“要不让手下人查一查,小姐在叶府是有没有这么一个认识的人。也许……这个时候了……她想再见一见吧。”
“什么这个时候了……你别糊说,我…我这就去查。”说完伸手抹掉泪水转身跑出去。
苏梅看着床榻上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示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的叶一心。
“小姐快醒醒吧。你还有好多事都没做呢?三皇子那边我们怕也是瞒不住了。庆兰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黎雪也许这两天与我们断了联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苏梅越说越觉的伤心,哽咽着帮叶一心继续擦脸。
庆兰和凌雨一路上四处饶路虽被人追杀但仍就赶往荣城方向,庆兰和凌雨武功虽高但也受了些伤。
庆兰、凌雨两人本以为自己已经暴露黑衣杀手便不会再追杀他们了,可他们才消停了几日。可不知为何,黑衣杀手又再次来追击他们。更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只是要活捉庆兰,所以今天大部分人都直指凌雨,所以凌雨的伤势也越来越严重。
但是凌雨执着的死死地把庆兰保护在身后,不让她被活捉,两人都看懂了,现在的形势。
夜已经开始渐渐的暗淡下来,两人又一次,躲过了敌人的追杀。
庆兰扶着昏迷凌雨到小树林里一片比较空的草苹上躺下,他身体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夜渐渐的凉下来了,庆兰找来了柴火点燃后,在凌雨周围两米处,布置了暗线将重伤的凌雨保护起来后,就匆匆的走入了树林间。
再出来时,一手提着一条乌黑色的蛇。另一只手抓着一只灰色兔子和一只野鸡。
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凌雨,三下两下,把兔子、野鸡和蛇收拾出来,在火堆上烤熟。把蛇身上的肉拔拉下来用油纸包住。
走到林雨身前蹲下,用手轻轻的推了推凌雨。
“喂,起来吃点东西。”这语气听起来实在是不太好,说陌生吧不像是陌生人之间那种生疏。说熟悉了,又不像熟人之间的那种热咯。按理说,这两人一起经历生死。是把生命或者说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怎么样也不应该是这种介于陌生和熟悉之间的感觉。
凌雨睁开眼,刚开始有点朦朦胧胧的。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便再没了下文。接过来庆兰递给她的油纸包。打开包,一点一点的吃起来。
“这肉……。”
“蛇肉。”凌雨心里一阵反胃。
“你是故意的。”
坐在一旁的庆兰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现在我们没有干粮了。
“山上能找到什么就吃什么。”
凌雨瞟了一眼架子上烤着的野鸡和兔子。
“你架子上不是还烤的野鸡和兔子吗?”
庆兰头也没抬一下,不停的用小刀将油纸包上的蛇肉送入嘴里。“你觉得蛇容易熟,还是野鸡和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跟你不熟。”
庆兰将架子上的烤好的野鸡和兔子。
将烤好兔子和野鸡油纸包好后。就靠树坐下闭上眼休息。
凌雨躺在地上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她,他好久都没敢这么看她了。
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明黄罗裙着身,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的织锦系于纤腰间,一头如泉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几丝秀发淘气垂落双肩,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那道视线的注视消失时,庆兰也睁开了眼。静静的端详前方草苹上睡熟虚弱男子,相识十二年,她始终等着他开口,他却什么也不说。
她知道他希望她可以有更好的归宿,他是这样想的,当然那时他也这样说了。
可他从未问过她,问过她,她做何感想。
慢长的十二年从相识的心动,到慢长的相思,他可知她的决绝。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起初一腔少女心落空,她不是没尝试过忘却,但思念这东西越是压抑它便越疯长。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行直他跟前放下包袱和油纸包转身快速离开。
“站住。”从身后传来一个威严且中气不足的声音,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于谁。
她停止了匆匆前行的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衣袖下的手拳头紧了又松,松的又紧,片刻之后,重新抬起脚步离开。
“庆兰,你给我站住,咳咳咳……”虽然咳得他肺都快炸了,可他眼也不眨的盯着前面那道纤细的身影,只要她一抬脚他就害怕的要死,她怎么可以抛下他以身范险,这几天那些人对他是刀刀致命,而对她却不敢有一丝伤害。他们为什么要活捉她,难道是要从她这里的问到一些事情?一旦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活捉她又将是怎样的凄惨?他不敢去想象。想到这里,他都快要疯掉了。她是他心尖上的女人,他不能让她以身犯险。即使最后他都不能保护她的安危,但至少在他死前,他不会让她受到如此这般的伤害。凌雨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撑在地面上,抬起已重伤身体。
庆兰听到他斯心裂肺的咳嗽声,捏紧手掌让自己不回头去看他。她不能不顾他的生死。
看明白那些人是要活捉她。而在活捉她的时候,那些人就必然会杀了这个阻挡他们的人。
所以她必须离开他,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她抬脚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刀刺入皮肉的声音。然后“啊…”一声惨叫。
难道有黑衣人在他们身边潜伏着,她刚刚只想着离开尽然疏忽了吗?她大惊失色的转身看向他的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