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曼一个人在简陋的土屋里坐立不安,时不时低头沉思,时不时跑到窗边往外眺望,脸上的焦急之色显而易见。
话说自从柳迎曼知道自己小产是娘家的阴谋后,心如死灰,对大皇子也提不起任何迎合之心了,虽说原本嫁给大皇子也非她所愿,但既然嫁了,她还是想和对方好好过日子的,可是这次的意外流产,大皇子对她那苦命孩子的冷漠态度,让柳迎曼彻底死心了,反正大皇子也不喜欢她,她又何必去刻意讨好一个连自己的孩子性命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情男子呢?
自小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长大嫁给的男人又如此狠心,柳迎曼对男女****算是彻底怕了,本想着下半辈子长伴青灯,再也不管尘世俗事,却不想傅文彦竟在此时找上门了!听着他述说自己对她是如何倾心,当年到她家提亲被拒是如何心灰意冷,后来知道她被赐婚是如何忍痛割爱,如今看到她过得不好又是如何痛心。
柳迎曼这才知道原来并非自己一厢情愿,原来他也是喜欢自己的,若是早就知道,她即使冒着抗旨的罪名也会进宫去求皇上撤回旨意的,但是现在他才潜入大皇子府告诉她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但当傅文彦提出要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这个自小就认识的男子何时变得如此胆大妄为?而是莫名的兴奋,原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后来她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利用她的亲人、讨厌她的丈夫、与她无缘的孩子,燕都已经没有任何让她留恋之处了,所以她听从傅文彦的安排,留信出走,跟着他一路走到这异国他乡的蛮荒之地,虽然没有以前的锦衣玉食,日子却过得十分开心,原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如此快乐,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普通小夫妻的生活,若不是昨日看到那张告示,他俩都快忘了自己本是燕都的名门千金少爷……
突然“吱呀”一声,那木门从外面打了开来,便见傅文彦脸色阴晦地走了进来,柳迎曼迫不及待地迎上前:“怎样?打听到了吗?那是花少夫人吗?”
傅文彦点了点头:“应该是的,虽然告示上没有明说,但我刚刚潜入军营,听到辽军的士兵在私底下讨论,那姑娘是辽军派去晋军的探子昨日带回来的,肯定是晋人,而且那长相,你我都看出是花少夫人了,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柳迎曼闻言更加着急了:“可是他们抓花少夫人干什么呢?花少爷不过是个户部侍郎,花少夫人更是甚少和外人结交,抓了花少夫人对辽军没有丝毫作用啊!难道他们仅仅看上了花少夫人的美貌不成?”想到传言说辽军的主将好美色,军营里夜夜笙歌,敌国的女子落到辽军手中都是被各种揉虐,柳迎曼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傅文彦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柳迎曼:“娘子,你别担心,弟妹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她功夫比我还高呢,不然也不会凭一人之力突破辽军重围逃脱了,辽军要抓到她恐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