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是夏贵帮她把芍药搬到他家,而夏雯这个伤患当然也没有回城,她被夏贵给带回他家了。
夏贵说起来跟夏雯一个姓,但是和夏雯他们家却没有亲缘关系,他们这个村子的人大多数的人祖上都是外来的,原本的夏姓相反这些年还少了。所以,他们夏姓的几家人都很团结,小时候夏雯也经常和夏贵他们玩。
夏雯跟在夏贵身后走过几个田埂,转了一个小弯,便看到前面一幢三层小楼,夏雯有些惊讶:“贵哥,你家新房子好漂亮!”
前面的夏贵脚步一停,他微微转身笑容羞涩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夏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我看了你山上的别墅,比我家这个房子好看多了!”
夏雯:“呃……”
马屁拍到屁股上的感觉就是这么郁闷,夏雯微微低了下头,又抬头说:“贵哥,你夏叔和阿姨身体还好吗?”
夏贵迟疑了一下,笑容一下子落寞了许多,微微低声咳嗽了一下才说:“前年我爸就去世了,连新房子都没有看到。”
夏雯怔住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夏贵,夏贵也回过神,他笑了一下又说:“哎,怎么都给你说不好的事,不过我妈这两年倒是精神了许多!”
夏雯沉默无语,她不明白该怎么回他话。
两人走到楼房前,夏雯才发现这幢小楼房前面竟然还有一个水泥铺就的大坝子,坝子中间搁着两块塑料薄膜,薄膜上面是一层白色的粉状物,“这是汤圆粉子?”
夏雯好奇地看了一眼问夏贵,夏贵笑着点点头。夏贵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快落山了,他毫不犹豫地走到坝子中间牵住塑料薄膜的一角后对夏雯说:“小雯,来帮我一下。”
夏雯上前帮忙,两人把塑料薄膜里面的汤圆粉子收好,夏贵又看了一眼坝子外面晾衣架上的衣服,说:“我先去收衣服,你到屋里去吧,外边的冷,堂屋的门没有锁,我妈还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看了一眼受伤的右手,夏雯乖乖听了夏贵的建议,走到堂屋堂屋的门前。虽然是楼房,本就没有堂屋一说,但是乡下人都很恋旧,自然而然把正中间的房间叫堂屋。夏贵家的楼房正面其实就只有一道门,楼房上下三层,二层有一个圆弧形的阳台,阳台上装有弧形窗户,整个看起来很舒服。
夏雯以前看惯了海城的高楼大厦,猛然看到这么有别致的与自家山上别墅也不同的风格,还是蛮感兴趣地跑到旁边去看。夏贵抱着一叠衣物看到的就是夏雯对自家楼房不时的点头称赞的表情。
“快进屋吧,外面快起雾了,你的右手还要上点药。”夏贵提醒道,说完他抱着衣服走到门前推门进去,一会儿,屋里便透出灯光。
等夏雯进门,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个客厅,客厅装修的一点都不输于城市里的家庭,夏雯心底暗暗感叹:这在农村其实比城里享受多了啊,还呼吸新鲜空气!
夏贵拿来医药箱,无视夏雯的好奇,他简单的给她清洗了一下伤口,又给她缠了一个创口贴才说:“晚上洗脸时不要沾到水。”
“哦。”
“我先去做饭,你要不先看一会儿电视?”说完,夏贵转身从客厅茶几上拿出一个遥控器递给夏雯,夏雯囧囧地接了过来,再看一眼客厅墙上的立体电视机心底暗叹贵哥正会赚钱。
夏雯打开电视,却看不下去,她这人平时一般都不怎么看电视,也不喜欢追剧,平时看看新闻联播和财经,了解一下时事就很不错了,所以一看完新闻,她便偷偷溜到厨房门外。
“贵哥?”夏雯悄悄推开门,夏贵已经换了一套居家衣服,上身还系了一条围裙,右手正拿着锅铲不停地翻滚着锅里的菜。他整个人都显得和平时不一样,感觉很居家的样子。
夏贵微微转身,便看到厨房门开了一个缝,夏雯把着门沿正看过来,他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问:“怎么跟小时候一样,还喜欢把着门沿,想进来就进来呗!”
夏雯汗颜,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厨房里,夏雯和夏贵聊些简单的事,夏雯才知道夏贵这些年的努力,从父亲生病去世后,他还能通过开推土机把家里欠账还清并把房子修起来,这些在农村都是很不容易的。
快吃晚饭时,夏贵的母亲终于回来了,她是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妇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羽绒服,打扮得也很时髦。
“阿姨,好久不见,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我都快认不出您了!”夏雯衷心地开口招呼道,夏贵的母亲姓沈,沈阿姨看到夏雯先是一愣,又听夏雯这么说才有些吃惊地唤道:“是夏雯?”
“是呀,不然您以为我是谁?”夏雯故意委屈地说,沈阿姨顿时笑出了声,她的笑声清朗干净,带着一种农村妇人的爽利。
沈阿姨听了后,笑着走上前主动拉过夏雯的手说:“几年不见,夏雯变得越来越好看,我一时半会儿没认出你,你也别怪阿姨了。”
“妈,小雯她右手有伤,你小心些!”夏贵开口提醒,沈阿姨一愣,又看一眼面色如常的夏雯后抬起她的手看了一眼上面的创口贴,夏雯赶紧说:“没事,只是划伤了,小问题,哪有那么严重!”
沈阿姨放开她的手,脸色一变,语气严肃地说:“小问题也要重视,冬天伤口好起来慢,一会儿吃饭不要吃生姜,也不要沾上水。”
夏雯赶紧点头答应。
饭后三人聊了一会儿天,夏雯便有些睡意,眼皮不停地打转,沈阿姨见状,便问她:“小雯,你要不先洗脸去睡觉,楼上的卧室我让夏贵帮你收拾一下。”
“嗯嗯。”夏雯这会儿只觉得很困,便随着沈阿姨洗了一把脸,就直接上楼都卧室睡了。
当然她也没看到沈阿姨在后面的皱眉,夏贵看了一眼母亲,解释说:“小雯她一下午在挖她爷爷以前栽的那些花,估计是累得很。”
沈阿姨才松开了眉头,她看了一眼正呼呼大睡地夏雯,便熄了灯关门和夏贵出去。
半夜,夏雯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身体非常热,全身发烫,她有些烦躁地在床上翻动,背子早已被她踢开。
“妈,嗯…我要喝水……”夏雯无意识地唤道,却不知她的嗓子许是太干的缘故,声音小得几乎微弱不见,而且她这屋离沈阿姨和夏贵的屋都很远,大半夜也没人能听到她的呼唤。
越来越热,夏雯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地难受,眼皮却被黏住一样也睁不开,她无意识地想要呼喊,嗓子此时却干得发不出声。汗水一阵阵从身上掉下来,衣服早已被汗水****。
“啊……”她心底发出一声呐喊,搁在外面衣兜的玉在此时却发出一阵晶莹的亮光,在黑漆漆地卧室里格外清晰。晶莹的光亮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地裹住正在床上正翻腾地夏雯,正感觉快要热死的夏雯如遇凉水般一下子清爽了许多,她似是渐渐感受到那股凉意的来源,身子便慢慢滚到床的右边,手更是毫无意识地摸向那块藏在衣兜里的玉石。
若是此刻有人在,便会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床上女子无意识地伸手抓向床头的衣服口袋,并慢慢摸出一块发光的玉石,并毫无意识地把玉石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夏雯只感觉身体一下子凉爽起来,她被这一番折腾已经渐渐有些清醒的意识,但是眼睛却睁不开,像是有人拿胶水给她缝上一般。
“嗯…!”
夏雯一下子如穿梭无数云层般,眼睛能睁开了,身子却掉入一个水潭,她有些害怕地手脚并动,想游向岸边,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身体,她只能眼睁睁地掉入水中。
要死了!
夏雯无意识地悲伤地感到难过,要怎么才能上岸,要上岸啊!她心里呐喊,极致地恐惧后却觉得呼吸通畅了。
夏雯睁开眼,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处长满不知名地青草岸上,而她刚掉入的水潭此时还有隐隐有波纹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