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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三蛊

《秘术录》记载:崩弦七音,琴宗绝学,以崩断琴弦爆发出无穷战力。

……

“第一崩,金碎!”话音一落,古琴弦的第一弦崩断了,先生崩断琴弦的那一指同样流出殷红的血液!

古琴弦七根,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以及阴阳七弦。弦断琴亡!就好像是人的几大主脉,若是这体内血脉尽数断去,人怎还有可以苟活之理!

金弦乃古琴第一弦,弦崩之际,虬龙的不甘悲鸣达到了最强音,似乎再有一道力加持,便可以冲破束缚!什么死气,什么腐朽,在洪荒第一龙之下尽数都是云烟而已!虬龙鳞片泛出金光,像是披上了金甲一般,又或许那金甲本身便是虬龙身体一部分,只是虬龙属火,故平日不显。而此刻危急关头,寄托虬龙最后残魂的虬龙须也要崩断之时,全力显露出来!有着极强的压迫感,显露出一丝真虬龙之威!

那力似是不够,紧接着,“崩弦七音,第二崩,木枯荣!”虬龙鳞片金光之后,是那头上双角泛出绿意,绿色是生命的象征,是木的诠释定义!那丝绿意极为迅速的生长着,就连原先破损的鳞片暗伤一类,在这生命的气息笼罩下,全部恢复过来!绿意像那爬山虎一般布满了双角,将双角染成了绿色,龙角是龙的象征!而那绿色一瞬间全部转黄,就像草木的轮回一样,必先经历芳容,最后枯死老去!这才是第二崩木枯荣的全部,就像是一场轮回,给了虬龙一世枯荣的感悟,方能成为最强!

龙角全部化成了如同枯败的树叶一样的暗黄色,虬龙全身上下战意再次爆发!那是属于真正的第一龙的战意!原先缠绕着占着上风的死气被虬龙强势的威压抹去,并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全是爆发出金黄的光芒,本身这雨夜就看不太真切,只能隐约借着雷光和远处灯火方能看个大概。而此时那金光却是将二人争斗全部映照的清楚,如同那白日是的太阳一般!

虬龙再度望向先生,此时的蔑视依旧,只是同样多了一份肯定!“吾龙,不为蝼蚁束缚,只为战而活!”

文先生一身被金光所包容,给人以出尘飞仙之感。那虬龙高涨的战意越发暴戾起来,说起来断臂取先生性命不过一息时间,却是久久未曾下手,就像是刻意等待虬龙再与之一战一般。鬼老头的面色憎狞,极为不满的捏住了手中木匣,断臂终于还是先动了,又是极为质朴的一拳!

这一拳没有空间气流,没有滔天的战意,却是锁定了全部契机,将那周围一切杀意死气全部集中在了一起,颇有直捣黄龙之感。可虬龙并非黄龙,此时虬龙威能大增,亦是毫不畏惧,全身金光再度暴增,金色的鳞片发出阵阵撞击声,比那精铁相撞还有清脆有力!那撞击声越发响亮,最后竟是堪比滚雷之声,就像是浑身上下携带着天雷之威,杀向了那一截断臂。

同一时刻,先生受损的手指再次拂过古琴,古琴似是幽怨似是不甘,没有了原先的那般急促琴音,也没有了肃杀的杀气,有的竟然只是一股淡淡的忧伤。手指过处,琴弦殷红,像是哭出了血色的眼泪。

“以我之力,最多可以做到崩弦四音,此战想赢,很难,除非是真正的崩弦七音,那此虬龙可以返祖,至少有真虬龙三层威能,要赢那断臂,不难!”先生一咬牙,手指拨向了第三第四弦,手指被削去了大块血肉,同时将三四二弦也是齐齐崩断了!

“第三崩,水镜,第四崩,火狱!”虬龙身上立刻显现出一套类似镜面的物质,紧紧裹住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鳞片,流转着像水一样的波纹。更为诡异的是再度从下身鳞片处破出两只龙爪,龙爪上火焰长度足有三尺三!就连被腐蚀的一双龙爪也借着火焰涅槃再生一样,虬龙战意凝成了实质,化成了黑色小刺布满了全身,达到了最高峰,即便是真正的仙来了,也敢与之叫板,更别说只是一截受损的断臂!足足四只缠绕着火焰的龙爪,如同抓小鸡一般,拎住了断臂,断臂的一拳打在了空处,击碎了远处的房屋,便被龙爪提起,火焰灼烧在肉芽倒钩上,不时有滋滋声发出,还有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烟雾。黑色的烟雾笼罩着断臂和虬龙,战况似有胶着,但胜负很快便可以分出,虬龙之威不可挡!

……

像是有个声音在呼唤,为什么我的灵魂,会那么悲伤,那么痛。是谁在和我说话?陈焕狠狠抓住了檐上瓦片,很轻易的捏成了粉末状,那来自灵魂的痛处却越发沉重起来!最为关键的是,不知来源何处,未知的永远是最可怕的!

鬼老头早已化成白骨的手指抠进了棺木匣,白骨继续蔓延至其胸口之处,全数血肉顺着手臂白骨架流进了棺木匣子。沉寂许久的棺木匣泛出红光,那红光极为迅速的消亡,鬼老头一发狠,再度将手骨伸出其中,白骨不再蔓延,只是本就不多却是乌黑的头发渐渐枯黄,像是稻草一般,直至最后吸尽了生命力!皮肤间的水分与生机全数丧尽,变得老化皱纹,像是百年的老树皮一样,就连白骨也是逐渐发灰,骨髓精华一类尽数流失了!最后棺木匣子吸食完毕,红光不在消退,又一极为娇媚的声音从中发出,那声音飘渺无比,不似人间话语,只一句轻描淡写“九蛊之伏蛊,金蝉蛊!”便再没有了生气。

第一蛊是以鬼老头一生所捕毒虫所化的战天断臂,第二蛊是以先生腹中虫所补全的那只手掌,只是这断臂必然不受鬼老头控制,若非如此,何至于几次机会大好,竟没有拿去先生性命!其实若细说开去,很显然文先生所控虬龙也是不受其控制的,虬龙乃第一龙怎会甘愿受制于人,只是此时所化虬龙一来是凭借虬龙须所化,再者此虬龙只是存有真龙血脉,不是那真正的洪荒第一龙!否则只是这虚影威压也足以胜之。

先前只出两蛊,这第三蛊既然是伏蛊术,其催动代价便是无法承受的,看鬼老头一生血肉生机活活被吸食去大半,毒辣无比!

黑烟散去,断臂果不敌,几道伤口之上乌光毕现,却又被火焰压下,肉芽一类全部被灼伤,就连包裹其上的皮肤也是化成焦炭。崩四弦,虬龙之威不可敌!

满天火焰将先前地上的泥泞全部再度烤成青砖,地面崎岖之形得以保留,后人观之无不称奇。

棺木匣子从鬼老头枯骨双手间飞出,飘在空中,压制棺木深处至邪之物的木匣盖此时也已被掀开,一股邪气弥漫开去!挣扎的断臂似是碰见了最为可怕的事,也不管附着其上的火焰,任凭灼烧就要脱离战斗逃去!竟然这断臂生出了灵智!断臂尚未逃出丈许,一道极为纯粹的金光从中钻出,这金色不同于虬龙身上的金光,是金色的极致。只一道金光便牵制住了断臂,又是一道金光飞向虬龙,只是金光一碰虬龙鳞片上镜面物质,竟然被弹射出去。那水镜果不是凡物。

须臾之间,无数金光从匣中飞出,邪气弥漫的越发开去。金光撞击在虬龙身上,虬龙竟不闪躲,若是有人操控必然先控虬龙攻击木匣,不硬吃这金光,只是虬龙亦有些许灵智存在,这灵智只是体现在战斗和狂暴上,好生的嚣张!大半金光弹射出去,只有少数的可以穿破镜面,却只能在龙鳞上留下淡白色的印记。世间之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若非虬龙幻影威能大增,这擎天的一截断臂便死死吃定了它。而此时那断臂仅仅被一道金光所牵制,却是抵挡不住。虬龙面对金光数以千万计,游刃有余。不可谓不神奇!

金光奈何不了虬龙,却是断臂克星,或者说是虫蛊克星,钻进了断臂内,撕扯着欲拖进那棺木匣子。这断臂一旦被扯进来,那至邪之物就可以彻底从棺木中脱困!鬼老头此时迈出百步远,对棺木匣子即将显现之物表现了极深的忌惮之意。

断臂离棺木匣子尚不足一丈,一条猩红的触手一类从棺木中钻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断臂上拉下了大块血肉,那血肉还没现出毒虫本体,便尽数回归了棺木中,棺木中的那个存在发出了雀跃之声,极为满足的嘶鸣着!触手第二击同样得手,断臂被拉扯去至少大半血肉,断臂之形无法维持,眼看就要散去化成毒虫飞散出去,一只布满火焰的巨爪从天而降!是虬龙,它到底是按捺不住,或者说是其对着滔天邪气的畏惧本能,还是出手了!

触手的第三次拉扯便可以将剩余断臂血肉全部吞噬,只是虬龙这一击来的突然,金光对虬龙影响本身便是极小,棺木匣震颤起来,似乎放弃了吞食剩下的血肉,断臂内金光窜回匣子,然后是满天金光全数回归。断臂趁机逃遁,文先生眼见是阻止不了其遁走,还是一击手印丢了上去,收效甚微,断臂拼尽全力遁走,只留下棺木匣似是要爆裂开去,虬龙之爪将其狠狠捏住,只轻轻一下,就全部捏碎!

百步之外的鬼老头眼皮急速跳动,文先生的手指处已停止流血的伤口再度破裂,流出的鲜血呈现一个弧形,飞向了棺木匣子!任凭何种仙家手印法决都阻止不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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