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大叫一声不好,要坏事了,之前就听赶尸匠所说这狐仙可不是个善茬,有仇必报。以前也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些类别的传闻。大多都是被它盯上,最后一命呜呼。
这狐狸头能够出现在墙上,绝对是已经成精。我连忙爬起,对蛮子说要小心。元哥从床上坐起,揉揉惺忪的眼睛:“怪了,我听见房屋周围有狐狸叫声,好像不止一只。”
仔细一听,果然,狐狸声音越靠越近。四面八方,好像把这间旅馆团团包围住。嗷嗷叫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凄凉。我打开窗户,大吃一惊,果不其然,那楼下门外,聚集了三四十只大小不一的狐狸。再看屋檐左下角,它们的正前方,那穿着花衣服的白狐狸胸口正中绑着一团白色的绷带,正在指挥。
“咱们跟那群畜生们拼了!”屋里的其他战友都已走出房间,来到了楼下吃饭喝酒的大厅中,个个举着枪,下定决心要去拼个你死我活。
还未等我们行动,那旅店门被门外的狐狸“砰砰砰”地撞个不停。撞了一会儿,听到一声更为尖厉刺耳的嗷嗷叫,让它们改变了方法,开始用锋利的爪子挠门。
那店掌柜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举着煤油灯,大声质问是怎么回事。我们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因为怕他知道这狐狸是我们引来的,非得把我们赶出门。
门外的挠门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尖锐。从里面看,门内出现了一排排深深的爪印,透彻清晰。蛮子忽然调转身子,朝楼上跑去。
“蛮子,你干什么去!”元哥大声质问。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眼之间,我听到了楼上窗口的枪响。一声、两声、三声。
“这家伙,也太冲动了!”
赶尸匠不知何时在大厅中摆了一案几的水果与烧鸡,手执桃木剑挥舞,嘴里念念有词。做法完毕,那群狐狸已经抓破房门,门口留下一道道残缺的缝口。狐狸们一跻身,一只又一只毫不犹豫,直朝我们扑过来。
我急忙闪开,拔出腰旁的盒子枪,就是一枪。那首先扑过来的狐狸在空中滞留了两秒,摔在了地上,嗷嗷叫着,爬不起来。
我们边后退边持枪打着,已经有六七只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那群狐狸终于知道了我们手中的那个武器不好惹,只是仰着头跟我们对峙着,不敢继续上前。
他们这群畜生倒也不傻,也知道冲上前就是送命,不敢第一个出头。咱们这是枪打出头鸟,不是,是枪打出头狐!
然而我们与群狐对峙的时候。忽然,我们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正是蛮子。我当时也顾不上这些狐狸,急忙踏上楼梯跑到楼上的房间,只见他的枪支掉在了地上,痛苦地捂着手背。我明显看见,他的手上多了几处深深的抓痕,鲜血淋漓。
那为首的狐仙站在他身旁嗷嗷地叫着。
赶尸匠也已经上来,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那狐仙的叫声逐渐慢慢地缓和。我轻轻的撇过头去,问他究竟在与那狐狸说什么。赶尸匠说,叫你战友把那珠子还给狐仙,它自然就不找他麻烦。
可我们开枪打死了它那么多的狐狸小弟,它能这么轻易得善罢甘休?我把心中的疑问告诉赶尸匠。他说,那狐狸修炼了这么久,很快就能得道,它现在只想要那颗光珠。至于那些狐狸小弟的恩怨,事后给它烧柱香助它更快的升仙即可。
既然是这样,我把这消息传达给蛮子,蛮子吃了这狐狸的亏,不敢怠慢。用左手从身上摸索着,一团红色的光珠被他一扔,交给了那狐仙。
不得不说,这光珠确实很漂亮,如果不是有主了,我绝对会将它当作宝贝一样的收藏起来。只是我一不是强盗,二不是小偷,绝对不可能明着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狐狸得了光珠,一声嚎叫,从窗口跳下去。然后我看到了许多的狐狸已经从大门口撤出去,有的受伤的狐狸一瘸一拐,向森林深处走远。
看来这动物只要有了些许智慧,就会变得与人一般,邪恶奸诈,都是只顾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同伴的伤势。而那些反而没有多少智慧的,为了情意,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会不顾一切的上前。
我们简单地为蛮子包扎了伤口,白天休息,晚上行走。几天之后,有六七位战友的尸体被安全的送回了老家。每次送一个到家时,看着痛苦万分的家属,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被人狠狠揪住,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转眼之间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有三四具尸体。我问那赶尸匠,这么久尸体没有想象中的刺鼻难闻是究竟怎么一回事?
赶尸匠只是笑笑,说这是行家的一种秘术,如果说出来那自己也就不用在这门行业立足了。这些天以来,我们辗转了很多个乡镇,大腿都止不住的酸痛。而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由于引领的尸体越来越少,反而走得更加的快速。
这时,赶尸匠停下身子,冲我们说,早说不让你们跟随,你们偏不信。如果我们信得过他的话,接下来的路程就他一个人走。省的为了等我们放慢了行程。
其实我也早有此意,只是元哥说就送最后一人吧,送完之后我们就回大部队。我们这次一送就又送了一个星期,到了黄河竹林镇。
送完了,我们便放下心,同行的小战士杨兴提议说,这些天咱都没怎么好好洗澡,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臭烘烘的,像个叫花子。那么问题来了,谁敢下黄河洗澡。
他的这番语气,搞得好像没人敢一样。我自小以来,在河里游泳多年,有两次差点淹死见海龙王。如今已经将游泳的本领学得差不多。虽然不敢自称顶尖,但是游的很是娴熟是不容置疑的。
哥几个都二话不说,直奔黄河。但当真正见到黄河那咆哮般的怒吼,宽阔黄色的河水翻滚之时,自然就有些心慌了。这尼玛,与普通的河流相比,还真是强了好几个档次。
“谁敢下水?”杨兴看着我们突变的脸庞,又喊了一遍,说完便脱下了衣服和裤子,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这尼玛是赤裸裸的挑衅啊,我把上衣脱掉:“他奶奶的,你别把你大爷我给看扁了!就这宽度?老子来回游上三五次!”
“你们看!”元哥突然加大了声音。
杨兴害羞的捂着下半身道:“看到了也别惊讶好不,是不是挺大的?”
这他娘的害羞?下河游泳不穿短裤,给黄河边人家姑娘看到后会不会被打死?
“不是说你的****你看黄河上游那里飘过来的,是人吧!”
我顺着元哥的声音望去,果不其然,在那河面之上飘过来好几十条尸体,可以看清穿着黑色粗布衣,连辫子都没有剪,肚子鼓鼓胀胀,肚皮撑破了衣服上的纽扣。
杨兴见到这群飘下来的尸体,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下水,把衣服急匆匆地穿好,忙问怎么回事。
我也是平生见到,一时间有这么多人会一起淹死,除了洪水淹没房屋就再无其它。忽然之间,那河中心又忽然涌出大量的血水,由中间向四周扩散。
“你们看!”这个时候,蛮子忽然大叫了一声,身体晃荡了一下,瘫倒在了岸边。
“这哥们怎么了?”我们随着他指的上游看去,顿时也吓懵了,那上游黄河水涨了三四米之高,轰隆隆直响前进。我们所站的地方,完全会被淹没。
这股巨水要是涌上我们,即使不被淹死,也会被拍打到石崖上死翘翘。脑海中已然交待了后事,又听到急剧的“咕咕咕”声,那离岸边三四米之高的黄河水急剧降低。我们向前方看去,那河中心处出现了一个直径六七米的大坑洞。水源正从那洞窟中流进去,几十具尸体打着转,扑通一下子就不见了。而这巨坑,丝毫没有填满的迹象。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大坑洞,正感到不可思议。一件更加令我望而生畏的事情发生了,黄河水的填补速度跟不上陷进去的速度,原本波涛汹涌气势磅礴的黄河水此刻已经断流。最恐怖的事情还不是这个,而是那巨大坑洞的旁边有一只比大卡车还要大上两倍的巨型乌龟。
“天哪,我不是做梦吧!”目睹着这一切的战友们纷纷吓得大喊起来,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崩溃的。那搁浅的大鱼在河床之上弹跳。
以前曾经听说过一个非常可笑的神话故事,说世界是位于巨象之上,巨象又在巨龟之上,巨龟又位于眼镜蛇之上的说法。今儿个见到的巨龟虽不足以托起整个世界,但是它如此巨大的身体算是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大约两分钟后,那巨龟缓慢地移动了起来,五六步,已经完全用身体覆盖住了那巨坑。黄河之水又慢慢地恢复了流水量。而那巨龟,也已被黄河水覆盖。
这时,我们才彻底的反应过来。还游个屁的泳啊,捡起地上的衣服飞也似的逃离这恐怖的河岸。回到镇子,我们把遇到的事情给镇民们一说。其中一个老头悄悄地把我们拉进院子里,倒了好几杯茶说道:“你们,真看见了?”
我们点点头。
“其实,不瞒你们说,那巨龟是咱们黄河的保护神。每一百年,黄河水都会断流一次。大多数时间都是发生在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