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瑞木卿言语里难得恳求的语气,让梁晨歌不得不软下心肠,同意他送自己去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梁晨歌不再心软,伸臂拦住他:“瑞木卿,你跟我进去不合适!再见!”她说完,毫无留恋地转身,爬楼梯去住院部,而瑞木卿,搭乘电梯去心理科。
瑞木卿回到办公室,换上刻板的白大褂,接通了挂号处的电话:“周五的专家号全部移到今天,那天我不过来。”
挂号处,小护士马上记下时间,挂断电话后翻看着排班记录。找到瑞木卿一栏,她不由皱眉,这位瑞木主任平时已经够清闲了,每周只有一二五三天坐班,为什么周五又要请假?天!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另一边,瑞木卿在笔记本上飞速写下一串数字,那是悉尼国际基金会中国区域负责人乔尔斯的电话。之前医院的孙院长默认水木年华入驻京北市,条件就是让他帮忙引荐这位乔尔斯,未来需求合作机会。笔尖用力一挑,最后一笔竟划破了纸张!
眼前浮现梁晨歌绝情的模样,他不由捏紧手中的签字笔,眼底划过一抹狠戾。陈南强苏醒了?呵,我不相信我会抢不过你!
门外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请问……这里是瑞木主任的办公室吗?护士说……要我来这里面诊。”
瑞木卿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平复心情端坐好:“我就是瑞木卿,请进!”
住院部,梁晨歌抱着一束康乃馨轻轻推门走进病房,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男人安详的脸上,清晰勾勒出他的轮廓。刚毅的线条,从额头到挺直的鼻梁,再到唇线……
他的唇总是严肃地抿着,睡觉时也是,而瑞木卿那个男人,唇角少有紧抿的时候,要么就是笑得邪肆,要么笑得阴冷,要么笑得僵硬,比如他生气时总会勾起右侧唇角……
下一刻,她被自己的想法震得浑身发抖!面对着陈南强,她脑海里却是另一个男人?
看着床上依然睡熟的男人,她不由轻叹:“陈南强,你真的醒了吗?”
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突然响起:“哦,那陈太太希望我几时醒?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都醒不了?”
梁晨歌瞪大了眼睛,只见紧闭双目的男人正用那双温柔又带着探究的眸子盯着自己!脚步下意识后退一步,她心虚地抓过床头的鲜花,向前举了举:“哈哈,我当然希望你能醒了!看见这花了吗?听说你醒了,我就买花来庆祝了!”
陈南强嘴角的笑在扩大,却未及眼底:“是吗?”
梁晨歌察觉他眼底的狐疑,见他正撑住手臂要坐起来,连忙过去搀扶:“要下去吗?还是想喝水?”
陈南强抬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麻烦你照顾我这么久,辛苦吗?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累赘?”
梁晨歌尴尬地笑笑,手上帮他放好靠垫,似乎伺候他根本不受干扰:“想听实话还是假话?说假话不诚实,可说真话又不厚道。”
他挑眉看她:“说说看,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