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浴室,叶青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细心的为郑欧脱衣服生怕弄疼郑欧,先给郑欧洗了头发,然后用热毛巾一点点替郑欧擦拭身体,小心的避开伤口,郑欧刚才录制节目后浑身是汗,确实不是很舒服,现在清爽了很多,全部擦拭完后就要替郑欧吹头发,郑欧却阻止了叶青,“青,你也泡个澡吧,你也没洗澡就赶过来了吧,赶紧泡个澡吧,不要只是忙着照顾我。”
“我没事的,我给你吹吹头发不要感冒了”
“我不要,我不休息一下,我就不吹头发。”
“你多大了,还用这种事威胁我,你认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恩?”叶青宠溺的对郑欧说。
“那就看我的威胁好不好用了。你觉得呢?”郑欧调皮的抬起了下巴。
“好吧,好用了”叶青无奈地摇摇头脱了衣服舒服的躺在浴缸里面。舒服的躺着泡个澡疲惫一扫而光,郑欧坐在了地上,头枕在放在浴缸边缘的手臂上,温柔的看着叶青。
叶青也枕在了浴缸的边缘,就那样看着郑欧,两人相距20厘米的位置。浴室昏黄的灯光热水散发的蒸汽充斥着整个浴室,透出温暖的气息,郑欧慵懒的枕着手臂,眨眼的速度减慢了一倍。头发上的水珠偶尔会落到脸上,叶青笑了笑“欧,你这样枕着手臂,我都会想起我们在小屋的窗边这样看着彼此的时候,这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去过小屋,好想那里,在那里我们才是真正的自己,不用去思考事情,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青,刚才你给我洗澡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咱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注定着孤独,再加上我们现在的工作,逼着我们每天做别人眼里的我们,我们也许就这样孤独的走,但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害怕老去,我不会孤独不怕没有陪伴,上天安排我喜欢男人,大概就是为了遇见你,等我们老了,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讲讲年轻的时候的事情,回忆一下彼此的好。我会自豪的说那个帅到令人窒息的万人迷叶青是属于我的,即使我们中间有七年的时间没在一起,但是爱情让我们用今后的无数个七年来弥补当年的损失,那个时候我们偶尔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你说该有多好。”
“欧,这些画面,我们就一幅一幅的去实现它,一直的陪伴还不算什么,你忘记了我们就算是变成树了,也会牵绊在一起的。”
郑欧摸着叶青的头发发现了一根白头发,心疼的说“青,你有一根白头发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拔掉。
叶青看了看郑欧手里的白头发用手接过另一端,“我每根白发都是和你一段相处的回忆,那么等我们老了,我满脑子就是都是你了。”
“青”郑欧抬头向前轻轻的吻着叶青的额头,“有些事我一直不想面对,可是当我意识到我们的生活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我不想逃避老天给我的任何东西,也许每一件老天给我的东西,都有他的意义在,就像那七年,让我学会了珍惜。我也确定了,无论我怎样,你都会陪在我身边的。所以我想和你坦白一件事。关于朵朵的事。”
“朵朵?原来她叫朵朵。”
郑欧惊讶的看着叶青“你知道朵朵?”
“我是今天才知道名字的。”
“你知道朵朵是什么人吗?”郑欧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别那么惊讶,我一直知道,只是我在等你说而已。”叶青自然的像是说出一件平常的话。
郑欧握住了叶青的手眼圈泛红“谢谢你,青,永远在等我准备好。”
“你现在肯说给我听了吗?”叶青暖暖的笑了,等着郑欧告诉自己最后一个秘密,从此后两人不再有秘密,完全坦诚的对待彼此。
“七年前,我们分手后的一年内我过得很不好,那段时间我嗜酒如命,每天都昏昏沉沉的那时候我没有戏拍,我甚至发现我没有朋友,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思达和满艺,我觉得我的生活一下子就空了,我有天借着酒劲给我妈打电话出了柜,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做吗?”叶青摇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郑欧笑笑继续说“因为我想知道还有没有更让我心碎的事情,一起发生在我身上,也许我会给自己一个活不下去的理由了。可是我发现无论我妈怎么骂我都没有抵消掉你离开我的痛。我有想过放弃我的自尊去找你,哪怕你已经不爱我了,只要还在我身边就行。但是当我想去找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你...”说到了郑欧最痛苦的部分,郑欧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用双手捂住脸,开始抽泣。
叶青也很难受,叶青明白那种感觉,尤其是看着郑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的痛苦,叶青觉得自己的罪太大了。叶青从浴缸里出来擦干了身上的水,郑欧还在抽泣,叶青蹲下来拿开了郑欧的双手,郑欧的眼泪令人心疼,叶青抱住郑欧温柔的抚摸郑欧的后背“欧,我在呢,你感受到我的体温了吗?我一直在。”郑欧努力的睁开眼好像刚才自己又做了一个噩梦一样,看着眼前的叶青有一种噩梦清醒的轻松感。叶青擦干身体拉着郑欧回到床上,两人就侧躺在床上,叶青从后面抱着郑欧,听郑欧后面的故事。
“我妈每天都在劝我,意外的我爸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听我妈每天唠叨这事,他们并没有要跟我断绝关系的意思,只是不停的劝我,甚至还找了心理医生,我没有去,依旧是每天酗酒,后来我妈没有办法了,毕竟妈妈还是拗不过儿子,她决定接受我的取向,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我必须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妈就再也不管我了。
我也给出了我的条件就是不和女人上床,现在想想很荒唐,我妈甚至给我找了一个生孩子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农村的一个女孩,家里十分困难,她很可怜,和村里的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孩相爱了,怀了那个男孩的孩子,那个男孩由于年龄太小不敢承认,于是跑去了城里没有了下落,女孩的家庭觉得很耻辱也没有钱去养孩子,决定要她打胎,可是村子太小已经混不下去了,我妈有次去村里看亲戚,听亲戚说起了这个女孩,决定要这个女孩肚子里的孩子,就私下了和女孩接触了告诉了自己的意愿,说只需要和我领证就给5万块钱,女孩答应了说反正也养不起。
我们领了结婚证,她的条件是孩子生下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允许再找她,我妈同意了,那个女孩就在我家住下了,她的到来我更加不想回家了,从那以后我有了一个户口上的妻子,几个月后她生了一个女儿,我妈给这个女孩取名郑云朵,小名朵朵,据说朵朵看见白云就会笑的像花朵一样,后来给朵朵上了户口,我完成了我的承诺,那个女孩也完成了她的承诺带着她的钱和我离婚了。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概念,孩子就我妈带,我前两年甚至没有工作的能力,每天昏天黑地的,也没有钱寄给他们,现在想来,其实我就是个混蛋,没有责任感的混蛋,后来我认识了思达,思达介绍满艺给我认识,还拍了戏,有了一些钱,我开始寄钱回家,可是我还是无法面对那个孩子,那是我作为一名同志对家里的妥协,我甚至还和女人结婚,我无法原谅自己。
直到你告诉我当年你家里的情况,我突然明白了我缺少了一份责任,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是我妈从此得到了心理慰藉是事实,我也确实有责任因为那个孩子从几年前开始姓郑了,那就是我的责任,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却忘记了还有很多人因为我而痛苦,说实话这些年我都没有问过我爸的想法也没有关心过我妈这么大年龄带孩子累不累。我太自私了,我和你当年为了家里人做的没法比。青,趁戏没拍之前我们去看看我爸妈和朵朵吧!我想让他们认识你,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也想向他们道歉。”
“恩,好。”叶青抱着郑欧的手又紧了些,“别怪自己,全是我的错,我当时应该告诉你了,你就不会这样自暴自弃了,我很难过是我让你那样的伤心,却不是我让你走出来的。对不起欧。”
郑欧没有说话,转过身把头埋在了叶青的胸膛紧紧的抱住叶青。“青,只要你不怪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