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的中央,从项目办公室临时搬来的小桌上摆着各种供品。我们面向桌子站成几列。首先是老总拿着不知道重复利用了多少次的稿子,大致就是些安全生产的内容。
我也没心思去听,到是胖仔在一旁时而点头,时而小声的叫好,显得自己深沉老道似的。28响炮仗过后,老总就领着工头对着猪头烧香,磕头,口中念念有词。
整个流程到是没我们什么事,毕竟发财的是他们。接着就是杀公鸡在工地四周滴血,以前老听老人家说公鸡血的能够辟邪,惺红色镇邪。没想到在工地上还流行这一套。
工地周围的围墙上都插上了五颜六色的彩旗。在工地西侧,数名农民工蹲在地上,每人手里捉着两只公鸡。随着老总一声令下,工地上顿时再次鞭炮齐鸣,接着蹲在工地四角的农民工开始杀鸡。
负责西南角的是仓库管理员老牛,老牛皮肤因为长期的工作而变的黝黑,头发脱落的还不算严重,斑白的发色毫无掩饰。眼睛不大,但很精神。另外,个子不高,块头很大。长相么,放到人群中绝对泯然。
在手起刀落抹了第一只大公鸡的脖子后,另一只大公鸡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两只翅膀在老牛的手中煽动,双爪也不断地向下蹬。不时的还发出悲鸣的吼叫。
老牛是个绝对的大老粗,哪受得了一只鸡在他手中翻天。
于是他索性也不逮着翅膀抹脖子了,干脆的就一只手将鸡按在地上,另一只手着拿着刀狠狠的照着鸡脖子砍了下去。这时意外就发生了,几乎就在老牛砍下去的同时,公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腿猛的一蹬,老牛的刀砍断了公鸡的大半个脖子,顺带着也削下了左手食指指甲盖以上的部分。老牛一声惨叫,扔下刀,蹲坐在地上紧紧按着自己的手指。离老牛最近的两个工友也赶忙跑过去。
“老牛,老牛,要不要紧。”大个子慌忙的问。
人群很快的聚集到了西南角。
虽然是无不足道的小伤,但是在祭拜仪式出现这种意外,祭祀活动不得不暂时停止。
现场一阵慌乱,叫救护车的,去找医药箱的,询问情况的,乱作一团。
突然一声公鸡的长鸣响了起来。
谁也没注意到,此时那只被老牛砍断大半个脖子的鸡竟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东倒西歪的的朝着老牛走来,鸡头直接垂在了地上,与身子相连的仅仅剩下了一层皮肉。在场的人谁也没见过这幅场面,一时都愕然的看着。在离老牛一米远的地方,无头公鸡突然奋力的张开翅膀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在老牛的脸上。
死了。
事情到了这里还不算完,接下来几天老牛的奇怪的表现开始让我们瞠目结舌。
经过小镇医院简单的包扎处理,老牛也赶在了晚饭前回到了项目工地。
(由于老牛老家是在重庆,不是本地人,所以就住在项目部的板房宿舍里。)
为了发扬工友互助的精神,我和胖仔决定去看望一下老牛。
刚走到板房外面,远远的就听见老牛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你们这些个年轻仔儿咋个还不信,硬是说得咱老牛活了几十年了还按不住一只鸡。怪事怪事,力气大得很。”
‘牛哥,你快好好补一补。不说那些了,来吃个蛋,流了那么多血。”胖仔抢过高大个碗里的鸡蛋递了过去。
“这么点小伤,咱老牛的爷爷当年打小日本的时候,那个子弹嗖的一下就进了腿肚子,硬是叫都没叫哈的。。”老牛讲得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就好像他亲身参与了那场战斗似的。
宿舍其他的几个工友各顾各的做着自己的事、都不带搭理的。
这时小颖打来电话叫我们可以出去吃饭了。
小颖可算得上是我们项目的一枝花,21岁,按胖仔的话来说是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咦?她怎么打的是你的电话”胖仔作出恍然大悟状问道。
“可能是我比较帅吧。帅哥的魅力比较大噢,到时候不要怪我截胡。”说完我就撒腿开跑。
“操!老子揍死你。”胖仔甩动着他的肥肉死命的追过来。
工地上的生活是枯燥无聊的,乐子还得自己找。
和美女共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小颖自然不用说,她旁边的王薇也是清新可人,迷死个人。吃完饭以后,胖仔还意犹未尽提议去唱歌。而两位小美女也满怀期待的望着我。
“那就走吧。如花似玉的小美女整天呆在工地上,换我也受不了。”我摆了一个自认为帅到哭的POSS说。
“吐!!!”胖仔大叫道。两个小美女则是捂着嘴笑个不停。
正当我们准备过去,胖仔电话响起。挂了电话,不紧不慢的说:‘老牛出事了。听说是中邪!”
“什么?老牛!中邪了?”
“啊!中邪?”
“什么情况?
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