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乔恩来学校不久,就被传称为王子。有人说,在现代校园里,如果王子不是骑着白马而来,那就应该是踩着滑板的。
郑乔恩就是踩着滑板,走进我们学校众多女生的心中的。
我是在时间过去很久,经历了很多以前从未经历的事,才明白乔恩是怎样的一个人。
乔恩不是很爱说话,准确的说,不善与别人交流,但我是一个例外。
上课的时间,他大都在趴在桌上,塞着耳机,不说话,不听课。一开始,我还会提醒他,让他听课,他被我叫醒,也不恼,只是温和地冲我摇头说,不想听。
原本以为他是个天才,像时下流行的校园青春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既帅气,又冷漠霸道,还很天才的男主角。
不过后来才知道,乔恩成绩平平,唯一的课余活动就是去学校操场那边的露天平台玩滑板,其他爱好就是听歌以及在课堂上睡觉。所以,当其他班级的女生在下课后来围观他时,大多失望而归,只能看见我埋头演算草稿的背影。
后来他的众多粉丝,都知道他喜欢在第二节课下课后,去操场玩滑板,所以,那时候就成了操场一天最热闹的时候。
不得不说,我虽然有点瞧不起乔恩这种公子哥,但不经意看过他玩滑板的模样,的确是帅得很人神共愤。
乔恩喜欢穿淡蓝色和白色,或是淡粉色与白色相间的竖条纹的衬衫,以及很修身的藏青色牛仔裤,还有我喜欢的某个牌子的板鞋,仍旧是纯白的。帅气的发型,和精美绝伦的脸蛋,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从天外飞来的仙人。
准确的说,乔恩是比较孤僻的孩子,不爱笑,很少说话,在学校唯一与他有超过例行公事的交流的,就只有我了。但只要他踩着滑板上,就会一直浅淡的微笑着,看向为他的帅帅的翻空姿势尖叫的女孩子,都带有一种王者亲临的魅惑。
第一次看他玩滑板,是刚好是去那边的学校行政楼娶资料。路过天台,听见一阵兴奋的尖叫。
那是在深秋了,在南方的小盆地,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有晨曦还未消退的气息。
我被拥挤的人群,撞倒了,混乱中,四处寻找资料。
流年!
一个好听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地唤我的名字。嘈杂的人声,就在那一瞬间,安静下去。
我抬头,透过人群望过去,看见眉目如画的少年,踩着滑板上,飘飘若仙,靠我而来。他停在我面前,扶起我,一页纸一页纸地为我捡起散落的文件,小心地弹去灰尘,然后交还给我。
我愣在原地,因为他嗔怪我语调的暧昧。他一手拿起滑板,一手牵起我说,怎么那么不小心?
那样清韵的口吻,出自这样美好的男生之口,对任何女孩子,都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以至于我差点脱口就问他“你在勾引我?”
事实上,他那炫目的滑板技术,的确把我收复了。后来还一度缠着他教我玩滑板,他也不吝惜,下晚自习后,就抽出时间来叫我。月色很皎洁的夜晚,他拉着我发凉的手心,小心的牵引着我前行,一不小心,两人就摔成一团。他也不怪我,似乎对于我,他永远都有用不完的耐心。
我想,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友谊,也就是我对他养成的信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只是,我们的关系,真的映证了老子爷爷的那句“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在新班级所遇到的麻烦,是因为郑乔恩那张勾引人的脸蛋。
因为分班,我们的寝室也重新分配了。我们原先的四个活宝的小集体也不幸被拆散了。
新寝室的室友,还真是鱼龙混杂的小社会,有两个是书生气很浓厚的,带着厚厚瓶底盖的,立志非清华北大不上的优等生。另外一人是整体浓妆艳抹,奇装异服的小太妹。
我的灾祸,就来源于那个叫林黛阿飞妹。
她是郑乔恩在这个学校,遇见的最头痛的粉丝。站在公平的角度来讲,我个人是听佩服林黛那妮子的勇气。
她是在开学后的一个月才来的,因为之前打架受伤,在住院调养。
我坐的位子,好像是她先前坐的,所以这个某地产公司的总裁千金,在我还没有到教室之前,就把我放在课桌里的书,毫不留情地全部丢到地上。
乔恩每天,是坐他家的专车到学校,大多数时候,他到校都比我早。当他看见我的书,被扔在地上,没人敢捡的情形,便以牙还牙地将林黛的书,从窗口扔了出去。当时林黛也刚好不在教室,回来听说后,来了一个河东狮吼,尖叫声震耳欲聋。
她对乔恩吼,马上给我滚起来!
乔恩拔下耳机,看着她,并不说话。
那妮子看见是个气宇不凡的帅哥,焰气顿时消了。她问,你为什么把我的书摔出去?
乔恩指着我的书,不说话,眼里有不可冒犯的光。
旁边有人说,因为你丢了流年的书。
流年是谁?
没有人答话。
她是谁?
我朋友。乔恩冷冷地答,言语里有压抑的愤怒。他说,这样的事,我希望不会有下次。
围观的人,都以为以林黛的性子,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不想这妮子,只是乖乖地把书放到另一个空位上去。然后对郑乔恩说,我看上你了,做我男朋友吧。
乔恩不再理他,继续听歌。
林黛的闺蜜劝她说,他长得是挺帅,不过太过冷漠,当心冻着你。
林黛说,我有时间等着这座冰山融化。
不过,在她还没有等到郑乔恩融化之前,就把矛头转向我了。因为乔恩每天逼着我吃营养早餐的举动,惹恼了她,实际上,她送的东西,大多进了我的胃。
晚上回寝室,我就很无辜地发现,我晾在阳台的衣服,一件不剩地被扔在楼道上。我的牙刷,也被扔进厕所里,洗脸的盆,毛巾,一样没有幸免。
室友以为遭遇盗贼了,一边慌乱地检查自己的物品,一边问我,流年,要不要告诉老师?还是应该报警?
我弯腰去拾捡衣服,正在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小偷时,林黛带着一大群人,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这只是一个警告,流年,以后离郑乔恩远点。
我看着她,以及她身后一脸倨傲的女孩们,笑出了声。我说,不觉得很幼稚吗?你这样做,他也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即使你把每天站到窗外,仰慕乔恩的女孩子都赶走,她们还是可以去操场见他。即使你每天穿着印有“我爱郑乔恩”的衣服,从他眼前走过,他也没有多看你一眼。他于你,就像流水,你握不住,也逃不掉,是劫难,懂吗?
我要的东西,不可能得不到。
他不是东西。还有,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第一次那样强硬地对待一个人,是因为害怕她还会伤害我重要的人。所以,后来的欺负,我就一直忍着。但不知道塔卡是怎么知道,林黛一直在找我麻烦的事。便瞒了我,在下晚自习之前,将林黛一人,拦在了楼梯口。
都是心性高傲,不肯服输的女子。就注定了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的结局。
当塔卡失手将林黛推下楼梯,导致林黛肋骨折断,她放言要好好收拾塔卡的事,我彻底慌了神。
校方那边,也传来要严惩塔卡的消息。
我去找塔卡,她正在躲在教学楼天台抽烟,眼泪又隐忍的泪水。她说,校长要她在全校大会上做检讨,还要她请家长向对方道歉。
我抱着她,连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我们都是受了委屈,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因为都希望可以好好保护对方,可是还是有心无力。悲伤,就那样让我们无处遁形。
她说,我宁愿死,也不会开口求他,我不要求他!
我知道,塔卡口中的他,是她的爸爸,她于那个男人的恨,超过七莫那个混蛋。
关于那个我从未谋面的男人,我的想象中,他应该不是个酒鬼,就是个赌鬼吧。反正从塔卡眼中,我看不见那个家庭,又什么值得塔卡怀念的温暖。
我知道,这件事,带给塔卡的伤害,远不止这些。她肯定还害怕她妈妈伤心,那个把一切都押在她身上的女人。在塔卡眼里,大过她的生命。
郑乔恩,你这个祸水,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如果塔卡就此离去,我要一怎样的姿态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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