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和余祥始终互不知道对方是谁。
那男人开上车出了医院大门。
余祥也走出医院。
余祥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搭公交车去了报社。
下午上班,余祥总是心不在焉的。余祥总是边审稿,边不由自主地住手想些关于秦小舟的事情。
余祥在空虚、迷茫、慌乱、焦虑中度过了整个下午。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他急不可待地第一个冲出办公室。
余祥在站台等了一会儿不见直达市人民医院的公交车到来,于是就匆匆地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十多分钟之后,余祥在市人民医院门口下了车。
余祥正要朝大门内迈去,却听到有人叫他余兄。
余祥扭头一看来人是江波。两人不期而遇分外欢喜。余祥问江波到哪里?近日学校生活可好?江波告诉余祥,他是来医院看师姐林虹,近日在学校过得不错,只是有时特别伤感。余祥问林虹怎么了?他为什么伤感?江波说他只是接到林虹打到他宿舍的电话,具体怎么了他也不知道。对于伤感,江波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两人并肩进了医院大门,江波突然问余祥来医院做什么。余祥支吾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小舟?你来看小舟?她生病了吗?”
江波激动地捉紧了余祥的双肩。
余祥抖了抖双肩,把江波的手放了下去,简明扼要地告诉他了秦小舟的一些情况。
江波听后,异常紧张地问:“小舟在哪个病房?”
余祥说:“她已经醒来了。我上午离开的时候,转在514……”
江波没等余祥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跑进医院的一楼大厅。余祥追上他。两人乘坐电梯到了五楼。来到514病房外,两人同时敲响了门。
余祥和江波一连敲了二十多下。
门内似乎没有一点动静。
于是,江波就轻轻把门推了一下。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江波回头疑惑地望着余祥。余祥心烦意乱地说:“我也不知道。是在这里的。人呢,人呢……”
江波扯住余祥的衣领,火气十足地说:“你怎么会不知道!”
余祥摇着头。他松开江波的双手,上前拦住了走来的一位女医生问:“你见到514病房住的一位女孩吗?”
女医生说:“下午还见到过。”
余祥问:“你知道她人现在到哪里了吗?”
女医生说:“不知道。”
女医生忙自己的去了。
余祥对江波说:“你别着急,也许小舟觉得闷,到了哪里走动走动。我们再等一下。”
江波点头认同。两人走进514病房坐下来默默等待。
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不见秦小舟的影子。
余祥和江波正焦头烂额时,一位男医生带着一位身体瘦弱,模样四五十岁的中年女病人进来了。
女病人似乎患有哮喘,显得呼吸困难。他们的后面跟了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青年女子。中年男人和青年女子像是女病人的家属,一进来就把女病人扶坐在床上分别给她脱鞋,铺开被子。
余祥和江波已经让开了。余祥对男医生说这房间不是住的有人吗?原住的一位女孩在什么地方?男医生说没见到女孩,一个小时之前一位先生已结帐,把这房退掉了。所以就又住进来了新病人。余祥问知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谁?他跟女孩是什么关系?男医生说记不清楚,也不太清楚。余祥让男医生帮着查一下结帐单上的签名。男医生去了,不一会儿来说没找到那张单。
余祥和江波沮丧地走出医院。
站在马路边,余祥语无伦次地说:“小舟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想见的是你,可是,她又说你们……就不想再见你,但实际上她是想见你的。看得出她是想见你而又不想见你。”
江波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要突然提出跟我分手。我想,也许是我某方面做的不够好,不足以值得让她喜欢我。这段时间,我拚命地学习,希望自己能以优异的成绩来报答她,感激她,希望我的心永远是她的。我不会轻易离开她的。现在,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
余祥说:“我明白你的心情。要不,我们去满江春餐厅看她是不是回那里了。”
“你们去满江春?”
随着一个女音从背后传来,林虹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林虹穿着一条黑色裙子,戴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耳环,红唇朱颜,亭亭玉立,端庄秀丽,典雅大方。
林虹与余祥对视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分外妩媚动人。
江波说:“是呀,师姐。你哪里不舒服,好点了么?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来找你的,结果因为小舟,心里乱乱的,就给忘了。”
林虹用手捋了一下刘海儿,侧身说:“哦,我只是感到有点头晕,拿了点药,应该回去吃一下就没事了。没事的。你们去满江春餐厅找小舟吗?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江波说:“你若现在不忙,好的。”
余祥、江波和林虹急匆匆地朝满江春餐厅跑去。
大约只五六分钟的时间,三人便出现在了满江春餐厅内。
然而,当他们开口寻问时,餐厅经理却说秦小舟自从上午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余祥、江波和林虹走出满江春餐厅,各自满腹心事。
江波突然懊恼地自责:“我真是没用,连小舟也保护不了……”
林虹宽慰他:“小舟会没事的。这几天,我会想办法联络警方以及我几位台里的朋友帮你查找。若有消息就告诉你。她一定会没事的。你要保重自己。”
江波说:“我相信是的。我相信她。谢谢你,师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也保重。余兄,师姐,我先走了。”
江波离开了。
余祥和林虹感到心里特别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