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磨老妈的日子过了多久我都不知道,我了解老妈对爸爸的感情,法院对爸爸的死的最终结论是谋乱私权,我想是谁,为什么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判决那天,老妈就直接在法院晕倒了,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在我的身边倒下,从那开始妈妈那薄弱的身子就再也没有起来过,我无法用憎恨的态度去看待这一切,曾经的一切也只不过是爸爸妈妈的一切,在法院上来的只不过是姨妈一家,博琅和微微,齐安,我甚是觉得这世界的人轻薄暖,在法院判决的那天,我家的一切都被查封,我看着那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一切没有一丝痛惜,可是我却听见背后的笑声,我用艰难的步伐走向前,没有回头,博琅站在我的背后,我觉得他是这样一个缄默的人,他是无法用语言来安慰我。
我什么也没有了,亲人,爱情。
“你走吧,你不用一直站在这里。”我看着博琅说道。他摇了摇头。
“我说你走,我不需要任何人。”他站在原地看着我走出了他的视线。
“微微,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回到这个让我生长的地方了。”我站在机场的候车室说了这句话。
微微红着眼,拉着我,我看的出她一直不想自己在我面前流泪,可是,她的伪装还是崩溃了,她抱着我,身体抖的厉害,我感觉我的肩头有了一块温暖。
“天天,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我走进了去,我走只有微微一个人知道,我不知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我拿着的是去北京的机票,可是微微并不知道我的包里还有两张机票,一张西藏的,一张去甘肃的。这三张机票是我的所有。我看见微微在那挥手,不停的说着,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听见。
我把那两张机票退了,留下了一张去甘肃的,我看了那张西藏的机票,爸爸一直反对我去,我就做一次乖女儿。
在兰州下机的时候,西北的天气不比南方,早以是冬天,我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冻的直哆嗦,我看着我自己那小小的行李箱,突然觉得我自己的人生还真是“丰富”。
走进了一个简易的服装店,看上了件看起来还蛮保暖的大衣。
“老板这件多少钱?”我站在店里,冻的脸都紫了。
“姑娘南方人吧,来旅游的吧。”老板笑着拿下了那件衣服放在我手里,我笑着没有回答。
“这出门还就得备几件衣服,不是冷着,就是热着。”老板很热情。
“八十块,姑娘图个吉利。”我从包里拿出了钱,给了老板走了出去。
“姑娘我还没找你钱呢。”老板从背后叫我,我跑了回去,拿了那二十块放在大衣袋里,穿上大衣在走在风里。
我这样在兰州的大街小巷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那冻霜洒落在大地的时候,我进了家面馆,吃了碗面。去了家一晚只要四十五块的招待所,我想也只有招待所相对安全点,我到了那里躺在冰冷的床上,还是香香的睡了去。
也许这对我来说也是幸福的。
我打开笔记本上了QQ有几条留言都是来自于他。他说,牙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是那么迷恋着你,尽管我知道那么不现实。
我回复他说道:“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什么值得别人留恋的。”我想只要他在线就会看到我的留言。
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线,他又出奇的回复我:“牙丫,你为什么在兰州。”
我没有回答,这次我例外的上线,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内心里渴望有个人知道我的去踪,我好像别无选择的选上了他。
我发了个笑脸,我累了,我说。
我看着他的地址在上海,我知道几个月前他的留言,我知道他终是去了上海。
我想着自己是想得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我有点戏剧性的告诉他:“你看上海的报纸了吗?教育局部长畏罪自杀,全家被封,其实我就叫林琦天,一个谋乱私权的人的女儿。”
他说,我不管你是谁,你在我心里只是牙丫。
我沉默了,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有发道,你等我一天,我会给你所有。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承诺,我笑着发呆,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和齐安恋爱着,和木头潇洒着,和微微生活着,和小戴打闹着,这一切简单并快乐着,身边又不乏追求者,此刻那样的生活在又回来了。
他来兰州那天我还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其实他说过无数次,我只是没有记住。
我站在风里穿着我用八十块买的大衣,我伪装着依旧灿烂,他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我戏剧性的人生中又加了一笔。
我无法用语言来描绘他下飞机的那刻,我想这样干净的男孩子不能爱上像我这样的人,我愣愣的,我像是他多年不见的好友,他拉着我那样理所当然。
我们一路都没有说话,我又开始梦幻着拉着我的人是齐安,我内疚而又不安地看着他,讷讷地说了声对不起,他闻言脸一白,停了一下似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半响,方才看着我叹息道:“你是如此熟悉,熟悉的让我不该怎么办。”他的话语里充满深深的痛楚与无奈。
我笑了笑,继续前进。
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记住他的名字,他一直努力的为我找工作,我们像多年的恋人般,他不问我的从前,我不想我的未来。
一天,在娃哈哈爱心网站上看见一则关于支教的新闻,去的是甘肃的定西,离兰州很近的一个市。第二天我背着简单的行李,和我唯一剩下的一百五十块。
在离开招待所的那天晚上我说:“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天,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他背对着我,手上捧着水,那水我看着一点点洒落在地。
“牙丫。”他说。
“不要叫我牙丫,我是林琦天。”
他知道我想要说明的是什么,我不可能要求他和一同去支教,要不会答应他同我一起前去。
他走过来,看着我:“可以抱抱你吗?”他那样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