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晁登时被这清晰可闻的一声所吸引,,面容陡转阴沉,冷然道:“王武公子可有见教?”
王武冷笑道:“见教倒没有,只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想插手管上一管。”
乌晁‘咦’的一声,推开怀中那早已惊厥的婢女,冷哼道:“王武,我还未找你的麻烦,你却自动送上门,当真是不知死活。”
王武一怔,恍然道:“可是为那何进之事?不承想你乌晁少爷小舅子多如牛毛,倒独对这何进关怀至备。”
乌晁轻笑一声,大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蔡文姬,阴声道:“只要对我乌晁的吩咐无所不依,我自会对其家人照顾有加。”
王武哈哈一笑,冷哼道:“乌晁公子的欲求常人定难忍受,怕仅有少许人尚可称意,若不以你漠视生命的本性怎会管他人死活?”
乌晁轻描淡写的道:“这有何难?无非是我拔完头筹后,赏赐于手下众人享乐之时,她若不哭不闹,自可得我欢心。”
吕布在旁淫笑道:“不错,这个何氏在床上当真销魂,颇会迎合我的心思而屈身奉承,乃不可多得的绝世尤物。”
蔡文姬此刻已吩咐过下人将蔡邕扶至内室,见这二人旁若无人的在此谈论不堪入耳的****之事,当下气得脸色铁青,冷斥道:“乌晁公子,你也算大有身份之人,岂可如此不知羞耻。”
乌晁面容一僵,旋又轻声慢语道:“蔡琰小姐,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不知我乌晁惩治人的手段吗?”
蔡文姬面色冰冷,凛然道:“你以为这世间所有女子都甘愿做你的房中玩偶,可随你任意ling辱?”
乌晁如同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仰天一阵长笑,良久,才顺过气来,摇头轻笑道:“当朝不知多少达官显贵争着抢着把自己妻妾母女往我床榻上送,挤着求着让我收她们为玩物,你们女人也不过货物一件,有何自由可谈?”此言方罢,停顿了下又道:“你蔡文姬虽然美若天仙,才华过人,可这又能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要任男人摆布,沦若玩偶。”
众人虽默不作声,但都深以为然,男尊女卑乃圣人之言,女子再才能卓越,也要在这三纲五常的教条之下,永无出头之日,乌晁的言论虽过其实,但倒也合于常理。
王武身为现代人,自不会苟同这等观点,在一旁冷笑道:“乌晁公子既然视女子如玩偶,我不妨要问问,乌晁公子是从何而来?因何而生?”
乌晁一愣,随口答道:“自然是从娘胎中而来,因母乳而生。”
王武哈哈一笑,冷言讽道:“既是如此,我是否可理解成乌晁公子乃玩偶所生所育?”
一言方毕,乌晁登时恼羞成怒,不屑道:“家慈岂可是那些世俗女子可比,自然不算此列。”
王武心中好笑,暗说:“你老母是什么牌子的,怎地这牛?”一时胡思乱想,竟入了神,鬼使神差般脱口道:“你妈贵姓?”话甫一出口,暗骂自己口不择言,果见那乌晁一脸呆滞的眼望自己,只好入乡随俗道:“令堂贵姓?”
不料他此言一出,正是捅到了乌晁的痛处,原来这乌晁之母本就出身倡门,只有艺名,却无从姓氏,乌晁一直引以为耻,此刻自以为王武有意羞辱,不由怒火顿炽,可他也并非鲁莽之辈,心知王武有个剑圣师傅撑腰,不可随意斩杀,当下强压怒火道:“家慈姓氏岂可告之于你这黄口小儿。”此言方罢,忽地冷哼一声,一转话锋道:“王武,你乃是剑圣高徒,剑法也想必有些名堂,可敢与吕奉先一战,我倒要瞧瞧你的剑锋是否也如同口舌般锋利?”
王武心中一凛,暗呼苦也,心说:“就自己这点斤两,实难在吕布手上走过几招,这乌晁分明是想借比武除掉自己,好事后不授予他人话柄。”言及此念,心中更是慌乱,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故作不屑道:“吕布乃是无名小辈,有何资格配我出手。”
吕布本来跃跃欲试,蓄势待发,陡闻此言,满腔斗志登时化为怒火,提起手来猛然朝身前方几拍去,去势沉猛,不料落掌之后却毫无动静,那只手也轻轻置于方几之上不再动弹。
众人见吕布这一掌颇具威势,料想落掌之后定然碎木飞溅,轰然作响,却没料到是如此个虎头蛇尾、无声无响的局面,不由大惑不解,瞪目定睛去望,忽尔见那吕布手指微微一动,‘哗’的一声响,手下那方几倏地轰然倒地,竟尽数化为齑粉,满席的美味珍馐登时散落一地,独留吕布那只手虚按于空中。
举座哗然,又骇然色变,这些平日里自大无知的公子们哪见过这等神奇技艺,俱都惊骇不已,若不是乌晁为人暴戾阴毒,喜怒难以揣测,众公子心有忌惮,恐怕早已谀词四起,啧声大作。
吕布一收手,面色阴沉的瞥视了王武一眼,口气冰冷道:“王武公子,我吕布自负武力无敌,莫说是你,即便是剑圣亲至,我亦让他饮恨而归。”
王武早被骇得心神俱乱,暗说:“吕布果然名不虚传,就是自己师傅来也未必是其对手。”此刻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微末伎俩,不足为奇,家师岂是你可望其项背。”
吕布怔了怔,恼怒道:“既是如此,我倒要领教领教王武公子有何高明之处?”一言方毕,正欲起身下场。
王武一急,伸手忙喝道:“且慢!”
吕布一呆,旋又仰天一阵长笑,位于他上首的乌晁忽冷哼道:“王武,你这是何意?是不屑亦或不敢?”
王武此时心急如焚,眼角一扫,忽尔瞥见墙角那温熬肉羹用的火盆,心里顿生计较,哈哈笑道:“吕布即便神功通玄,又能奈我何?我不仅尽得家师真传,亦另有际遇,这副身体早练得刀枪不入,水火不浸。”
此言方出,乌晁和吕布如同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齐声放笑,良久,乌晁才一收笑声,敛色不屑道:“刀枪不如倒有其人,听闻恶来典韦只要一运神功,刀碰刀断,剑撞剑折,普通兵器难伤其皮肉,可水火不浸又从何说起?何人能不畏火烧?王武公子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王武嘿嘿一笑,故作狂妄道:“不畏火烧,对某些坐井观天之人看来自是匪夷所思,但对我王武来说实是轻而易举,简单之极。”
乌晁鼻中一哼,冷然道:“空口无凭,王武,你何不现场施法一番?让我等开开眼界,到时便知真伪,我倒是想瞧瞧你能耍出什么鬼把戏来?
王武扫了一眼正面色凝重的蔡文姬道:“若是事成,还望乌晁公子能撤还聘礼,还蔡琰小姐一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