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近乎陌生的城市,生根发芽,便不再有幼稚的男生对我说我的名字好听,也没有男生对着我笑,或是缠着我,说无聊的冷笑话。更没有人说我漂亮,说我让别人看了,产生杂念和非分之想。
我曾经居住的城市叫绍兴,我喜欢那里澄澈的小河,碧绿的天空,葱绿的大树,也喜欢那里友善的伙伴,所有的所有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副诗情画意的油彩画,我陶醉其中。我将要居住的地方是河北。我说过,我要去北方,去看看那里和南方,到底哪里不同,我如愿以偿,却失望地哭了。
郑涵依然留在浙江,我离开时带不走他,只能带着他送我的明信片,顺带着,把所有和他在一起的记忆揣在口袋里,随我一同离开江南水乡,去经历另外一番无法预测的天地。
在陌生的城市认识陆痕痕,她对我说:“你的名字也真的太老土了吧,就和你的人一样,土到掉渣。”我便想起郑涵,我喜欢郑涵夸赞我,喜欢他用最细腻的语调和我说话,后来才知道,他说得都是善意的谎言,而我每次都会相信这都是真的。
我常常和陆痕痕针锋相对:“ABB,你的名字也没什么内涵。”用此来反驳她对我名字的不满。我们时常卷起袖筒,扭作一团,像两个假小子,玩着最幼稚的游戏。我认为自己正在为民除害,陆痕痕则认为她正在抵制暴力的蹂躏。我们相视而笑,看着彼此蓬乱无章的头发,捂着嘴笑。
别人都喊我何晨,事实上我的名字确实也叫何晨。命中啥都不缺,所以我爸妈帮我取名的时候,没有丝毫讲究。只不过我爸姓何,无可厚非,我也就只好随他老人家的姓,但不好有姓无名,就在姓氏后面加个“晨”字,以示姓名的完整性。
等我长大些,开始自己的叛逆期。我常常埋怨我爸妈,也不找个算命先生为我掐掐指,把把脉,取个大吉大利的名字。丢弃了这些繁文缛节,我时常感到时运不济,命运多舛。郑涵对我说:“你是一个不快乐的孩子。”我回答:“是的,我常常拾起过去的忧伤。”郑涵关怀道:“怎么不选择放下。”我怆然涕下:“我放不下,她似乎已经嵌在我的生命中,很深,每当想要放下的时候,都会产生绞绞的痛和一团团难受。”
陆痕痕喜欢拎着她那个几万块钱的LV包包,到处闲逛。那个LV的标志很亮眼,我很眼亮。看着陆痕痕,我便情不自禁地自卑,有时候也会咬牙切齿,恨不能对陆痕痕劫财又劫色。只是最后,巧取豪夺,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依旧是那个善良的小女孩,遇见伤心事,就会情不自禁地落泪。
我上的大学,不知名;我的性别,女;我的年龄,18;我的身高,165。
郑涵曾站在我面前,用手比划着我的身高:“你小巧玲珑的模样,很难让人觉得是可以孕育下一代的新世纪妙龄女性。”我一拳捶在郑涵的胸口,力道不温不火,紧接着怒不可遏地对郑涵说:“你们男的,是不是只有下半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