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回去了!”她仰着小脸,却瞥到他冷傲的俊脸在月色下竟透着一丝邪恶。蓦然,她的心跳加快了频率,身子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傻丫头,本王岂会想要对你做什么?本王珍惜你都来不及!”他摇摇头。“本王很失望,原来,玥儿的心中还未曾完全信任本王!”
“那个……”丁思玥喃喃开口,想解释什么。才说出两个字,已被上前一步的他紧紧揽上纤腰。一眨眼的功夫,他已运用轻功,带她跃上了屋顶。
“坐下吧!本王并非是狼,不会对你怎么样!”从怀兜中取出帕子,摊开铺在绿瓦上,轻按她的柔肩,让她落座在帕子上。
“你说有要事要办,只是想带我来这?”小脸微微发烫着,因为她刚才误会了他。可是,他的行径的确让人难以捉摸。不好好在酒楼用膳,却带着她来军营的屋楼吹风?
虽说此时,迎着夜风,在屋顶之上,两人抬眼望着如黑幕般的苍穹之上那淡淡的弯月,点点的繁星,是件极惬意之事。可是,他会是如此浪漫之人?
“陪本王坐一下,过会,就送你回相府!”他低身坐于她的身畔:“有你陪着本王,即便只是抬头看着星空,也好过陪着无聊的人无数倍。”
“无聊?你说的难道是珍珠姑娘?对了,刚才,我有看到你很不悦的瞪她。你是不是很不喜欢五殿下同她做朋友?”
“那是当然……”他转头瞥向她,微蹙眉心。他想起了,在酒楼时,她曾说过很想听珍珠抚琴唱曲。“难道,你有异议?”
“是因为她的出身?”丁思玥轻轻摇头:“你不应该因为这个原因看轻她。在我看来,象她这样的女子大多是环境所迫,很多都并非自愿。而且,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虽说和珍珠不过才一面之缘,而且,她也知道很难纠正象轩辕毅这样身份的男子心中的观点,但她还是为珍珠辩解了几句。
“……”轩辕毅沉默了片刻。他不想和她争论这些,于是,把话题扯开:“玥儿,今日乃是本王的生辰。”
“生辰?”丁思玥微怔住。“是真的吗?可是,你是王爷啊,为何不大肆庆祝?而且,五殿下也未曾提及这事!”
“多年前,本王便已不让任何人庆贺本王的生辰。”瞥着她,他幽黑的瞳仁闪着温柔的光芒。“每年生辰之日,本王都会来此观星。但如今,本王认识了你,便不想再独自渡过。”
“……”听着他如此温柔的说着这番动听的话,她的小脸快速窜红。但却也眼尖的发现,他的眸底竟闪过一缕落寞。
他似乎藏着什么哀伤的秘密,以致于多年来一直不庆贺生辰?看来,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藏有秘密,即便是身份地位如此尊贵的王爷!
“我不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都没准备礼物。”认识他不过短短数日,已收了他两次礼物。可她却从未给过他什么。
“你陪在本王身边即可。”俊脸缓缓漾起一抹魅肆的笑意,低沉的嗓音透着期待。“但倘若,玥儿能亲一下本王,当做送给本王的生辰礼物,本王自然会欣然接受。”
他的话音一落,她如同受了蛊惑,身子快速倾向他,小脸凑上前,嫣红温热的唇瓣轻覆上他的脸颊。
瞥着面前放大了的清丽小脸,他的脑袋在这刹那间“嗡嗡”直响。
以往,都是他主动亲她。而这次,由她主动。即便只是个落在脸颊上的轻吻,已令他整个身心窜上前所未有的异样愉悦。
倘若时间能永远停留在此时,该有多好!
“太……世子,起风了!咱们回去吧!奴才求您不要再喝了!身子要紧啊!您已喝太多了!您看,只有咱们两个客人了!”
路边的夜摊铺中,简陋的座椅上,小渣子满含担心的神色,瞥着身边低头灌着闷酒的轩辕澈,大着胆子开口相劝。
以往,只要心情不好,太子都不会去酒楼雅座,而总是带着他,穿着便服,隐瞒身份来夜摊铺喝上几杯。
太子说,只有这般喝酒,才能透口气。
前些日子,太子远离京城去为皇上办要事,但却从未出外喝酒。今日才回京,他却变得闷闷不乐。没在宫里用晚膳,直接带他来此喝闷酒。
“回去做什么!”轩辕澈俊雅的面上已泛着酡红。他有点喝多了。
刚才,他只顾让小渣子坐在身边,陪他喝闷酒。但现在,有些兴奋,他突然想对这个唯一信任之人倾诉心中的不快。
“你知道本……我有多难过吗?”虽说有许酒意,但思绪很是清楚。一身便服的他,自然不能自称“本太子”,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
“如今,我身处的位置,会有很多人羡慕!可谁知道,我其实什么也不是!我尽心尽力,只为博得他一声赞美。可他呢,不屑一顾。甚至,都没抬头看我一眼!”
时辰已近亥时,摊铺中除了两个年老的店家外,就只有他们两个,轩辕澈说话自然就随意了。
“太……世子,您千万别这么想啊!”做为从小就跟在轩辕澈身边的太监,小渣子什么都看在眼里,岂会不知道这些。但他也只能劝说太子。
“不,他就是看不上我!嫌弃我是洗脚女所生。他根本不想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嫌弃我资质不如那人。即便那人不稀罕这位置,他都想着再行劝说,只要那人点头,他一定就想把我拉下,把这位置拱手送出!小渣子,我活的有多累,你知道吗?自从我成了那女人的儿子,连承弟都和我疏远了!多年来,他对我不咸不淡,成日就和那人混在一块。你说,为何就连他也看不到我?好歹,当初,我还把他从池中救上岸!我承认对他有歉意,因为我曾利用了他。可他并不知道啊!他为何对要我这个救命恩人如此冷淡?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必须要做那女人的儿子,才能存活!我跟他不同,他的母亲是为了救父亲而身亡。他压根不用做那女人的儿子,父亲就会罩着他。你也看到了,除了让我又羡又嫉的那人,再下来就是承弟了。他们两个全是父亲放在眼里的儿子。可我呢!我既得不到父亲的心。也得不到那女人的心。否则,她怎么会把那女子安排给我!我做什么事,都被她操纵!我宠幸谁,谁就要遭殃。不是被拳打脚踢,就是被迫灌药!到如今,我连个子嗣都没有!今日我刚回京,她就告诉我,想要保住这个位置,想要她始终帮我,我就必须让这个越来越象水桶的母夜叉生下一儿半女。今日,我迫于无奈又抱了那个让我作呕的女人!我真恨啊!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才可以尽情的宠自己想要的女子?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这两人踩在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