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弘虽然文弱,但也不是没有一点的政治头脑,他心里清楚,千万不能让石虎的功劳再大了。这些年来石虎确实为羯赵的建立立了汗马功劳,但是石弘心里也清楚,以石虎的性格并不会满足了中山王这个称号。而石弘,作为羯赵的太子却一直留守后方,没有上阵表现的机会,一来是石弘作为羯赵储君加上自己在军事方面的才能确有缺陷因而石勒不愿派他上战场,而来也是由于石弘没有得力的助手帮助自己上阵杀敌。现在冉闵、慕容恪、慕容霸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自然要向石勒请战,以扩大自己在朝中的影响。
正当众人诧异之时,石弘却自信满满地对石勒说道:“父皇,儿臣自加冠以来一直留守在襄国、邺城等地,从未上过战场。然而儿臣一心想要为我大赵征战南北,望父皇能够给儿臣一个机会。”
石勒听到石弘这么一说,心里自然也觉得高兴,他也很希望石弘能够征战南北让朝中的文武大臣信服。但是他也担心以石弘的才能能够担任先锋一职吗?万一战死沙场,对羯赵的影响将是极其深远,甚至可能造成羯赵的内乱。石勒的脸上露出愁容,一时难以决断。
“皇叔!太子殿下善文不善武,打仗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好了。太子殿下还是留在邺城协助皇叔处理国事的好!”石虎走到中央对石勒拱手说道,并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石弘:“况且太子殿下的手下并没有一个能征善战之人,恐怕先锋一职还是另找他人的好。”
石弘听了石虎的话后,气得脸色发青,看着石虎,针锋相对地说道:“哼!我知道中山王久经沙场,但是如果没有让我上战场,中山王怎么能够知道我手下有没有能打仗的人呢?日后我如何震慑他国称霸中原呢?”
“你……”石虎想要再说什么,却被龙椅上的石勒止住了。
“你们都别吵了!”尽管石勒已经看出石虎对石弘有些不敬,但是毕竟石虎对羯赵日后对外作战还有很大用处,因此石勒只是尽力地协调二人的关系,“还是听听右侯的意见吧!”
张宾心里明白石虎的野心,也有心帮助石弘,他心里也知道石弘之所以能够敢在朝堂之上主动提出作为大军先锋是冉闵一定会随石弘出征,而张宾对冉闵的能力是有绝对信心的,便站出来对石勒说道:“臣认为,太子殿下聪敏过人,皇上未曾让殿下上过战场,如果能够让殿下带领大军与中山王一起去平定叛军,殿下一定能够一鸣惊人!”
石勒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好!就依右侯之言,由中山王总领大军,以太子为前锋,先去整顿兵马,明日率军出征。”
朝堂散会之后,石勒把张宾请到了皇宫的后花园。石勒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摆了些酒果,旁边站了几个手托酒壶的宫女。石勒坐在凉亭下的石椅上,等待着张宾的到来。想起当年和张宾最初认识时犹如昨日一般,如今两个人都已年过花甲,两鬓斑白,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老臣叩见皇上!”张宾来到了凉亭外,便拜伏于地。
石勒的思绪也被带回到了现在,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过去把张宾扶起来,说道:“右侯何须多礼!”
接着拉着张宾来到凉亭下的石桌边坐了下来,宫女给他们倒了酒。
“老弟啊!你今天在朝堂之上说弘儿堪当先锋的重任,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我呀?”石勒拉着张宾的手亲切地说道。
“呵呵呵!老臣怎么敢欺骗皇上呢?”张宾笑着说道,眼睛眯成了条缝,脸上的皱纹也聚集了起来,“皇上可记得当初是谁帮助殿下平定了陈午吗?”
“哦!你是说冉闵?”石勒恍然大悟,可是脸上又立马转喜为悲,“可是,可是冉闵有那个能力在百万军中保护弘儿,并且帮助弘儿打胜仗吗?”
“哈哈哈,皇帝多虑了!我这几天观察了下冉闵,我看冉闵不仅有勇而且谋略也不逊色,有他在,太子殿下一定安全。”
“嗯嗯,军师一向计无虚发。听军师这么一说朕就放心了!”
“只是……只是臣还有一事想要提醒皇上。”
“什么事呢?”
“中山王石虎不可不防!”张宾看着石勒说道。
石勒心里清楚,自己如果有一天驾崩了,石虎一定会有动作,但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早年追随石勒打天下的大将也是战死的战死、病死的病死,所剩不多了,石勒拂袖站起,背对着张宾,说道:“这事朕心里也清楚,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石弘回到府上后,便匆匆把冉闵找了过来。
“殿下,找我何事?”冉闵来到石弘的面前,拱手说道
石弘坐在椅子上,说道:“并州刘耀祖造反,恢复了匈奴汉国号,我想这事冉兄弟也听说了吧?”
“是啊!怎么了?”
“今天在朝堂之上中山王石虎再次请缨挂帅,我为了不让石虎立功太大,也想父皇请命为先锋。希望能够在这次战斗中立下战功,打压石虎的气势,同时也是为了提升我在朝中的威望。”
“殿下的意思是……”
“没错,我是希望冉兄弟能够随我出征。我知道冉兄弟武艺高强,足智多谋,一定能够帮我取得胜利。”
石弘起身走到了冉闵的面前,伸出手搭着冉闵的肩膀,和善地看着他。
虽然李农曾向冉闵诉说自己在中原的任务并不是真正为羯赵效力,但是他对于自己的父亲的死与石虎密切相关的事还是不知道的。现在的他对石虎只是有一些反感并没有多大仇恨。不过他对随石弘出征立功也没有多大的信心,毕竟他从未打过仗。
“太子殿下对我不薄,我也想找个机会为殿下效力,只是……”冉闵面带难色。
“只是为何?”
“只是我怕我不能达殿下所望!”
石弘听了,微笑着拍了一下冉闵,说道:“你能行的!”
接着,石弘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凑近冉闵的耳边说道:“这些年来,石虎连年在外征战,在朝中的影响甚大。举朝上下他只怕我父皇一人,如今我父皇已经年老,万一有朝一日父皇归天,石虎必然会杀了篡夺皇位。如今我只有打击石虎的锐气,在朝中树立起自己的威望,才能在日后与石虎的对决中获胜。”
冉闵明白了石弘的意思,单膝跪下,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冉闵愿意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石弘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冉闵扶了起来,说道:“这次我们是作为大军的先锋,你我都是第一次上战场,我想再找几个人与我们一起去并州。”
冉闵与石弘豆子啊想着合适的人选,这次是石弘首次出战,他当然想要一鸣惊人,不仅如此,他这次一定要挑选对了追随自己人,这些人将会成为自己的亲信,同时也会成为日后与石虎争权的资本,当然要好好考虑。朝中石虎的势力广布,如果选错了人的话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依我看如今朝堂上下石虎依附于石虎的文臣武将众多,如果挑选错误的话我们很有可能遭到石虎的毒手,不如找一些朝堂之外的人?”冉闵不知为何,好像一下子变得对羯赵朝堂上下的一切情况都变得很了解。
“冉兄弟你说的极是,只是大军明天就要出征了,我们上哪里去找朝堂之外的贤人,就是贴出招贤榜也难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能够胜任的人呀!”石弘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难道殿下忘了我们身边还有来两个武艺不凡的能人了吗?”冉闵意味深长地看着石弘。
“哦!你是说燕恪、燕霸兄弟吧!”
“殿下果然聪敏!”
“我倒把他们给忘了。走,我们现在就去请他们二位一起出征。”
石弘在冉闵的陪同下来到慕容恪和慕容霸的住处,慕容恪与慕容霸让宋之菡端来茶水,与冉闵、石弘坐着谈了起来。
四个人寒暄了几句后,石弘向慕容恪和慕容霸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慕容霸听完后并不大想要帮助石弘,现在慕容霸年纪尚轻所考虑的因素也并不深远,他只知道自己是鲜卑人,燕国的皇子。羯赵内部发生了叛乱对于鲜卑燕国而言有利无害,如果这次叛乱动静较大的话反而可能为燕国入主中原一次绝好的机会。
但是慕容恪却不这样认为,慕容恪清楚,此时此刻羯赵的实力还很强大,而刘耀祖的这次叛乱,慕容恪也断定不能成为气候,总之羯赵的灭亡的时日还未到来。所以,慕容恪认为他们有必要帮助石弘,最好是帮助打了胜仗,扩大石弘在羯赵朝中的影响,但是也不能过分削弱石虎的实力,以达到为羯赵的内乱埋下伏笔的目的。
因此,慕容恪不仅答应了石弘一起出征的请求还说服了慕容霸一起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