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只是一瞬间,忘记你却要耗去我一辈子。
窗外寒风凛冽,素雪翩飞,似精灵起舞,放眼望去,一地的银妆素裹。而屋内暖气开得很足,一片暖洋洋的触感。一窗之隔,一处天堂,一处地狱。
这是夜黎的私人别墅,四层的中欧式结合建筑,楼阁低调中显奢华,豪华中透着点点温馨。
顶楼是偌大的玻璃房,四周以及顶部都是最先进的防弹钢化玻璃,当然,玻璃间都有着纹印彼岸花的橙红帘子,使得房间充满了暖色调调。中央有一处占地不小的浴池,旁边有着几处小小的花圃,里面种满了火红的彼岸花,妖娆绚丽,嗜血邪恶。
天空花园,美轮美奂。
只是人去楼空,平添几分凄凉。
南宫烨抚着这些代表着不祥、代表着悲伤的火红色花朵,眼角的泪一滴滴落下。他还记得那天急冲冲赶到看到的情形,整栋大楼都移为了平地,四处都是燃烧的火光。
他的心慌了,丢了,用了他所有的力量去寻找,却只找到一小片巴掌大的蓝刃,那片被夜黎换做冰魄的死神之刃……
他还记得她出任务的前夕,在他怀里笑颜如花,转眼间,佳人却以不在。
也罢,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吧,才要用这辈子来还。
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似乎她的笑语还在耳边。
老天,你何其残忍,一个正处花季的女孩啊,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你就没收了属于她的美好。这是为什么啊?这孩子已经够命苦了,为何老天你还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啊?她才十八岁啊,一个整天活在杀戮中,被残忍剥夺自身自由的孩子啊……如果一定要有人受这一磨难,我愿代小黎儿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原来,泪是咸的啊,带着苦涩。”南宫烨自言自语道,拿毛毯将自己紧紧裹住,哪里有小黎儿未散的味道,屋内暖气开得很足,他还是觉得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一定会说是八年前在‘仁慈医院’吧,确实,那是你跟我的第一次见面呢,那时我刚从海外回来,在自家医院实习呢,就被劫持了——”
“少爷,欢迎回来。”马院长以及外科主任几人陪伴在一着白大褂的男人旁。马院长脸上挂着真心的笑容,作为一个将自身投身于医疗事业的人来说,没有比发现医学人才更令他激动的了,毕竟,这意味着患者多了份救治希望。而何主任则在想,伴上这位南宫少爷,自己的仕途还不是扶摇直上啊!因此,他脸上的笑容是要多谄媚便有多谄媚。
不理会众人的百般心思,南宫烨挥了挥手让他人离开,自行回到办公室。说来,真是可笑,本家少爷的福利就是在实习时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当然,也不排除是某些家伙为了讨好自己,毕竟大少爷的名头也是满唬人的。
南宫烨烦躁地解开白大褂的上两排口子,一头扎进真皮沙发,双**叉叠在矮几上。还真是不喜欢学医呢,救死扶伤什么的与我何干呢?像自己这种骨子冷漠的人,就是患者躺在自己面前,也不会动容分毫。
可恶,要不是那该死的老头子把自己砸晕打包送去美国哈佛医学系,我早就如愿学经济了。商场才是男人该待的地方,拿个手术刀算个什么事!
突然——
额角突突地跳着,太阳穴的冰凉触感让南宫烨冒了一身冷汗:“有话好好说。”
“你?给,我,找,个,医,生。”声音沙哑,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就像机械的摩擦声,冷漠如冰,其中带着受伤疼痛的隐忍与虚弱。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出于职业的敏感,南宫烨又摇身一变成了临床专家。毕竟他的聪明是众人可观的,就连哈佛的导师都赞不绝口,学习速度很快,只是单纯的被设计,不太乐意罢了。
谁想,好不容易南宫少爷主动帮人瞧病了,有人还不愿意——
“你,不要,重新,找个。”又是一字一顿的说,却气得南宫少爷直跳脚。南宫少爷偏偏就是这样的性子,你非不让,他偏要这么做。说好听点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不好听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拿来,少爷给你瞧瞧,好歹你面前就有个医生,居然还舍近求远。”说着便一把拉过身后的人影,给她号脉,连额头抵着的枪都不顾了。
那认真的模样就好像镀了层金色余晖,整个人神圣高大起来。
“嗯,枪伤,失血过多,需要立刻取出子弹。”
对面的十岁萝莉歪头想了想,很豪放地一把扯开自己的上衣。
南宫烨吓得慌忙去检查门有没有锁,防止有人进来,吞了口水,这是哪家的丫头,当着男人的面就敢脱衣服,虽然胸脯平平的,没啥看头,但好歹是个雌性不是?但很快就看到锁骨旁边半寸的枪孔,不禁汗颜,人家让自己检查伤口,身为医生眼里应该只有病人,而无男女之分,到自己反而扭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