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体谅体谅我,我可是江南水乡的女儿,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这茬罪呀。”我故意很嗲地说话,以博取痕痕的同情。陆痕痕白了我一眼:“何晨,你可不可以好好说话,我快受不了了。”我对着陆痕痕笑了笑,痕痕用鄙夷的眼神看我。
照例,我们选择在学校对面的万达广场挥霍青春,挥霍人名币。
万达广场,共三层,在前不久辉煌落成。一层销售服装,款式各式各样,唯一的瑕疵就是看见标签上的价格之后,有种想抢银行的冲动,还顶个美国大牌的头衔,说来说去还是madeinchina。能聊以**的,是不用担心在校园里走着走着,看见一个与自己穿同样款式衣服的人出现,让别人认定她和我是双胞胎。
二层是各种娱乐场所,KTV,电影院,游戏室,应有尽有,也是大学生夜不归宿时逗留的主要场所。而我的第一念头是,幸亏万达内没有宾馆,否则不知多少少男少女在舒适的大床上,黏糊来,黏糊去,优质精/子喷洒一地,经过一天的养精蓄锐之后,又喷洒一地,反正每天都会酿造出成千上亿颗精/子,自诩“精/力”旺盛。
这些大学数见不鲜的事情,一次次地传进我的耳朵里,某某女孩坐着火车去找她男朋友啦,某某男孩坐在火车去找他女朋友。像一场荒唐的喜剧,直到有一天我的耳朵偷偷告诉我,他们也太放荡不羁啦,我对耳朵说:“他们可能也是好心,想为无家可归的精/子找个舒适的家。”
三层是各种各样的美食,上面那家韩国烤肉不错,虽没去,知道不错是因为口碑不错。可惜,我没有痛下决心,上去大挫一顿,摆明就是把自己口袋里的毛爷爷往别人口袋里送,明知山有虎,偏想向虎山行。
我和陆痕痕手拉手,如贵妇人般走进万达广场,看着好多人进进出出,大多是成双成对,男的拎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女的则两手空空,嘴里还念叨着:“达令,我好累呀,达令,我好渴啊。”真不知道那个女的是真的渴还是饥渴。
可悲,倒不是怜惜男的,男的犯贱起来,我也是无话可说的。琢磨着我和痕痕怎么就找不到任劳任怨的蛮驴来驮东西呢。之后这个角色是由白驰来充当的,我就又形象生动地给白驰取了个小名叫“白蛮驴”。痕痕十分困惑地问我:“何吃货,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给别人取小名啊。”我来了兴致:“这样叫起来比较通顺。”“你好歹也取个优雅一点的名字吧。”我解释道:“大众文化就是需要通俗易懂,否则大众接受不了。”
迎宾小姐站在门口,恭敬地给每个客人鞠躬。几个英俊的男孩手中捧着传单,对经过的人介绍各种各样的产品。万达广场的地板,被擦拭得很光,很亮,仿佛真的能照出影子来。我对痕痕说:“如今我们也是有身份证的人,有没有自豪的感觉。痕痕不解,有毛线关系啊。“万一没有身份证,那个迎宾姐姐肯定会拽着我们的手问‘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