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陈景天带着方元参观了一下环境。方元看着烟雾弥漫的大厅,遍地的果皮,烟头和用过的纸巾,以及姿态各异,短裤赤膊打扮的赌徒,忍不住再次小声地问道:“赢了钱真的能安全地出去?”
陈景天笑了笑,领着方元来到一间写着休息室的房间,说道:“跟外面那帮人赌呢,我不敢保证他们中的哪一个输不起的会不会在外面搞事,但是”。陈景天说着,伸手在书柜里面摸索了一会,原本以为是墙的忽然移动了,一条通道出现在眼前。
“但是在里面玩呢,我担保你一点事也没有”,陈景天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元假装犹豫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走了进去。
陈景天跟着进去后,又把那扇墙复返原位,然后快走几步,走到方元的前面。
虽然身处在看似密封的通道里,但是方元一点都没有闷的感觉,反而好似有微风轻轻吹过。
方元跟着陈景天在通道里走了不到两分钟,又看到了一扇门。门上贴有一张告示。
方元看了看告示,苦笑着对陈景天说道:“哥们,里面不适合我吧。VIP室,一百万起步。我要是有一百万,我就不来这了。”
陈景天解释道:“一百万是身家,不是说要带着一百万来。”
“你看我像是有一百万身家的人吗?”方元两手一摊,对陈景天说道。
“你当然不像,你根本就是。”陈景天调侃了他一下。
“我是吗?你从那里看出我是个不止一百万身家的人啊?”方元哭笑不得。
“你爸不是留了块地和一栋楼给你吗?”陈景天看着方元,淡淡地说道。
尼玛,原来又是奔着那块地来的。那块地倒底有什么值得别人大费周章的?方元苦笑,解释道:“先别说我会不会卖那块地。就是我愿意卖,我弟弟也不肯啊。那块地和那栋楼,我弟弟也有份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呵呵”,陈景天拍了拍方元的肩膀,说道:“你弟弟的,不就是你的吗?”
方元连忙摇头,然后调头就走,边走边说:“我还是出去找那些人玩好了。”
陈景天连忙拉住他,说道:“老实说,你在外面赌也可以,但是安全方面,我们可能就有点有心无力了。如果你进去里面赌,我敢用我的人头给你做担保,绝对不会有人来骚扰你。”
方元看着陈景天,忽然说道:“我听到好像有那么点威胁的成份哦。”
陈景天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话,而是拉开那门走了进去。
“还真是别有洞天啊”,方元看着门后面的装修,由衷地赞美道:“这里才像是非富即贵的人愿意呆的地方啊。”
门后面的人不多,也就十二三个人左右,但是所占据的空间却比人声鼎沸的外面要大很多。
不知道是装呢,还是里面的人觉得有钱了就应该这样。总之方元看到的场面就跟记忆中香港电影的场面差不了多少。一圈人,个个衣冠楚楚,不是喝红酒就是抽雪茄;一堆钱,就跟废纸一样堆在圆桌的中央。
“跟”,“不跟”的声音此起披伏,偶尔还能听到一句国内口音的“pass”,但是声音都不大。整个场面给人的感觉就是场面安静,但是气氛紧张。
“他们在玩什么?”方元小声地问陈景天。
陈景天正在找人,听到方元问,连忙也小声回答道:“梭哈”,完了似乎怕方元不明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周润发的赌神看过吧?就是照着电影里面的玩法玩的。”
“哦,这就是常听说的跟国际接轨吧?高大上啊。”方元赞了一句,随即又很苦逼地说道:“哥,他们随手扔出的钱都比我现在的全副身家还多,你让我怎么跟他们玩啊?”
陈景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就放心吧。哥不会让你出丑的。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找个人,很快就回来。”陈景天说完,朝对面走去。
方元的眼光跟随着陈景天。只见陈景天来到一个平头,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面前,说了几句话。那平头西装友转过头来看着方元,方元连忙点头摇手。
那平头西装友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和陈景天一起走了过来。
“方先生吗?我姓胡,古月胡”,平头西装友很有礼貌地伸出手要跟方元握手。然而当方元也伸出手去想要握在一起的时候,他又很快地缩回了手,顺势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我听小天说,方先生想在这里碰碰运气,但是手头上又不太方便是吧。没关系,你只要在这个文件上签个名,我们就可以提供资金给你。嗯,在这里谈这些不太方便,还是到里面去谈吧。”
开始方元以为平头胡带来的文件肯定是抵押文件什么的,哪知道等平头胡打开后,却发现原来不过是一叠用A4纸打好的借条。
“方先生想要多少钱,就在上面空白的地方写下数字就可以了。当然,总量是有控制的。”平头胡说到这里,看了下陈景天。
陈景天连忙说道:“胡哥,方先生是我发小,关系刚刚的,我来做他的担保人吧。”
平头胡点了点头,所有所思地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有小天做担保人,那么胡先生你的借款上限是200万。”
平头胡看着方元写下名字和金额,打完指膜后,拿起对讲机对着送话器弹了几下,然后又对方元说道:“方先生稍等一会,你想要的钱马上就有人送来。顺便说下,如果方先生在一天之内归还这笔钱,那我们是不算利息的。如果在一天之内不能归还呢,我们是按照银行的利率来收取利息的。”
不得不说,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在平头发发出信息后不到一分钟,就有三人提着一个箱子和一台点钞机走了过来。
平头胡把箱子推到方元的面前,微笑着说道:“这里面就是方先生想要的五十万。这里有点钞机,方先生可以点算一下。”
方元打开箱子,看到里面一叠叠码得整整齐齐地人民币,小心脏很没有节操地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起来。五十万啊,这可是自懂事以来看到最多的一笔钱了。
这时,陈景天笑着说道:“胡哥给的钱,不用数,有多没少的。”
“不,数下”,方元眼睁睁地看着箱子里面钱,很坚决地说道。不过,说完他就不动了。
站起身正准备走的平头胡听到方元的话后,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元。
尼玛,我只是跟你客气一下的好不好。你还真想着当场数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