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这王武打什么哑谜?曹操疑声道:“仲青,此断刃有何不妥?”
王武点了点头,双手分举那两截断刃高声道:“适才我还在疑惑于文则这把铁刀为何断的如此突然,现在才弄清楚其中关节。”
众人一呆,连声惊问其故。
王武伸手一压喧闹之声,凝重道:“刚才我在烛火之下,细观此断刀刀刃,竟找不出一丝卷刃或缺口。”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摇头,面似不信,纪灵粗声道:“绝无可能,某砍了他上百刀,某的宝刀都砍得多处卷刃。”
王武微微一笑,将那两截断刀传于曹操,又高声道:“诸位若是不信,依次细观,便知我所言不假。”
曹操细观之后,将断刀传于身后之人,赞叹道:“仲青不愧是剑圣高徒,这份见识我等望尘莫及。”
王武嘿嘿一笑,心道:“小爷虽然武艺稀松平常的紧,但论眼力你们确实拍马也是追赶不上的。”
过不多时,众人便已细观完毕,均啧啧称奇,王武一番环顾,扬声道:“诸位可知于文则的断刀刀刃为何不曾留有缺口。”
众人纷纷摇头,面色不解,曹操猛然醒悟道:“难不成文则刀刃缺口全留在断口之处。”
王武点了点头,暗赞曹操才思敏捷,接着道:“于文则虽力气不及纪灵,但在刀法控制上妙至毫巅,每次举刀相迎,都用刀刃同一位置相击,缺口俱都集中在断口位置,因此刀断后刀刃无一丝缺口。”
众人顿时对这个于禁刮目相看,曹操目放奇光,赞叹道:“不错,不错,文则刀艺超凡入圣,虽败犹荣。”
王武继续道:“于文则不仅刀法过人,而且临危不惧,心思缜密,确实乃是将帅之才。”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袁术也哑口无言。
曹操此时却忽道:“仲青,我有一事相商,不知此时该讲不该讲?”
王武一疑,奇声道:“孟德兄,你我之间勿虚客气,何时但说无妨?”
曹操望了一眼正恭立身后的于禁,笑道:“久闻仲青有家传七星宝刀,孟德愿用宝剑青釭相换,不知可否?”
王武一呆,心道:“曹阿瞒拉拢人心可真下血本,连奉若珍宝的名剑青釭都要贴进去,这于禁刀法精湛,得了七星宝刀,岂不如虎添翼,此事万万不能。”言及此念,当下摇头叹道:“七星宝刀虽对我无丝毫用处,但也是世代相传之物,不敢有违祖训,孟德兄的提议,我虽有心而力不足。”
曹操摇了摇头,惋惜道:“可惜,文则如此精妙刀法,却无良刀相辅,实乃一撼事。”
王武心中一凛,暗说:“曹操对手下之人如此盛情相待,这于禁还不死心塌地的为其卖命.。”以目示之,果间那于禁满面感动之色。
正在此时,纪灵在场内不耐道:“某刚才没砍过瘾,王武公子,还不快快下场。”
王武见这纪灵犹精神抖擞,暗感头疼,心说:“这莽汉虽只会一招,但也着实不易对付,得颇费一番心思才可勉强得胜。”思及此处,正欲下场,却在这时,忽有一物从室外飞了进来,在场中滴溜溜打个转便停住不再滚动,定睛一瞧,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众公子登时被惊得哗然大变,失声尖叫起来,立刻有人喊道:“那不是淳于琼吗?”
王武仔细一瞧,果见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正少了一只耳朵,可不正是淳于琼,此时只见他面目狰狞,瞳孔张的极大,显然死前饱受痛苦。
众公子平日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等血腥事物?顿时多数被骇得呕吐起来,王武也惊魂甫定,扫视之间,忽见从厅外走进二人来,当前一人,面色苍白,鹰鼻鹞眼,乃是一个瘦弱青年,身形虽不起眼,可是他一入场,厅内众人立刻噤若寒蝉,悚栗不安,王武也暗暗心惊,暗道:“乌晁这厮怎么来长安了?”
乌晁轻足入室,对厅内众公子视而不见,仅是翩翩前行,行走之余,口里阴笑道:“蔡琰小姐,我乌晁今日刚从阿房宫马不停蹄的回到府内,闻听蔡府筵宴,饱饭还未食上一口,就眼巴巴赶了过来,却不料已是残杯冷炙,岂不令人扫兴?”
此一番言语方落,忽从乌晁身后闪出一气宇轩昂的青年来,那人轻身趋到席边,将上席上正呕吐不已的几位公子一手一个随手掷出门外,抓抛之间,动作轻松流畅,又拿捏得分毫不差。
纪灵瞧这青年如此无视自己,不由大怒,趋身背后,大喝道:“你这厮好生无礼,吃某一刀。”话音未绝,提起刀来照其脖子就是一刀斜劈。
那青年似背后长眼,竟看也不看,缩头猫腰便躲过纪灵这屡试不爽的一招,反手轻舒猿臂,竟将纪灵如孩童般提将起来,随手一抛丢出门外,又拂了拂衣袖,浑似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众人耸然动容,都惊骇不已,不敢出声,王武也暗暗咋舌,心说:“这青年是谁?即便自己的师傅王越在此,也恐怕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蔡邕单手扶起身来,怒声道:“乌晁,此乃是蔡府,并非你在阿房宫,岂可如此任意胡为。”
乌晁自顾自招呼那位青年入席后,斟了杯酒,淡然道:“若不如此,恐怕此地早已乌烟瘴气,臭味熏天,无我乌晁立锥之地。”
蔡邕顿时气的胡子一阵颤抖,蔡文姬忽接过口来,语气冰冷道:“乌晁公子为何草菅人命,淳于琼乃是蔡府客人,可有得罪乌晁公子之处?”
乌晁还未开口,他身旁的那青年便抢先道:“蔡琰小姐,此事乃我吕布所为,此人抱头鼠窜而出,我以为是宵小之辈,有心替贵府捉贼,便拧断他的脑袋,特此奉上。”
王武登时吃了一惊,心说:“怪不得将纪灵视若无物,原来是三国战神吕布。”他举目环顾,见众人虽面色惊惧,但并非听到吕布之名而色变,心中一省,原来此时吕布仅是一籍籍无名之辈,自不会引起众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