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迟喜欢钱,他就给她钱。他们之间保持着的关系到现在为止白子阳才发现是这么地不正常。
白子阳很喜欢陆迟迟,如同一件珍宝一般地喜欢。
刚才陆迟迟对思凉说的话很坦诚,坦诚到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半个小时候,白子阳推开车门下车,回到了家门口。
此时的黎晚正把做好了的饭菜端到饭桌上,她一直都是没有抱什么希望的,在她的眼里,白子阳反正每天晚上都不会回家吃饭,她这样每天做饭不过是一个执念,担心他哪一天要是回来了,会没有饭吃的。
当听到玄关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的时候,黎晚立刻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走到了玄关处。
“你怎么回来了?”黎晚愣了愣,她稍微蹙了一下眉心,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白子阳察觉了。
黎晚本来就招白子阳的厌恶,白子阳在看到她蹙了眉心之后便立刻便了脸色。
他伸手扯了扯西装的领带,换下拖鞋之后不悦地上前,开口:“怎么,这是我的家,我还不能够回来了?”
黎晚略微愣了一下,因为这不是白子阳平日里正常的反应。
她咬了咬唇,摇头:“不是,你今天怎么不陪陆迟迟了?”
她走到了饭桌前,将原本就准备好的一碗饭放到了白子阳的面前。
白子阳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吃饭,脸色难看。
“吵架了吧。”黎晚坐在他正对面,很镇定地拿起碗吃了一口饭,开口。连头都没有抬。
“黎晚,你今天话很多。”白子阳开口,抬头看了她一眼,话语冰冷僵硬。
黎晚抿了抿嘴唇,也抬起了清楚明亮的眸子:“跟外面的女人吵架了,就知道回家了。平时怎么不知道回家?是我做的饭没有陆迟迟的好吃,还是我没有陆迟迟赏心悦目?”
自从上次在B市发生过那件事情之后,黎晚渐渐地,心开始变得僵硬了。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不敢去爱白子阳了,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她为他付出了十几年,他却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眼。试问任何一个有心肠的人,都会有一丝感动吧?
所以,她今天对白子阳的态度开始有些转变了。
黎晚自己也想看看,白子阳究竟还能够做的有多过分?等他做的足够过分了,或许她就有借口和决心真的离开了。
白子阳咬了咬牙,看着黎晚的眼睛里尽是不屑:“黎晚,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吗?我告诉你,我管你是什么黎家千金,我一旦跟你离婚,你TM的就是一个弃妇!”
白子阳扔下了筷子,伸手怒指着黎晚。
他今天的心情原本就很差很差,回家不过是为了躲避今天直面陆迟迟。
因为他今天暂时无法见陆迟迟,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当着她的面问清楚。
黎晚颤抖了一下嘴唇,原本干净的眸子开始因为泪水变得有些浑浊。
“弃妇也好,你的妻子也罢。反正,你都不要我的,难道不是吗?”
黎晚看着他的鼻子通红,她今天又去了一趟医院,这一次是专门去的A市肿瘤医院,这家医院对肿瘤的治疗方面很有效,在国内外都很有名气。
主治医生是黎晚的大学同学,他告诉了黎晚实话,如果不切除的话,癌细胞很快就会扩散,一旦扩散,她就只有两三个月的生命了。
如果切除,那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身体都不完整了。
她虽然已经嫁为人妇,但是白子阳却一次都没有碰过她。就这样不完整,她不甘心。
白子阳咬牙,他忽然上前,隔着一张桌子,他猛地将黎晚从椅子上面拽了起来,黎晚的衣领被他提起,整个人都被他拽着。
“你很想让我要你是不是?黎晚,你还是这么下贱!好啊,不就是要了你吗?我现在就成全你!”
白子阳一把上前,将黎晚整个人从椅子上面拖了起来,一点都不温柔地将她扔在了一旁偌大的沙发上面。
黎晚整个人跌入沙发上,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
“你要干什么……”黎晚颤抖着嘴唇看着白子阳,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干什么?”白子阳直接脱掉了衬衫扔到了一旁,甚至于因为有些过于急迫,衬衫都被他扯烂了。
“你不是让我要了你吗?我成全你你还装什么装?”白子阳上前,直接吻上了黎晚的红唇。
在黎晚的记忆当中,白子阳从来没有吻过她。
因为他根本就不屑碰她。
这个温霸道强势,让黎晚失去了理智。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痛苦夹杂着汗水,黎晚只是紧紧地抱着白子阳,全程不发一言。
事后,白子阳直接起身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去了二楼的洗手间。
黎晚从沙发上撑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子,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
她深吸了一口气,去了另外一个洗手间洗漱。
一个小时后。黎晚原本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一觉的,但是刚刚想要推开门,隔壁主卧的房间忽然被打开。
白子阳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拽到了主卧当中。
黎晚一个踉跄没有站稳,险些跌入白子阳的怀中。
但是下一秒却被白子阳推开。
“你的身体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漂亮的多。不过比起陆迟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白子阳冷冷开口。
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宣泄自己的愤怒。
他刚才之所以会碰黎晚,绝对不是因为他有多么想要黎晚多么喜欢黎晚,纯粹,只是为了宣泄自己对陆迟迟的愤怒。
白子阳不爱黎晚,至始至终都是。
黎晚红了眼眶,她抬头看着白子阳,嘴唇颤抖阖动:“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大可以跟你的陆迟迟做啊?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身体也比我更加迷人,白子阳你说出这些话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我是没有良心,又如何?当初你看上我非要嫁给我的时候早就应该看清楚了!黎晚,你别以为我要了你一次就会好好地爱你呵护你。我告诉你,就凭你着一张脸,要一次也就够了!”
黎晚的心底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时间她哽咽,很想就这么大哭一场。
但是白子阳在面前,她不允许自己哭。
她咬了咬牙,哽咽:“白子阳,我生病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黎晚这的是压下了所有的愤怒才说出了这句话,她把这辈子的青春全部荒废在了白子阳这一个男人身上,但是临到了她癌症濒临死亡的时候,他还是不爱她。
不爱就不爱罢,但是,她只希望他能够对她好一点,就一点也心满意足。
白子阳冷笑上前,伸手一把攫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看着他。
“生病?生什么病?感冒还是发烧?”他冷嘲热讽。
在白子阳的眼中,黎晚一直都没有生过病。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
其实不是黎晚身体好,只是她生病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他也不会留意她是不是安好。
“癌症。”黎晚开口,话语比起平时要冷静得多。
话落,白子阳先是愣了愣,下一秒,他忽然笑了,笑的放肆。
“哈哈哈哈哈,癌症?黎晚你骗谁呢?你是把我当成了傻子还是把你自己当成了疯子?”
白子阳笑的放肆,笑里面还带着讽刺。
因为在他的眼里,黎晚永远都不可能生病。
黎晚闻言,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主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那么一瞬间,黎晚坚信,白子阳真的不会爱上她,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加不会。
傅宅。
饭后,思凉到厨房洗碗,一顿饭的时间她因为白子阳的事情都一直心神不宁的,不知道白子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她手中的洗洁精被挤出了很多泡沫,她不断地洗着同一个碗。
忽然从身后环上来一双长臂,将思凉紧紧地抱住。
思凉的身体略微僵持了一下,在感受到了傅其深的温度的时候,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放松,嘴角扯了扯:“你这个时候进来,我会觉得你是想要帮我洗碗。”
跟傅其深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思凉也学会了他说话的方式。故意鹦鹉学舌一般开口。
傅其深伸出手刮了刮思凉的鼻尖:“看来这段时间是我太惯着你了,让你越来越调皮了。”
思凉朝他皱了皱眉,故意没好气地道:“调皮,是因为年纪还轻,像傅叔你这样的年纪是不会懂年轻人的。”
“真是个妖精。”傅其深宠溺开口,嘴角的弧度很好看。
“两年前你生下女儿之前我其实很担心。”傅其深蓦地开口,看着思凉的眼神深情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隐忍。
现在她是他的女人,就算是外界觉得他们之间关系斐然他也不顾忌了。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需要顾忌这么多的话,谁都不用结婚了。
“担心什么?”思凉兴致很好地用沾满泡沫的手伸过去碰了一下傅其深的脸,他的脸上瞬间沾上了洗洁精的泡沫。
傅其深也不恼,继续开口:“我担心你没有办法做好一个母亲,换句话说,是没有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你当时年纪还太小,自己都管不好自己,怎么管女儿?”
思凉闻言微微不悦地又伸手碰了一下傅其深另外一边的脸颊:“事实证明,我还是一个好妈妈不是吗?虽然我在女儿的童年里缺失了两年,但是余生,我会好好陪着她。”
傅其深忽然将思凉掰了回来,之让她正面朝着他。
“你总是忽略我。”傅其深开口,一张俊脸紧绷着,显得有些不悦。
思凉倒吸了一口凉气,傅叔怎么年纪越大越会吃醋了啊……现在连女儿的醋都吃。
她踮起脚尖吻了吻傅其深的薄唇,他的嘴角是葡萄味的,大概,是刚才吃了葡萄吧。
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