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监狱.越狱
自从决定了越狱还是那一天起,每一次监狱运输车运送犯人的来回途中,马大彪和郑爽都在寻找着机会,其实按照郑爽的想法就是一个车里的狱警总共四个,给他拍趴下了事,何必那么麻烦,但是,马大彪不认同,那样太冒险,万一出点差错都是失败。
只有耐心的寻找机会,
一天,
两天,
三天,
……一直到一星期,都没怎么找到机会,马大彪郑爽两人急了,没机会就不会创造机会啊,这天凌晨,两人找了几个倒霉狱友,用下水道最脏污的东西,全都给他们往肚子里猛塞,没办法,没有泻药,只好用最恶心的办法了,总比喂吃死老鼠强一些吧,其实,郑爽闻着那一阵阵恶心熏人的恶臭味道,还真不觉得比老鼠强到哪去。
几个吃下去犯人,被命令不准呕吐,赶紧睡觉,第二天天亮,吃完饭,集合上车,一路上,马大彪都是一脸紧张的不停盯着那几个吃下脏污的几个人,心里还不断嘀咕,怎么还没反应?身体这么好?这都被消化了?
突然,郑爽发现了一个脸色有点不对劲的狱友,有点咬牙齿的意思,一只手也捂上了肚子,郑爽冲马大彪笑笑,马大彪这时也发现了,足足等了快十分钟,就在马大彪绝对他会不会要憋到地方的时候,突然,那个犯人冲后排车里的狱警打报告,要求方便,拉肚子受不住,几个狱警皱着眉头互相看看,嘴里骂骂咧咧,没办法,现在的监狱不比以前了,还是停车给他方便吧,有他们四个人,又有强在手,还怕他跑了不成,对讲机和司机打招呼停车,就有两个狱警抱着步枪,压着那个犯人下车方便去了,后面路过的监狱运输车辆问了问情况,就打个招呼先一步走了。
这时马大彪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成败就是此刻!一脸紧张的看看郑爽,郑爽却是一脸轻松,给马大彪一个准备好的眼神,起身来到后排两个狱警身前,报告也要去方便,两个狱警不疑有他,不耐烦的直骂娘,一个还在郑爽屁股上踹了一脚,忽然那个踹郑爽的狱警突然心脏部位遭到了一个重锤,极速的血液冲击向大脑,两眼一突,眼前一黑,缓缓软倒地上,在郑爽出拳的瞬间,回身在旁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狱警脖子上一个重重的手刀。
也没看效果,郑爽给马大彪一个手势,不慌不忙的下车,马大彪制止车里狱友们惊呼,让大家等下玩命跑,能跑的掉的就跑,他们俩去把另外两个狱警收拾掉。
还没等郑爽来到两个狱警的身旁,车厢里已经乱套了,没办法,太突然,好多人都反应不过来,有两个人已经率先跳下车,向远处跑去,但是车厢里大部分人还是没跑,毕竟不是多长的刑期,用不着搞越狱那么犯险的事情。
看到变故,狱警慌了,对着逃跑的犯人鸣枪示警,郑爽知道不干掉他们两个等下逃跑会很被动,一个冲刺瞬间就来到了狱警的旁边,一个狱警刚抬起步枪,一瞬间犹豫中,被郑爽踢掉手中的步枪,一拳头砸在狱警的脖子上,之所以不砸头部,不是怕砸死,主要他们都戴了头盔,由于这下用力过猛,轻轻的“咔!”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郑爽明白,他的脖子断了,不死也半条命了,另一个狱警很机灵,发现郑爽连枪都不怕,赶紧向路边的草丛里冲,他们不傻,又不是多大的事,最多丢掉饭碗,拼命万一命丢了就得不偿失了。
郑爽也没再追,带着马大彪向,由马大彪开路,奔着计划中的方向跑去,马大彪是认准了方向后,撒开脚丫子,跑的那个比兔子快,跑吧,只要跑到那条河,就胜利了一半。
忽然,后面一阵枪声,奔跑中马大彪回头往后观看,旁边是郑爽,后面,四个狱警,好像有一个还是狙击手,正在一百米的后面架设步枪,马大彪一阵绝望,郑爽忽然看到马大彪脚步在放慢了一些,在他脑袋上猛的就是一巴掌,“快跑!看什么看。”
回神,马大彪猛一吸气,速度继续爆发,只要冲出狙击步枪的射程之内,就不用怕了,忽然想起什么,告诉郑爽两人分散开,不要直线跑,s路线前进。
说是s路线跑,由于怕跑的怕分散了,也分开的不是很远,ss双总有贴近的时候,突然一声闷响的枪声在身后响起,郑爽回头迎着阳光照射,一抹流光的细小物体高速飞来,郑爽有种预感,方向是冲着马大彪去的,而且如果不帮他,估计今天不交代在这里,也是失败收场,他也想看看自己身体跟子弹冲突会有什么效果,没有想太多,没有犹豫,瞬间爆发,调整姿态,还没等他扑倒马大彪,子弹已经撞击在了他的后背,太快了,以至于郑爽也只是用手只推了一下马大彪,然后就被子弹强大的冲撞力撞的扑倒在地,一个狗啃史,满嘴泥土,一摸后背,湿了,有点急切中的紧张,子弹撞击时候的痛觉都忽略了,一枚子弹出现在手中,不大只有一寸多长样子,沉甸甸,只深入郑爽后背一半,就被卡住了,拔出来的时候,鲜血还是弄了一手。
没有犹豫,爬起身赶紧招呼正发呆中的马大彪继续跑,前面草丛就有些深了,跑起来也隐蔽了,听马大彪讲不远处就有一条河,只要到了河里,河边深深的草丛和芦苇,就是逃出生天的时候。
马大彪脑子里一直是刚才那一幕情景,当他听到枪响声,他知道狙击步枪射击下,郑爽和他之间必定要有个人倒下,回头却看到了扑过来的郑爽,他错愕了,有点不懂什么情况,是他不相信有人会做出那样的挡枪傻事,当看到郑爽手中的鲜血,他懂了,突然的又不懂了,这是什么状况,难道郑爽是自己的亲爹吗,这怎么可能,枪来了躲避还来不及,至于郑爽手中莫名其妙出现的子弹头,他一时也想不通,亡命奔跑中,鞋子都被他甩飞了,脚下被灌木扎的鲜血淋漓也没有察觉,根本没有空闲想那么多。
此刻,对郑爽,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想把这条命从此就卖给他郑爽了!混社会有多久没有这感觉了,记得第一次出来混,见到老大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一次老大的夸奖,就让他感动兴奋了半个来月,随着经验阅历和见识的增加,所谓的大哥,也被落下神坛,从他的见识中,从来都是让别人挡枪的,很少听说有为别人挡枪的,传说中有,但是在江湖中,他是从来没有见过,除非是至亲。
郑爽没有想那么多,看来子弹也是能够伤害到他的,以后的路看来要多动头脑,少用蛮力了。
后面的追击喊叫声不是很远,根本就没有断过,跑着跑着,一片芦苇越来越高,脚下也越来越湿,郑爽和马大彪知道,河,到了!
紧张激动一起迸发出来的兴奋让马大彪说话都是颤抖的,“河,河,到了!快往河对岸芦苇里去。”
计划从一开始到现在仍在继续还算顺利的进行中,两人奋力游过河对岸,河水不是很干净,来到对岸芦苇里,走上岸,马大彪又带着郑爽返回游过河,又游了回来,就在原地一个水深,流动量大,芦苇相对高一些的地方,隐藏起来,马大彪这些之前计划里没跟他讲,虽然好奇,但是他也没问。
不多会,一阵脚步声和吵杂声,两人把头埋在水里,只露出耳朵眼睛听着扫视着随时出来的突发状况,不得不说马大彪是个人才,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心思慎密,这不,从工厂里带出来的两根硬黑色小塑料吸管,跟郑爽他俩一人一只,吸管上顶端,还被马大彪刚刚插了根芦苇,郑爽懂得,这就是计划中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听着搜索的声音在慢慢靠近,两人同时潜入水底,由于水底淤泥很多,水质比较浑浊,城市污水都往这条河里排放,关键一点,郑爽他俩所处的水位高,到成人的胸口处了,即使仔细看水底也不会发现什么,再加上芦苇丛生,要寻找一个人真是很困难。
两人呼吸着吸管里的空气,其实郑爽根本用不上呼吸氧气来带动机体的运转,呼吸纯属一个习惯和嗅觉,最主要的功能能够帮助身体更快的吸收仙灵之气,在水底能见度很低,但是动静却是可以听的到的,偶尔有芦苇断倒的动静,甚至有一次一个人的脚是贴着马大彪的身旁走过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在郑爽的观念里,时间不算什么,这个耐心他多的是,马大彪也一副平静的样子,躲在水底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水底的呼吸方式。
偶尔有水底爬虫从郑爽的身上爬过,他不动声色,马大彪那里更危机,一只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居然爬到了马大彪的衣服里,还在啃咬着马大彪的肌肉,痛痒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真不是人受的,但是,他还是没动,这点忍耐都没有,他就不会同意和郑爽做这么疯狂的越狱举动。
过了好久,郑爽慢慢探出头看了看天色,天黑了,不知道几点,不过至少是晚上八点以后了,静静悄悄的河面,突然一阵犬吠声,郑爽眉头一皱,难道还有人?
马大彪这时也探出头,同时听到了犬吠声,从水里把衣服里的虫子抓出来捏死,给郑爽打个手势,继续潜入水底。
数着心跳,直到大约跳了接近六万下,马大彪拉拉身旁的郑爽,郑爽会意,这是开始往上游行动了,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因为上游的方向有个马大彪的朋友,听马大彪意思可以一靠,郑爽听的懂,是一靠,有些事情是要命的,靠一次就足够了,越狱抓捕不到,面临的一般就是悬赏通缉,金钱面前,再信任的朋友,最多靠一次,最多朋友失去的是信任,马大彪却是失去的,很可能就是命,因为出来了,他就没打算再进去了。
水底行进,不是陆地行进一样顺畅,方向和阻力,以及芦苇的阻碍,必须在河中心和芦苇边的尺度行进,挨着芦苇,芦苇的晃动容易被发现,因为今晚没风,走进河中心,呼吸用的塑料管不够长,同样行不通,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最后只有两人探出头来,谨慎的在水中行进,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停止一切行动,观察半天后才继续前进,如此走走停停,突然,水面一股对流的波纹出现在面前,在平缓的水面,这意味着什么,马大彪知道,郑爽也知道,两人刚要准备潜伏到水里,猛然间郑爽灵敏的耳朵里听到有对讲机的呼叫声,看来他们已经算计到郑爽他们还没跑远,现在来个蹲点潜伏啊。
没有办法,郑爽只好把马大彪骑在他肩膀上,走河中心前进,这样马大彪的呼吸管也可以够得到了,郑爽是用不上的,如此,郑爽是不知疲倦的往前走,还好,方向感不错,有偏差的时候,马大彪就会在上面偷偷探头观察下,然后再给郑爽提示方向。
走了一晚上,一直到天光渐渐亮起,两人继续呆在水中潜伏,马大彪早就准备了几包饼干,还不至于没有体力,给郑爽吃他是不吃的,对他来讲吃不吃没有意义。
对于郑爽的神秘,马大彪是很好奇,比如子弹居然只是让他受伤,那可是狙击步枪的威力,居然都射不透他的身体,这还就算了,走在郑爽后面的时候发现那个伤口已经是不见了,只有衣服上的弹孔,皮肤完好无损,要不是他真切的看到鲜血,还以为他根本就没有中过弹,所以对于郑爽的不吃东西,他除了不可思议以外也不敢问,该知道的时候,不用问就会知道,江湖混这么久,这点领悟他还是有的。
水里的蛰伏是难熬的,马大彪敢肯定,他的脚已经快泡烂了,就是手也已经惨白的皱巴巴的,再难熬也要熬,江湖人,吃的进大块肉,受的了掉血肉,不要谈残酷,这是规则,铁血,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蛰伏中,一天又漫长的过去,夜晚,继续行动,即使到了现在,马大彪也不敢大意,国家的机器运转,不是他们个人的意志忍耐力可以企及的,不够对自己残酷残忍,就无法超越他们的意识大网范围之外。
如此,顺着河面,晚上行进,白天蛰伏,如此三天,马大彪嘴唇早就发紫,脸色惨白,双脚抬出水面看时候已经有些烂白浮肿,饼干早就吃完,实在受不住,芦苇叶子和芦苇杆里微少的枝叶就是解渴的植物。
对于郑爽的非人类一般的不吃不喝,他已经麻木了,身体上的痛苦已经让他没有哪怕一丝好奇心了,反正知道郑爽就是非人就对了,如果他要知道郑爽在水底根本就是不需要呼吸的,之所以拿着呼吸管就是保持和呼吸习惯,估计还不得把他雷的魂飞袅袅。
这天晚上在水里观察了半天,两人上岸,匍匐着在地面行进,在没有草丛遮挡的地方几乎都是在地上爬行前进的,不得不说这次马大彪是够小心的了,因为他深知越狱对于一个国家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所有违法分子都要像马大彪一样谨慎,那警察还不得个个都是福尔摩斯神探了。
郑爽没所谓的跟着照做,别看马大彪肚皮上挂的鲜血都流出来了,郑爽却是一点事情没有,如此行进了一公里,才全是站起来做人了,朝着一个方向,马大彪带着郑爽奔跑了起来,是的,时间就是生命,尤其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不光要谨慎,更要迅速行动起来,这样看起来很冒险,但是,却很刺激,人生难得有几次这样的刺激,活,这样才叫活过,没有挣扎过的生命,就没有多少含量,这也是这几天马大彪领悟到的,虽然他没有文化,更没有家人亲人。
夜里凌晨三点,他们来到一个村子里,说是村子,其实都是楼房的新式农村,凌晨三点这个时候根本见不到有行人,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栋楼前,一共六层,来到一个四楼的房门前,马大彪拍打房门,因为没有门铃,只好拍打,夜深人静的显得很是山响。
足足三分钟之久,一个声音在房间门缝传出来,“是谁呀!大晚上的。”
然后一阵拖鞋声,房门打开,灯光亮起,防盗门的猫眼里有晃动。
“阿龙,你彪哥,快开门。”边说马大彪边看着旁边的住家户房门,这么大的动静怕是吵醒了隔壁的人。
“啊!彪哥,你出来了?”房门顺着立刻打开,站在门口一个一身睡衣的年轻人,大约28岁样子,长相一般,平头,眼神惊喜不像作假,不过忽然看到两个人的狼狈样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马大彪和郑爽进入房间里,“阿龙我俩先洗个澡,你给准备两套衣服,我俩等下就走。”
“彪哥,你这是……?”马大彪口中的阿龙有点不敢猜测马大彪是怎么提前出来的,越狱,那真是惊心动魄的事情。
从他的表情中,马大彪看不出什么,“我们赶时间,等下我告诉你原因,”然后对郑爽说道,“郑哥,您先去洗澡吧,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我先陪阿龙说说情况。”
郑爽也没推辞,一身臭水他早腻歪了,洗洗澡也好,似乎记忆里还没这么窝囊过,虽然有痛苦比这大无数倍,但是就没这么埋汰事的,不由的把这一切罪过都送给了所谓的政府,监狱吗,将会成为解放的天堂,政府吗,如果和监狱对调一下位置,会不会更有趣,得抽空仔细想想怎么给他套上个无形的监狱,要不还真对不起他们送给自己如此的贴心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