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我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走进欧阳清汶的办公室,给她的小金鱼放了点鱼食。虽然她已经不是昔日的中国南地区负责人,也不再是海外公司的临时负责人,名义虽是我的下属,可待遇看起来却比我高多了,还是坐在原来的独立的办公室,谁能明白许嘉歆的苦心?!他是要告诉欧阳清汶,或者也是要告诉公司里的人,欧阳清汶并没有被轻视。
而我却还是坐在原来的格子间,当然,对于这一点,我根本就没在意,正如我原来根本就没想过能坐上销售经理这个位置。
欧阳清汶的办公室总是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让人很舒服。这里还有饮水机,正渇着呢,于是我倒了一杯水来喝,坐下来,开始整理她交待的一些事务。
做了一会,我就开始感觉困了,闻着这种幽香,在这么静谧的环境下,别说是长期睡不好的她,我也昏昏欲睡了。
眼皮实在是撑不住,好吧,我先打个瞌睡吧,于是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被人叫醒:“Rachel?起来,怎么睡了呢!起来啦!”
我睁着惺忪的眼睛,抬起头,原来是高原,我问:“啊,高原?哦,几点了?”
“10点啦,公司都要关门了。我说怎么还看见这里还有灯光呢?!”
“啊,这么快?就10点啦!我就想着打会瞌睡而已。”我赶紧站起来,却因为趴桌子太久了,手脚都发麻了,血液重新一流通,手脚一软,整个人就往下摔。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说:“怎么啦?!”
“哎呀,好麻,手脚都麻了!”我说。
“来,先坐一会!”他扶我到座位上坐下。
我坐下来,一边在放松手脚,一边问:“你怎么也还没走?”
“哦,跟客户有个会议,刚开完。你呢?怎么在这睡了?”我们做外贸的,晚上事情特多,跟外国客户开会是常态。
“哦,我今天刚去探望Winnie回来,她交待了一些紧急的事情,我想着还是回来先做完,所以就来了她的办公室,谁知道才做一会就困了,想着打会瞌睡,没想到一睡就10点了!怎么回事!你觉不觉得在她这个办公室特别容易困?”
“啊?是吗?不觉得啊!”他说。
“你闻一闻,是不是有一鼓特别容易让人入睡的香气?”
他闻了一下,说:“是有种香气,但也没有容易让人入睡吧?要是,Winnie也不需要吃安眠药了!”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站起来,说:“好啦,走吧!”“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好,谢谢!”
于是关灯,关门,一起走出公司。
高原送我回家,他问:“Winnie怎么样?还好吧?”
“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我说,“对了,到底许总跟Shirley离婚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连忙解释说:“我只是在替Winnie着急!”
“说是Shirley提的条件谈不拢,公司上市后,她提的要求就更过份了,许总准备诉讼离婚,让法院判定好了。”
“这样会不会影响公司的声誉啊?”
“那也没办法!你想想啊,她当年结婚的时候,她父亲入股许氏股份是属于她父亲的,可她现在来分的却是许总的身家,许董在他们婚后赠送了不少的股份给许总,然后又以许总的名义扩张了很多的业务,就好像现在的海外公司,但Shirley提的要求却不是等值的平分,她的理由是现在许氏正在上升期,所以她理应分多一些!”
“哦,原来这样!”我说。
“唉,有钱人离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没有婚前协定的时候。”他说,“啊,对了,你替Winnie着急?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Winnie的事?”
我扬扬眉说:“这么说,你也知道?!”
“一点吧!不过,许总却从来没说过要对Winnie怎么样呵!要是我,这结个婚离个婚要搞到那么头疼的,我才不结呢!”他说。
我白了他一眼,笑说:“不负责的男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以事论事,好聚好散,合就在一起,不合就离,何必这样苦苦纠缠呢?!”
“这话你应该对Shirley说!”
“嘿,清官难断家庭事!何况Shirley,谁敢惹她?!”他说。
第二天一早,我想着去做昨晚未完成的事,却看见小丁正在指挥人把Winnie办公室里的饮水机的水搬走,我奇怪的问:“怎么要换呢?这不是还没喝完吗?”
“吓?啊,这个,因为这个水喝很久了,所以要换掉!”她有点慌张的说。
哦,也对!可平时这水说是有一定的饮水期,可平时谁会主动换,都是喝完才换的。这个Winnie还没回来,这么快却又换个新的?这不是不合理吗?
我越想心里就越觉得可疑,转身想问,却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他们就已经把水搬走了。
小丁与张明,Shirley他们是有瓜葛的,说不定就是他们那边的眼线,一直都是盯着Winnie和我们这边的人的一举一动,要不然,上次怎么会收到风通知我张明正在去捉我们的奸呢?!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我还是得谨慎一些。
我坐在Winnie的办公室,看着昨天我喝剩的水,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有种担心,想着想着居然恐惧笼罩全身,不自禁打了个冷战,我实在是看狗血电视剧看多了,所以也就想太多了,这世界哪来这么多的坏人奸角!我自嘲的拿起杯子,扔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