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美,物稀!这才是吸引这些达官贵人蜂拥而至的法宝。
“喔,是吗?那本宫倒要好好品尝一番。”轩辕承出言打断了店掌柜。他此刻实在是听不进去什么新菜式之类的话题。
今夜,他之所以会带着飘香苑头牌歌伎珍珠姑娘前来酒楼,均是因为他的心情极度不佳。
因为丁思玥,他和轩辕毅产生了隔膜。而且,今日,轩辕毅竟变相的出言威胁,不允许他再在夜里去相府找那丫头。
即便是轩辕毅不来这一手,他原本就因为昨夜,把她说成是他的红颜知己,而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再去相府探她。
如今,想要见她一面更是困难重重。
她是养在深闺的相府千金,想要在其它地方遇到她,谈何容易。
这些,都让他甚感苦恼。于是,他便又出了宫,想来此借酒消愁。之所以带上珍珠,是因为深知她和其它女子稍有不同,她自知身份,从未对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酒量又极佳,是能陪他畅饮之人。
“对了,五殿下,我忘记跟您说了,毅亲王比您早到差不多半个时辰!他正在包房内。”步上楼梯,店掌柜才想起这件事。
在天下第一楼,轩辕承拥有他专属的雅座包房,就在二楼最东边。以往,他三天两头就会单独光顾,偶尔更有毅亲王随行。而今夜,是唯一的一次,轩辕毅竟先行前来,而轩辕承后脚才到。
“四皇兄也在?”轩辕承面露诧异。
“太好了!奴家很久没来这天下第一楼,没想到今夜竟是如此幸运,还能再见到毅亲王!”珍珠跟在轩辕承的身后,嗓音里透着难言的惊喜。
她曾和轩辕毅有两面之缘。
虽说轩辕承红颜满天下,但珍珠却因为好酒量,是他唯一会带来酒楼的女子。而曾有两次,刚好轩辕毅也应邀前来。
轩辕毅向来不近女色,更是对她这样的歌妓不屑看上一眼。但他却是东楚国百姓眼中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又拥有尊贵至极的身份,俊美到人神共愤的容颜。因此,即便他闷不出声,独自低头喝酒,远不及轩辕承容易亲近。但在珍珠看来,只要他不嫌弃她的身份,能允许她和他们坐同一桌,能让她一抬眼便能瞧见他的俊颜,就已令她心满意足。
当然,对于轩辕毅,她只有敬仰之心,绝无非份之想。
她出自飘香苑,但却出淤泥而不染,只卖艺不卖身。可她很清楚,即便如此,她的身份也绝对不能肖想他一丝一毫。就算是侍妾的位置,她也从不敢妄想。
“珍珠,今日本宫前去飘香苑找你,你似乎也未曾露出如此雀跃的神情。看来,你对本宫的四皇兄……”
轩辕承转头瞥着她,微显不爽。这倒不是他对她有任何想法,而是看她这番模样,更让他忆起了在短短数日间,丁思玥快速的选择了轩辕毅!
“五殿下,切勿如此说笑。奴家心中喜悦,也是因为毅亲王乃是您的皇兄!”珍珠急着摇头。
“你呀!”轩辕承转过身,没再继续此话题。
既然轩辕毅已在此,他便也不打算回避。一来,那是他专属的包房。二来,一味避开也不是明智之举。
雅致的包房内,在几盏八角宫灯的映照下,满满一桌诸如燕窝鱼翅、龙虾鲍鱼、龙肝豹胆的丰盛菜式,看上去视觉更佳,很是勾人食欲。
丁思玥低着头,只顾和美食奋斗。“你怎么不吃?”半晌,她才抬起头,却发现,身边的轩辕毅早已放下筷子。他侧着俊脸,幽深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瞅着她。
在他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下,她面上微微泛红。但又觉得他真是浪费。不爱吃,刚才却点了这么多菜。
“本王看着你,就已经饱了!”瞥着她,他的眼中透着宠溺。
刚才,睨着她吃的欢快的小模样,他便想起了初遇她那日的情形。当初,他对她的第一印象,竟觉得,她伪装成贪吃的模样很象猪。但如今,他却爱极了她这番毫不做作的举止。
“嗯?”丁思玥一时没反应过来。
“正所谓秀色可餐!玥儿坐在身边,叫本王如何吃的下?”他向来寡言。但此刻,这番让人浮想翩翩的话却出自他的口,令他自己也颇感意外。
“……”丁思玥猛然低头。小脸瞬间发烫。
她害羞的小模样很招人稀罕,而房内又只有他们二人而已。他情不自禁的快速凑上前,薄唇轻覆在她的粉腮上。
“四皇……”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一道邪魅的嗓音传来……
听到熟悉的邪魅男声,丁思玥如同条件反射般的,抬手推在轩辕毅胸前。她的动作,使他徒然回过神。
意犹未尽退开的同时,他幽冷的寒眸,不悦的扫向房门处。
“毅亲王恕罪!小人并非有意打扰王爷,无奈小人敲门声太轻了!”望着轩辕毅恼怒的神情,店掌柜弓身道歉着。
但他相当冤枉。其实刚才,他的确是敲了房门的。
只因以往听过太多有关轩辕毅从不近女色的传闻,因此,当房内并未对他的敲门动作有任何回应时,他才会如此大胆的直接推门。
“四皇兄,很意外在此遇到你和玥儿。看到这满桌的酒菜,皇弟顿感饥肠辘辘,不知是否可打扰二位一道用膳?”
轩辕承刻意忽视心头涌上的酸涩,嘴角挤出一抹邪肆的弧度。他告诉自己,至少,他又看到这个小丫头了,不是吗?
以后,能见到她的机会少之又少,他可不在意轩辕毅此刻因为被打扰了好事,而象是结了层冰般的冷脸。
他的语调尽量表现的自然,对丁思玥的称呼也不再是先前的“小丫头”。而是随轩辕毅,改称她为‘玥儿’。
“好啊,五殿下,快请进!”因为刚才的一幕,丁思玥有短暂的尴尬。她快速调整好心态,抬头瞥向轩辕承。见身边的男人始终未出声,她便落落大方的招呼他。因为,他说过,当她是朋友。
她并不知道这两兄弟因为她的原因,而有了隔膜。她以为,他们的关系极好。至少,他们曾一道来相府夜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