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出现一个我熟悉不过的身影,他焦虑的向前走,我怀疑我是看花了眼出现了幻觉才有那样的感觉,直到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呆呆的看着,倒是林大姐问道:“小伙子你干吗。”齐安没理她,而是看着我,眼里却是恨恨的,似乎要吃了我,我好一会才反映过来,那些短信,是他一天发一个,只要我打开手机他就会有消息报告,刚才是我自己把自己到上海的消息告诉了他,我想我自己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之傻。
他抓住我的肩膀,那力道像是快裂开了我的骨头,我眉头皱了起来,林大姐急了:“她身体不好,你别遭坏了她。”说完去掰开齐安的手,齐安缓缓的说道:“这位大姐,这是我和她的私事,我不会伤害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她朋友吧,天天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林大姐听了齐安的一番话才放心下来。
他没等林大姐反映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打横就抱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一号地铁口,林大姐一看急了,在后面大叫:“她怀孕了,你这样会害了她。”说完大包小包的跟了过来,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
齐安一听这话,不动了,看了看我毫无血色的脸,放了下来,我没站稳一个你踉跄跪倒在地,抬起头恶狠恨的瞪着他。他看着我,把我拎了起来,像老鹰抓小鸡似的。
“看什么看,没看过?”齐安对着周围的一群人吼道。
“看不出来,你男人怎么没一起过来。”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悲伤显露无疑。
“他忙,我就回上海了,过段时间他就过来,我们注册了。”我淡淡的说道。这时林大姐的女儿从远处跑来:“妈,妈。”我回过头,是个很清秀的小姑娘。
“姐姐,谢谢你哦,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先去我家。”说完拉着我的手要走,她未婚夫则是妈妈长的妈妈短的叫着林大姐,大包小包的行李全拎在手上。
齐安上前道:“小姑娘,她就不回你们家去了。”说完拉着我就走,我狠狠的甩开了他手:“去你家,我怕我老公误会。”他眼里顿时出现像杀人似的目光。
“误会什么?”他问道。
“误会.。”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对着林大姐说道:“这位大姐,你作证,如是她老公来了也好没什么误会。”他说的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我们家想必也没这位大哥家好,姐姐你想跟我们回去我求之不得,如是你跟这位大哥回去,以后来的机会也很多。”我想着也不必麻烦他们一家人,自己去的地方很多,找微微,去小戴家都是可以的。
“那不麻烦你们。林大姐这是我电话,有事找我。”我把电话留下了,跟着齐安消失在人群。
车里,我坐着什么话也没说,他也坐着吸起了烟,刚没几口,就掐灭了它,说了句:“对你不好。”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吸烟,也许这是男人的寂寞吧。
静静的,很窒息,很悠然。
烟头在路边滋滋的冒着青烟,他什么话也不说,手放在方向盘上,半天也不动,眼睛也不眨,突然他转过身看着我,看了许久,然后启动了车子。
当我回到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却是如此的陌生与害怕,我再也找不到一点点我需要感觉的温暖与家庭。车子停在我家门前,这个蔽封了好久的屋子看不到一点我想看到的东西。
“这里不适合你现在住。”我知道他所说的,我笑着,我一直笑着,直到他感觉到我的不正常,他扳过我的身子,靠在车窗上。
“不要吓我。”我笑的开始流泪了,这个地方是我最不愿意来的,我不敢面对爸爸和妈妈,我还是感觉他们住在里面,我或许是离家出走回来了,总是在门口转悠几圈等他们发现我,我或是去了W城,然后回来讨生活费,我总是在客厅里坐着不走,等他们发现我的异常,我如愿以偿得到我想得到的。可是现在我什么也无法去面对,我只能转悠着,可他们永远也发现不了我。
我在我走过的无数次的小路上走,走着,走着,我似乎看见下班回来的爸爸,他眯着眼,惊讶的站在我面前:“知道回来啊。”我开始掉头就跑,我总是这一招,因为爸爸总是在后面抓住我,可是,我无数次的回头,再也没有人来抓住我。
齐安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把我带到我最不想回来,又最思恋的地方。曾一度我认为爱情是我的一切,我的所有,可是当爸爸妈妈去的那时候,我才发现我人生里不单单只是爱情组织起来的。只是我一度的固执的不可相信罢了。
他走在我的后面,一直没敢追上我。
长时间的火车让我很疲劳,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我的体力支持不下去,直到我倒在小路上,我的脸深深的扎进了泥土里。
我有点感觉到,齐安抱起我的颤抖,我想他一定在后悔他带我来到这个地方。
我醒来的时候不在医院里,我猜想的,我可能在医院里,可是,出乎意料。这个地方太让我熟悉了,熟悉的让我不敢面对。
很多年前。
齐安前身去w大的时候,那天我们狂欢,小戴喝的很多,因为她说,她终于离开了她最不想待的十五中,她的初恋就留在了那里,我还记得她拿着啤酒瓶站在吧台中央,她对着台上的歌手说到:“都给我停下。”然后把酒瓶对着嘴大喝一口啤酒:“姑奶奶我今天毕业了,那个该死的十五中,那个该死的爱情。”说完整个人就倒了下去,爬在吧台上呼呼大睡。
当许多人七手八脚的把她送回去的时候,狂欢的人只剩下我和齐安,酒吧里的灯光闪烁,寂寞的男男女女寻找着他们的猎物。
齐安低下头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来这种地方。”那时我还是很爱齐安,我故意说道:“如是你不爱我了,我就天天来。”他笑的很好看,他笑:“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很多年我知道没有来过酒吧,我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而是自己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我并不是个寂寞的女人。
两人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齐安的家,我第一次跟他回去,那时心里很积奋,当时学校流行的是,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身,我和小戴很相信这句话,然后小戴去验证,接着是失望和愤恨,她说这辈子都不要相信男人,直到她遇到木头,自己打翻了自己的誓言。
两个偷回来的人站在屋里,黑黑的空气中散发着让人难过的气息,我小声问:“齐安你敢不敢做?”心都快蹦到喉咙里,我大口呼吸着。
齐安沉默了会,小声的问:“你要做什么?”我当时很喜欢齐安的装傻,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来做好了。夏日里的沉闷让我不自在,我摸索着去寻找空调遥控,摸了半天也不知道,齐安站在黑夜里问我:“你找什么?”我说:“我难受死了。”
砰的一声我从齐安的单人床上翻到了那一边,跌的七荤八素的,还不敢出声,齐安的黑影急切的朝这边走来:“你没事吧。”
砰的一声齐安直直的身子跌到我身上,我嗷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疼的龇牙咧嘴。汗还挂在身上,我真实的听见齐安呼吸急促,胸口咚咚的跳个不停。
“快起来,我成肉饼了,你家空调遥控呢。”我艰难的推开他,继续摸索着,他奸笑着:“我以为你要做什么呢,原来开空调啊。”说完自己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他的宝贝遥控。整个家里一会就凉快了。
“你不怕把你爸爸妈妈招来。”我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问道,声音依旧很小声。开空调的声音足够招来他的父母。
齐安坐了好半天才说了句:“我爸妈今早就出去了。”我靠了一声怎么不早说,他这明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我和他一起寻找刺激,说完后他奸计得逞的大笑着去开灯。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我们俩特别喜欢跌倒在地,他开灯一回头,电脑接线处一根电线拖的老长,脚正好插在里面,转身,向前,整个人又朝我爬了过来,我没来得及闪躲,被他整个人都压住了。
我看的真切,看的很真切,他眼里闪烁着他想要,似乎就在那一妙我们融合在一起,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这个房间给我的深刻,我起床准备下去,却在床低下发现了一个纸条。
上面是齐安的笔记,上面的痕迹很久也有些年头,上面写着两句话:这个女人一定是我的,一定。我起床把字条放进了口袋里,看着外面,齐妈妈正从外面回来,手上拎着一篮子菜。
我把窗帘拉了下来,继续躺在床上,闭上眼。
咚咚的声音从楼梯传了过来,接着是开门的声音,齐妈妈叫了声:“天天。”我继续装作没听见,然后她走了过来站了一会关上门走了过去,嘴里说:“怎么还没醒。”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齐妈妈再次上来,我当时正坐在书桌前看着齐安的笔迹发呆,对那脚步声没有反应过来。
“醒啦?”齐妈妈细声的问道,我吓了一跳,转身,挤出微笑:“麻烦阿姨了。”
“还这么客气,下来吃饭吧。”我点头,“我换下衣服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