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并不轻松愉快，饭局结束，送走了夏怦然和Roy，忧色浮上顾亦久的脸上，她对穆西池道：“你真的认为，将事实告诉程念，这件事就能了了？”
穆西池摇摇头：“当然不能，事情留给我善后，其他的你不需要管。”
“你要怎么做？”顾亦久问，“现在去找她？”
“快刀斩乱麻，宜早不宜迟，趁这个机会，把事情都说清楚最好不过。”穆西池这么说，已经掏出手机，也不在顾亦久面前遮掩，顾亦久把头一歪，就瞧到穆西池在手机上的操作。
他在手机通讯录中翻了一通，终于找到了备注为“程念母亲”的联系人，他点开联系人，给对方发信息：
阿姨，我有事要当面跟你商量，请问什么时间方便见个面？
“这件事，程念爸妈也知道？”顾亦久问他，穆西池收起手机，伸手去牵顾亦久的手，她的手骨又细又软，手掌冰凉细腻，穆西池把她的手捏在手心里，心里生出怜惜：“他们都知道。”
穆西池拉着她在街边走，边走，边悠慢地向她道来：“去年你生日，我回来给你过生日，你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他拜托姜妲把她带到天台，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
顾亦久点点头。
“给你过完生日，我回了趟家。其实就是因为这件事，回去见了程念的父母，去给他们交代事情的经过，还有程念的病情。”穆西池缓缓说：“是我带程念去滑雪，事发时我也在场，而且，整个年级，就我们两个出国了，所以我在这件事上，有责任。”
穆西池张开手掌，掌心一转，手指交叉穿过顾亦久的指缝，顺势十指相扣：“有一次你问我，我对程念除了责任和愧疚，还有没有其他的感情，我说有，你又记不记得？”
提起这个，触及了顾亦久心里的酸楚，顾亦久不接话，穆西池自顾说：“我想告诉你是什么，你却没有给我机会往下说。”
“程念病好之后，精神状况不太好，谁的话也不愿意听，后来她的父母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助程念恢复，在帮助她恢复的这段期间，拜托我以青梅竹马的身份在她身边照顾她，引导她，让她配合医生进行治疗。”穆西池解释：“我除了对她有责任和愧疚，还有的就是对她父母的承诺。”
顾亦久将脑袋瞥到另一边，挺秀的鼻尖高高上扬：“我不管，一般女孩子这样的问题，就是在问你，你喜不喜欢她，谁让你这么不着调呢？”
穆西池也不辩解，只淡淡地笑：“凡是认识我的女孩子，都知道我最喜欢的人是顾亦久。”
听他这么说，顾亦久瞥开的脸上悄悄洋溢笑意。
“只是现在，程念的病情好转，我答应他们的事也做到了，我不想继续瞒程念，这也是对她好。也算是，为了你。”穆西池说。
“穆西池，再送我只小鲸鱼吧。”顾亦久没头没脑地说。
“鲸鱼怀表？”穆西池问。
“不。”
穆西池不由疑惑，却看到顾亦久正抬头看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穆西池看到了一家刺青纹身的店招，来到店铺前，顾亦久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指着店招：“送我这个。”
说完，拉着穆西池进了店里，人还没坐下，顾亦久就朝老板扬声说：“老板娘，我要纹一只小鲸鱼！”
店里灯光昏黄，穆西池的眉头皱起来：“不怕疼吗？”他问顾亦久。
顾亦久摇摇头，手还被穆西池牵着：“有你陪着，不疼。”
老板娘问顾亦久：“想纹在哪里？”
顾亦久指了指自己的锁骨连接肩头的地方：“这里。我要在这里养一只鲸鱼，谁也拿不走。”
穆西池转身嘱咐老板娘：“轻点，她怕疼。”
老板娘立刻眉开眼笑：“小姑娘说了，你在，她不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