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璇就是这样,本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竟然被自卑折磨得一塌糊涂。
王璇在一家大型的日本企业上班,毕业于某著名语言大学。大学期间的王璇是一个十分自信、从容的女孩。她的学习成绩在班级里名列前茅,是男孩追逐的焦点。然而,最近,王璇的大学同学惊讶地发现,王璇变了,原先活泼可爱、整天嘻嘻哈哈的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变得羞羞答答,甚至其行为也变得畏首畏尾,而且说起话来、干起事来都显得特别不自信,和大学时判若两人。每天上班前,她会为了穿衣打扮花上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为此她不惜早起,少睡两个小时。她之所以这么做,是怕自己打扮不好,遭到同事或上司的取笑。在工作中,她更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甚至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
原来到日本公司后,王璇发现日本人的服饰及举止显得十分高贵及严肃,让她觉得自己土气十足,上不了台面。于是她对自己的服装及饰物产生了深深的厌恶。第二天,她就跑到服饰精品商场去了。可是,由于还没有发工资,她买不起那些名牌服装,只能悻悻地回来了。
在公司的第一个月,王璇是低着头度过的。她不敢抬头看别人穿的正宗的名牌西服、名牌裙子,因为一看,她就会觉得自己穷酸。那些日本女人或早于她进入这家公司的中国女人大多穿着一流的品牌服饰,而自己呢,竟然还是一副穷学生样。每当这样比较时,她便感到无地自容,她觉得自己就是混入天鹅群的丑小鸭,心里充满了自卑。
服饰还是小事,令王璇更觉得抬不起头来的,是她的同事们平时用的香水都是洋货。她们所到之处,处处清香飘逸,而王璇自己用的却是一种廉价的香水。
女人与女人之间,聊起来无非是生活上的琐碎小事,主要的当然是衣服、化妆品、首饰,等等。而关于这些,王璇几乎什么话题都没有。这样,她在同事中间就显得十分孤立,也十分羞断。
在工作中,王璇也觉得很不如意。由于刚踏人工作岗位,工作效率不是很高,不能及时完成上司交给的任务,有时难免受到批评,这让王璇更加拘束和不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此外,王璇刚进公司的时候,她还要负责做清洁工作。看着同事们悠然自得地享用着她倒的开水,她就觉得自己与清洁工无异,这更加深了她的自卑意识……
像王璇这样的自卑者,总是一味轻视自己,总感到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什么也比不上别人。怕正面接触别人的优点,回避自己的弱项,这种情绪一旦占据心头,结果是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犹豫、忧郁、烦恼、焦虑便纷至沓来。
每一个事物、每一个人都有其优势,都有其存在的价值。自卑是一种没有必要的自我没落,一个人如果陷入了自卑的泥潭,他能找到一万个理由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如别人,比如:我个矮、我长得黑、我眼睛小、我不苗条、我嘴大、我有口音、我汗毛太多、我父母没地位、我学历太低、我职务不高、我受过处分、我有病,乃至我不会吃西餐,等等,可以找到无数种理由让自己刍卑。由于自卑而焦虑,于是注意力分散了,从而破坏了自己的成功,导致失败,即失败——自卑——焦虑——分散注意力——失败,这就是自卑者制造的恶性循环。
(佚名)
向往的快乐
从前的孩子们该是多么爱他们的学校呀!
那天晚上,玛吉曾在她的日记中记述了这样一件事。在公元2155年5月17日那一页她写道:“今天汤姆发现了一本真正的书!”
这是一本年代久远的旧书。玛吉的祖父有一次说过,在他小时候,他的祖父告诉他,从前所有的书都印在纸上。
玛吉和汤姆一页页地翻着,这本书又黄又皱,更有趣的是书上的字静止不动,不像屏幕上的字是动的。然后,他们又往回翻,这些字丝毫不差地跟他们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天哪!多么浪费!”汤姆叫起来,“那时的人一定是看完一本书就把它丢开。而我们的电视屏幕上有上百万册的书,甚至更多,我绝不会丢弃它的。”
“我也是。”玛吉说。她11岁,没有汤姆看的传真书多。因为汤姆已经13岁了。
“你在哪儿发现这本书的?”玛吉问。
“在我房子里,”汤姆正忙着看书,看也不看地随手一指,“在阁楼上。”
“里面讲的是什么?”
“学校。”
玛吉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学校?写它干嘛?我恨透了它。”玛吉一贯对学校不满,眼下她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恨它。呆板无情的教学机把地理考了又考,而她错了又错,直到妈妈遗憾失望地摇着头,把检修员找来。
检修员是个满脸通红的矮胖男人,背着一个里面装满刻度盘和电线的工具箱。他笑着给了玛吉一个苹果,随后把她的“老师”拆开了。玛吉真希望他安装不上,可是他一点儿也不糊涂。约一个小时后,那台能显现各种各样课程,能提出种种问题的、又黑又大又丑恶的机器恢复如初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她顶恨的是那个机槽,她不得不把作业和试卷放进去,而且必须用规定的符号填写——从6岁起她就这么干了,机器一转眼的功夫就能算出她的得分。
干完活检修员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对她妈妈说:“琼斯太太,不是这个小姑娘的过错,我想地理那部分机器运转得太快了点,这种事有时也会发生的。我已经把它放慢到适合十岁儿童的水平上。实际上,她的进步已令人满意。”他又拍了拍玛吉的头。
玛吉大失所望,她一直盼望检修员把她的“老师”一起带走。有一次,汤姆那台历史课程部分不显像,他们就把汤姆的“老师”拿走了差不多一个月。
她问汤姆,“为什么有人要写学校?”
汤姆露出傲慢的神情看着她:“因为那不是我们这样的学校,傻瓜。那是一种很久很久以前的老式学校。”他又故弄玄虚地小声而神秘地补充说,“百年前的。”
玛吉满心不快:“得啦,得啦,我不知道那么多年前的学校是什么样。不管怎么说,他们少不了个老师。”
“当然啦,不过不是机器老师,而是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人怎么能当老师呢?”
“噢,他就是给学生们讲讲课,留些作业,然后提点问题。”
“一个人可没那么聪明。”
“不见得,我爸爸就和老师知道的一样多。”
“不可能。一个人不可能和老师知道的一样多。”
“就是,我敢打赌。”
玛吉不打算再争执下去。她说:“反正我不想让一个陌生人住在家里教我。”
汤姆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真笨,玛吉。老师不住在家里,他们有专门的房子,所有的学生都到那儿去。”
“所有的孩子都学一样的东西吗?”
“是的。如果他们一样大的话。”
“但是我妈妈说,老师必须适合每一个孩子,也就是每个人学得都不一样。
“完全一样,他们用不着那样做。要是你不喜欢那种学校,你就甭读这本书。”
“我没说我不喜欢呀。”玛吉有些着急。她真想知道关于那有趣的学校的事。
“玛吉!上课!”玛吉的妈妈喊她了,他们的书一半还没读完呢。
玛吉仰起头叫着:“等一会儿,妈妈。”
“立刻上来。”琼斯太太喊道,“汤姆也该上课了。”
玛吉对汤姆说:“下课后我能和你再看一会儿吗?”
“可以。”汤姆随口答应下来。他吹着口哨,把那本又脏又旧的书挟在胳肢窝下走了。
玛吉走进教学室,这间屋子在她卧室隔壁。教学机已经打开,正等着她上课。除了星期六和星期天,这机器总是在同一个时间里开启,她妈妈说,只有在固定时间里学习,小女孩才能学得出色。
荧光屏亮了,呈现出一排字幕:“今天的算术课讲真分数的加法运算。请把昨天的作业插人指定的机槽中。”
玛吉照指示机械地做着,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她陷入沉思,想着她祖父的祖父小时候上的那种老式学校。左邻右舍所有的孩子都到学校去,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孩子们坐在一个教室里,课后一起回家。他们学一样的课程,这样做作业的时候也能互相帮助,还可以讨论,而且老师是一个真正的人……
教学机的屏幕上又呈现出“当真分数1/2加上l/4的时候,我们首先……”
玛吉想,从前的孩子们该是多么爱他们的学校呀!她陶醉在他们的快乐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