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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烟浓云波无相依

一个梦魇接着一个梦魇,不是被妖魔鬼怪吞噬,就是被乱臣贼子砍杀,半睡半醒,浑浑噩噩,终被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白衣女子惊醒,赵翊抹上额头鬓角,皆是一层细碎的冷汗。

“顺子!”他手掌抵在榻上,半撑着上身,朝外大喊。

顺子一听这震天响的喊声,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小步跑进来,畏畏缩缩道:“皇上醒了。”

“几时了?”

“回皇上,未时刚过!”

“混账!朕让你未时叫醒朕,这都过了时辰,你怎么不叫朕,朕看你这不用心的老毛病该好好治一治了,这次罚你五天不准睡觉!”

顺子委屈地领了命,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喘地伺候赵翊更衣,穿鞋,又让底下人打了盆水过来,温水还是冷水,他生怕再惹了赵翊,特意大着胆子询问,不料又被赵翊当头棒喝,“平日朕洗漱用什么水,你都不记得了,朕看你就不要伺候,去惩戒司算了。”

他赶忙双膝点地,哭丧着脸求饶道:“皇上息怒,奴才记得,什么都记得,皇上午睡后用冷水醒脑的,奴才没忘,皇上不要罚奴才去惩戒司,奴才以后会尽心伺候皇上。”

沉闷的鼻腔哼出一声无奈,仰面深吸口气,良久方道:“起来吧!陈忠来了吗?”

“回皇上,来了,一直在外恭候。”顺子小心翼翼道。

“宣他到书房候着,一会儿你让人去安庆宫给母后送一盅血燕窝,还有给元妃也送一份。”

“是,奴才知道了。”顺子应道后,想了想还是把那事禀了,“皇上,奴才刚刚派人去打听,郡主今日去请了太上皇后到凤栖宫才把随侍的丫鬟小蝶要回来,可要回来的人被皇后剪了舌头,太上皇后给请了太医瞧得。”

赵翊拧眉微怒,“还有这等事?”

“是,奴才出于好奇,才去打听了,皇上莫怪奴才多嘴!”

“这个葛如意,越来越不像话,那小蝶犯了什么罪过,非要拔舌?”赵翊觉得奇怪,葛如意已经不在泰和殿住了,那小蝶和韩子嫣住在后殿,怎么就莫名和葛如意挂上了事?

“奴才听说郡主和小蝶去乐师别苑碰上了皇后娘娘,小蝶说了一句不敬之言,就被皇后娘娘带回宫中惩治。”

赵翊勾唇,“乐师别苑?这么说姓韩的又去见那个刘彦了?”

“应该是,奴才问了乐师别苑的执掌公公,说郡主去听刘大人和同僚奏乐,被皇后娘娘撞个正着。”

赵翊凝神沉思,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旋即又紧紧抿唇,锐目微眯,眸中荡漾出深浅无痕地寒凛之光,薄唇轻启,“一会儿你去思嫣阁传朕的口谕,让她申时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皇上吩咐的事。”顺子躬身退下。

赵翊不动声色走到书房,见陈忠立在一旁,面上浮出欢快的笑容,澄澈明朗地嗓音格外暖心。

“你来了就让顺子叫醒朕,何苦等朕这么久,快坐吧!”

“谢皇上!”陈忠撩起袍子,轻轻落座,面上风平浪静,述说道:“微臣刚刚遇上贤雅郡主,郡主蒙面不说,似乎还有难言之隐。”陈忠知晓赵翊对韩子嫣态度淡漠,以为彼此在赌气冷战,有心无心,反正就故意提醒了一句。

赵翊对他向来无所隐瞒,对每个人多少有些记忆缺失,唯独对陈忠记忆深刻,故对他格外信任。

“她容颜被皇后所毁,只好蒙面见人,没什么可稀奇的。”

陈忠闻言,面色微微波动,心中惊得波涛骇浪,他甚至无法想象那一张清丽出尘宛如画中仙子的容貌被毁了是个什么样子,难道就像上好的汝窑瓷釉裂了一道疵痕,或者像出自大师笔下的名画上多出一道扎眼的红印,总之,他难以置信。

赵翊看他神情微怔,不咸不淡道:“她对朕而言,目前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与晋国贼人的瓜葛,朕被她挟制时,听出秦香儿把她当妹妹,甚至要带她一起走,可见秦香儿还会联系她,朕要利用此来捉回这个晋国的公主。”

陈忠不惊讶,关于秦香儿的底细,他派去晋国的细作已经查探回报,而那个穆奚的身份也很高贵,是驻守晋国甲岭关四王爷的独子,与晋王是堂兄弟。

把这些告诉给赵翊后,赵翊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个王子,一个公主,双双到了赵宫,竟安然无恙地脱身跑了,想到这,他脑子一阵轰鸣,都怪那个韩子嫣,不是她,他怎么会失了这些能要挟晋国的筹码。

只见,他一拳捶在桌案上,矜贵的狼毫在剧烈的晃动下从笔架上掉落,案上的竹简哗啦啦地坍塌铺开,而他分明的指骨红了一片。

“皇上息怒,据探子回报,他们二人还未回到晋国境地,各州府衙门正派人紧急抓捕他们,想必不久就能将他们二人送到皇上跟前。”

赵翊深吸口气,闭目复睁,俊颜染着犀利的怒气,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姓韩的误了朕的大事,还有姓葛的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自上次王大人供出齐常私吞田地的事,齐常收敛了几分,倒是葛丞相利用户部侍郎蒋大人将王大人的实权做空,现在户部方面的资料全不由王大人掌管,这件事连建成王也无从下手,想必过不了几日,王大人就会被葛丞相拉下台,皇上要尽快做出决策。”

赵翊敛了怒色,扶着额头,有几分疲累,这几日的奏折都是在弹劾户部尚书王大人的,王大人原是葛丞相的亲信,自然也做过徇私枉法天理难容的事,那些分批呈上来的罪证全都指向王大人,可见葛丞相是利用此招洗清自己作奸犯科的案底,将屎盆子全扣在王大人一人头上,如此一来,竟除去了叛徒,又让自身清清白白。

“让朕好好想一想,没别的事,你下去吧!”赵翊无力地摆摆手,靠在镀金刻龙的椅背上,闭上眼深深地舒出一口气。

感觉出陈忠的气息正在远离,赵翊猛地想起什么,又将他唤了回来,“等一下,陈忠。”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陈忠顿了顿,恭敬道。

“你去陶岭县给朕寻个郎中,具体地址和姓名朕不太清楚,但这个郎中会梅花针,你把他给朕找来。”赵翊头疼的越发频繁,昨日便想起了在倚红楼碰到的那个郎中说的话,尤其是在找太医看过旧疾后,他更加相信那郎中所言不虚。

“是,臣这就去办。”

“三日,朕限你三日必须把郎中请来。”

“是!”

一月之后,头疼欲裂而死,赵翊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句话一到自己头痛时就频频冒出来,难道他的寿命只剩下十日了吗?他有些烦躁,高声唤顺子来按摩头部,却听外面守门的小顺说顺子去办事了,而他习惯顺子伺候,就没叫小顺进来,自个靠在那儿闭目养神。

顺子先去了思嫣阁,韩子嫣听闻皇上让她过去格外惊讶,遂问道:“公公可知皇上为何让我觐见吗?”

顺子当然不能说自己把她去乐师别苑的事告诉赵翊了,摇摇头道:“奴才不知,奴才还要吩咐人去给太上皇后和元妃送血燕,先行告退。”

韩子嫣闻言莫名地出神,血燕!营养价值何其高的名贵滋补品,在宫中只给有孕的妃嫔或皇太后享用,一般妃子可没这个福气,没想到赵翊这么惦念元妃,蓦地想起自己有孕时,他端着一碗血燕窝死乞白赖地劝自己吃,自己竟连尝都没尝一口,如今都不知是何种滋味?原来很多美好的东西竟让自己生生错过了,若当初安心留在他身边,必能顺顺利利诞下孩子,不会落个无法生育的下场。

她心中悲戚,眸中忽就染了一层水雾,颔首抿唇,便见几颗泪珠如断线的珍珠哗哗掉下,有些事,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回来的也不是从前的模样。

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回忆往事不过徒增痛苦,该忘的终究都要忘的!她劝慰自己,强颜欢笑,拭干眼泪,轻扬下颚,深吸几口气,转身拿起桌案上的药膏,走到榻前,从瓶中倒出一些黏稠的液体,淡淡笑道:“小蝶你看,这东西和鼻涕一样,但是凉凉的,摸在脸上能消肿,你忍着点疼啊!”

小蝶的脸血红肿胀,口又不能动,满腹的委屈都盛在眸中的泪水中,迷蒙中看到她笑得发苦的脸,泪汩汩地淌出来,手不由地拽了拽她的衣襟,似乎有话要说,却微微一张口又闭上了。

韩子嫣知道她整张嘴都是痛的,一到晚上,痛楚更甚,每每都听到她忍耐不住地低吟,断断续续,嗡嗡不断,让人心里揪得疼。

“小蝶,别说话,忍一忍,过些日子就不痛了,太医说只要伤口好了,你和以前一样还能讲话的,真的,我不会骗你,你相信我,从小到大,我有骗过你吗?没有对吧!”韩子嫣忍着泪,咽喉不知吞了多少下才勉强说出这番话。

小蝶为宽她的心,使劲地点点头,但泪水却停不下来,犹如天上之水,簌簌不断。

韩子嫣为她拭了一遍又一遍,安慰之话如鲠在喉,湮没在一阵无声无息的凝噎里,良久,才哄了小蝶睡下,给她上了药,自己起身简单的装扮一下,换了绣着山茶花的淡粉色罗裙,脸颊也用淡粉色的纱巾遮上,娉婷而立,站在铜镜前照了照,一切装点妥当,出了思嫣阁,自己鼓起莫大的勇气,走到前殿,让守门的奴才通传后,然后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书房的门口停了一瞬,远远望见他半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憩,韩子嫣心有胆怯,不敢上前,忍了又忍,忽听他道:“进来,给朕揉捏一下头。”

捏头?韩子嫣愣怔一下,转瞬豁然明朗,赶紧迈步上前,蹲下来,纤纤十指分张开轻轻按在他的头上,力道均匀地分散在指腹,紧一下松一下,赵翊感觉甚是舒服,心中暗叹,原来她还会这手艺。

其实她给自家爹爹常常按摩头部,边关军营里的大夫还告诉了她头上的穴位,按在穴位上轻揉会令人精神爽朗,心情松弛,韩至可是享福了,每日都要她按捏一刻时,时日一长,倒成了一门别具一格的手艺。

“以后你每日这个时辰都来给朕揉捏,知道了吗?”

“是,皇上。”

“你没有话要对朕说吗?”赵翊始终闭目,浓黑的睫毛覆下来,都不曾抖动一下,但磁性的嗓音极其温和柔顺,韩子嫣不胜高兴,能讨得他的开心,自然而然就洋溢出了一点激动,“我有一事想请皇上恩准。”

赵翊猛地睁开眼,对上她水色如烟的眸子,在她的眸中看到一丝从未见过的欢快,竟哑然失笑,韩子嫣看他勾起一侧嘴角漾出一抹隐晦不明的笑意,忙垂下头,敛了轻松的情绪,浑身绷紧,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恳请皇上允……允奴婢随侍的丫鬟小蝶回将军府,她身上伤患极重,不能……再服侍奴婢了,而且她是……是奴婢从府里带来的丫鬟,送回将军府应该可以吧。”最后一句话,低不可闻,她怕极了,这些日子,赵翊的冷漠与狠心,让她知道自己所处的卑微地位和奴才没有多大的分别。

赵翊收回笑意,沉声道:“朕听闻你和她去了乐师别苑,她对皇后说了大不敬的话,才惨遭割舌之痛,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始作俑者的人是你,你要是乖乖呆在屋子里,怎么可能碰见皇后,是不是?”

这不是无理搅三分吗?韩子嫣心里透凉,嗓音凝噎半晌,可求人矮三分的道理她更是明白,便压制了涌上来的委屈,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冷静道:“皇上教训的是,奴婢不该随便踏出屋子,自然就不会惹来这样的事,以后奴婢会老老实实呆在屋中,不会乱走了。”

赵翊莞尔一笑,俊逸非凡的眉目间染上一抹柔情,伸手抚摸着她葱白的柔荑,“你早该这么听话了,朕不喜你刚烈的性子,女子就该如水一般轻柔妩媚,多和元妃学学,别再惹朕生气。”

“奴婢谨遵皇上的教诲!”韩子嫣忍了一瞬,没敢再提把小蝶送回将军府的事。

“竟然你明白了,晚上侍寝。”赵翊看她一身粉嫩嫩的装扮,心中莫名有种渴望,对她总像戒不掉的习惯,只要无人在旁,她柔了性子近在眼前,他就觉得这个女人是自己日思夜想,难以忘却,一直梦寐以求的爱人。

话音未落,韩子嫣不由自已地把手抽回来,像个遇上大灰狼的小兔子,眼睫微微颤动,瑟瑟地向后缩了一下,赵翊见她这般,脸色一沉,温柔的嗓音也随之消失,冷凝道:“怎么了?朕让你侍寝,你不愿意?”

韩子嫣是不愿意,他有那么多女人,自己算什么,没身份没地位,连求他去救一救小蝶,他却为了和元妃享一时之乐不肯帮自己,对自己没有一丝的爱可言,却只有肉体上的需求,凭什么自己要委身于他。

“奴婢的脸有伤,带着面纱,无法伺候皇上,请皇上恕罪!”

“借口!”赵翊把她拽至跟前,抚上她遮着的脸颊,从那薄透的白纱下隐隐看到芬芳吐蕊的唇瓣,轻轻吻了上去。

韩子嫣没有躲,隔着纱,只感觉出他温热清洌的气息,一缕一缕地弥漫进来。

良久,蜻蜓点水的吻才渐渐淡去,赵翊松开她,“朕知道你不愿意,不会强迫你,但你不管怎样,都是朕的女人,假如有一日秦香儿再来找你,你会不会帮朕抓她?”

韩子嫣这才明白他忽然一副好商好量的姿态,是为了利用自己抓回秦香儿。

“当然会,她是晋国人,是赵国的敌人。”

“你这么说,朕很开心,为了引他们出来,朕决定下道治你死罪的旨意,在全国各地张贴布告,三日后在城门口将你就地正法,当然朕不会真的杀你,你到时在牢里穿上囚服做做样子,等把他们引来,抓了他们,你还是朕的女人,朕会像对元妃那样对你好,这件事比侍寝简单的多,你应该不会拒绝朕吧?”

韩子嫣迟疑片刻,说到底自己就是个棋子,秦香儿视自己为妹妹,说不定真的会来相救,假如秦香儿不来的话,那赵翊也无法可说了,不如赌一把,与他做个交换。

“奴婢是皇上的人,自然是为皇上办事,装装样子就可以把晋国人抓了,奴婢当然愿意了,但皇上也知奴婢在宫里与皇后娘娘不和睦,奴婢去坐牢,剩下小蝶在宫里,奴婢不放心,就请皇上恩准小蝶回将军府养伤,况且小蝶那个样子,有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又不识字,皇上大可放心。”

皇上抓过她的手抚摸着,淡然道:“你倒是对她情义深重,对朕却事事不愿意,还要和朕讲条件,你不是说爱朕吗?朕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皇上误会了,奴婢没和皇上讲条件,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再受无妄之罪,皇上也是奴婢最亲的人,奴婢当然会尽力帮助皇上。”

话音刚落,门口边便传来太监的通报,“禀皇上,元妃娘娘求见。”

赵翊豁然笑逐颜开,“快,让她进来。”

元妃装扮得华丽贵气,飞云髻,珠宝满头,眉间印嫣红梅花记,两颊边坠一对翩飞的金色彩蝶耳环,颈上玛瑙琉璃翡翠玉圈,手腕上的镯子随着她曼妙的步伐相碰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看她走来,赵翊眉目含情,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却还握着韩子嫣。

“小狐狸,你怎么又来了?”

“皇上赏了臣妾血燕窝,臣妾当然要来谢主隆恩。”元妃笑得媚人,目光流转,落在赵翊和韩子嫣相叠的手上,呆了一瞬,旋即娇嗔道,“元儿来的不是时候,不知皇上在和贤雅郡主在亲昵,元儿就先行退下了!”

“嗳!”赵翊终是松开手,双手紧紧环在元妃腰间,“朕在和她说话,哪里亲昵了,你呀!竟是乱猜朕的心思,一会儿就罚你陪朕用晚膳。”

“皇上,人家都胖了,到时皇上不喜欢了怎么办?”

“傻瓜,当然不会,你什么样朕都喜欢。”赵翊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今日把朕累坏了,晚上可要乖乖地不许乱动了。”

元妃羞红了脸,贴着他胸膛上,“当着别人的面,皇上尽乱说,臣妾都没法见人了。”

心被一次又一次的冲撞,韩子嫣似乎也没什么感觉了,看着自己爱上的人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竟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蹲在那儿静悄悄的,像个摆饰。

赵翊旁睐一眼,向她伸出手,“起来。”

韩子嫣看着他红润的手掌心,似乎嗅到了他的指尖有从元妃身上沾染的香气,刺鼻而难闻,她摇摇头拒绝了那个恶心的好意,自己缓缓站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他们。

“皇上和奴婢说的事,奴婢应了,请皇上也允了奴婢所求的事。”

“好!一会儿朕让顺子把出宫的旨意给你送过去,没别的事,你可以退下了,回去准备准备,朕明日就在早朝上宣布给你入罪的事。”

“奴婢谢主隆恩!”韩子嫣面无表情,连心里也没有一分的波澜,走出来的时候,她微微仰头,余晖扑面,难得的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转瞬这温暖便会消尽在边际。

她羽睫抖动,缓缓抬步,走下石阶,转过前后殿相通的廊道,竟然看到陈忠徘徊在思嫣阁的门口。

“陈大人怎么还在此?”

陈忠出了泰和殿,正好遇上了顺子,就细细问了一下有关韩子嫣毁容一事,顺子唉声叹气地说了一通,连带小蝶遭遇的事也一并说了,听到这些,陈忠这才明白韩子嫣低声下气地求自己是为这般,想那主仆二人够可怜的,便又转身回来了。

“微臣对郡主提出的事又好生考虑了一番,故来……”

韩子嫣打断他的话,“无需劳烦陈大人了,我已向皇上讨要了旨意,把小蝶送回将军府。”

“竟然如此,微臣也就放心了,以后若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郡主尽快开口。”陈忠不是趋炎附势的奴才,对赵翊忠心不二,对弱者怜悯同情,又因以前和小蝶有些瓜葛,如今,看主仆二人落到这般境地,真是于心不忍。

“谢谢陈大人,时辰不早,陈大人请回吧!”

陈忠讪讪地点头,“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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