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在下面窃窃地笑,姚小船举棋不定,内心希望被叫停,这样可以少点丢人现眼。天不作美,就在他希望被老师叫停的时候,恰巧余老师口袋里手机响了。余老师开始还没有听清楚,前排王行耳朵尖,小声说:“余老师,你手机响了。”“什么事?”余老一时没听清,低声问学生。王行稍微提高嗓门,又重复了一遍,余老师方才听清楚。他忙掏出手机,一边往教室外接手机,一边叫姚小船不要停,继续读下去。
上学至今,姚小船从来没有站在课堂上,真正地把一篇文章完整读完。一般读了几句,老师们觉得读得太臭,就示意他坐下,或者把他骂个狗血喷头。今天却遭遇例外,老师关键时退场有事,姚小船只好再次硬着头皮,结结巴巴朗诵下去,“它在雷声的……震怒里,早就听出了困乏……”
姚小船强撑着,尽力去朗诵。可是水平未提高,仍读得断断续续,艰涩难听。班主任在外面没人管,同学们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班上笑得乱成一团。姚小船声音被同学们的笑声淹没,笑声远远大过他的朗读声,他被迫再次停止朗诵,呆呆地站在座位上,接下来不知如何应对,窘态万千。
在教室外,余老师与他人通完电话,把手机放进口袋,调整了下脸下表情,走进教室。见班上学生笑成一团,姚小船实在不能朗诵课文,只好叫他坐下。余老师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姚小船朗诵的结结巴巴,简直成了小结巴,以后要多多加锻炼。”他本想张口多指责几句,欲言又止,接着继续上课。
课文读得结结巴巴,引得全班同学前仰后俯哄堂大笑,也成了紧张课堂学习的调节剂。姚小船坐在座位上,越想越不好意思,脸羞得通红,耳朵根发烧。因为心绪已乱,下面余老师讲的课,他听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云。他心理很敏感很脆弱,稍微受外界刺激一下,心里就一时难以平静,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