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好久没有联系好友黄叶了,我给她打电话。
她说自己今晚要陪客户在外面,改天再约她。
“你就知道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重色轻友。我恶狠狠的挖苦她。”
黄叶搜狐一直活的没心没肺,每天变换着男朋友。这就是她说的享受生活。人不能生活在真空里,我很相符和她倾诉一番心里的压抑。
遇见可以再嫁的男人了吗?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你给我物色一个?有钱有房有车还要有才情。
算了吧,这辈子你妹希望了。
她哈哈大笑。
“我真心希望你尽快找到合适的合意的,结束流浪猫的生活。”
“对婚姻我有恐惧症了,再说吧,现在还没有遇上哪个男人让我有终结流浪的冲动,你最近怎样?”
“冷战。”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你和我不一样,你自己好好把握,宁木还是不错的,不赌,就是不知道嫖不嫖?”说完她恶意的笑了。
“滚,没盼着好事!”
“不开你玩笑了,好好找找自己的缺点,我知道你的臭脾气!”
“我有臭脾气吗?”
“没有吗?”
“好好工作,一切都会好。”
这常常是我俩的口头禅,似乎是工作好了,什么都好了,生活是这样的吗?
郎思佳电话来了:“在干吗?热线电话?”
还是之前的老郎的声音,感觉里却多了一丝微妙的柔情。
“在和黄叶通话,有事吗?”
“哦,没事,黄叶还是一个人?”
“是的,目前她不愿意为婚姻所累。”
“是个新潮的女人,为自己而活。”
“是的,很多人做不到。”
“选择一些,就要牺牲另外一些。很多人不能这么豁达。”
“哦,是的,你有事吗?”
“不愿意自己做饭了,出去吃?”
“萧晨呢?”
“和几个女孩子出去了,大概逛超市了。自己不想一个人吃,就当工作餐,开个小会。”
“就我们俩?”
“宁木在家?一起去啊。”郎思佳试探的邀请。
“没有,没回来,你愿意他去?”
“那就我俩,自私的想法,嘿嘿。”
我终于听出了他话语中隐含的暧昧的情感,那夜的月光经证实不是一个梦镜。我有片刻的犹疑,我是否还要做一个梦游者继续走进去?
“不要顾虑太多,喝粥去,我去接你,十分钟。”
“新家粥棚”是新开张的,在市郊靠近风景区的一个因为车多而稍显狭窄的胡同里,大门口挂着喜气的红灯笼,墙的四壁挂着崭新的装饰画,来的人不少。
每个小房间是木条装扮墙隔开的,带着乡野的气息,朴实厚重而简单。
离家时我刻意梳洗了一下,整个面目也算焕然一新,我是个率性而为的人,随着自己的心情过日子,跟郎思佳一起工作很愉快,跟他相处也很轻松的,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郎思佳坐定之后,仔细盯着我的脸看。
我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看什么?我刚洗过脸。”
“我就是确认一下,你今天确实洗脸了,有一种新鲜感。”
他的幽默逗得我开心起来。
“吃什么?这家是新开的,厨师手艺还可以,我上次和朋友来过。”
我坐到郎思佳的对面,正冲着门口,来往的人一进入店门,就首先进入了我的视线。
服务员将菜单送到我面前。
我推给老郎:“你点吧。”
“想吃什么?”
“随便吧。”
“这是一道最难点的菜,如果我点的菜不合你胃口,你下次肯定不来了。”
“呵呵呵。”
老郎并不推却,利索的点了几个菜,服务员说了声“稍等”,就拿着菜单离去了。
喝茶的空隙,老郎问我:“宁木最近怎样?很忙吗?”
“还那样,工作的原因他一直在外面游荡。”
老郎呵呵呵的笑,“也不错,至少两个人不会互相限制太多,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不是你想的那样,时间长了,有分崩离析的危险。”我无法对老郎说出我心底的郁闷,每个人对婚姻有自己的感受。
静坐了喝了一会茶,菜上来了。
“吃吧。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他殷勤的给我拿起筷子递到我手中。
郎思佳是个性情中人,爱吃的时候就猛吃,爱喝的时候就猛喝,不喜欢的就厌恶,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喜恶。
看他吃得这么专注用心,我有些感动,又感觉到他像个孩子一样可爱,做人能率直如他的有几人?
郎思佳看到我好一会没动筷子,有些惊讶,抬眼看见我在看他,他有些不解,停了筷子,拿起餐纸擦了下自己的嘴巴,他讶异的问道:“为什么只看不吃?不好吃?”
“不是,你吃,我看你吃饭很有趣,几顿没吃了?”
“哈哈哈”,郎思佳爽朗的笑,“每顿都吃,嗨,每顿还吃的特别香。”
“你媳妇做饭怎样?”
郎思佳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会做饭吗?”
“会的,很会”,郎思佳有几分自豪,“她是个做什么像什么的女人,很好,很善良。”顿了顿,似乎触动了郎思佳的内心情感“可是跟了我,是她的悲哀,我好久没有回家了。”
“为什么这么说?”
“她不爱我,也从不过问我的事,她是个独立的女人,如果自己能生孩子,她肯定不要我。”郎思佳虽然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但是掩饰不住语气中淡淡的伤感,从他的话语里我读出他内心深处的深深的怅憾。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郎思佳轻笑起来,挥挥手似乎想摆脱这种突来的情感困扰。他又恢复了他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媒人牵线。我追的,当时她不愿意我。”
“呵呵,有一手,怎么成的?。”
“专攻丈母娘,基本属于丈母娘包办的。唉,没想到是个错误。”
“为什么?”
“两个人都好强,所以各不相让,这个日子就没法过的。”
“总得有人牺牲多些。”
“她不愿意牺牲她的工作而依赖我的支持,她是个上进心很强的女人,我呢,就更不能牺牲我的追求。所以很多矛盾无法调和。”
“呵呵,两个强人,都非常优秀。”
“我承认她很有能力,她现在是我市最好的百货商场的副总经理。她对我很冷淡,冷的像块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就没有想过要融化她的心,她不提离婚,我就耗着。”
“呵呵,或许她认为你也这样。”
“但是,你不一样。”
我无心的一句话,却无端的触动了郎思佳心思。
“我不是个好女人。”
“好女人在我心里没有模式,你就是一个,特殊的是让我心里惦念。”
郎思佳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宁木从来不说这些让我暖心的话。似乎从认识到现在,宁木从未对我做出过任何评价,比如‘让你受累了’,‘你辛苦了’,‘你很漂亮’,‘我很迷恋你’等。
我记得我提醒过宁木,我希望听到一些来自于他的赞美。
“你是没吃上还是没喝上?说些没用的做什么?”他淡漠的反应让我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拧的他胳膊痛了,他跳起来:“你这女人疯了?甜言蜜语当饭吃?”
郎思佳这样的话或许也只是对我说起,如果他对他媳妇说了这样的话,效果或许会很不一样,他可能会得到不同于现在的爱和温暖。
“不会的,她让我说不出来。她给不了我这些感觉。”
郎思佳摇头:“你是个傻丫头,有爱跟没爱是不一样的,有爱情的人,心里流淌着音乐,无论欢乐还是忧伤,没爱的人心是石头,再美的爱人在眼前,也是没有感觉的。”
郎思佳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筒里一个女人急切的说话声。
是谁?
郎思佳面色凝重,“好,好,几个人?我马上回去,打110报警了吗?”
我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郎思佳倏地站起来前头走了:“走,余棵,你收拾一下,我去前台结账,快走。”
我拿了衣服和包,快速的跟在他后面。
上了车,郎思佳说:“李静和唐晓和被几个男人堵在了厂门口,正在打架”。
哦!他们还是东窗事发了。我想起看见过一个男人在厂门口等李静的事。
“直接到工厂吧,我处理完他们再送你回去。我让萧晨打了110报警了。”
“好。”
工厂门口围了一些人,是厂内的工人还有一些路人。
我们刚停好车,110警车也到了。
唐小河被打趴在地上,嘴巴上有着血迹,衣服的口袋撕破了,拉达着,脸颊上也有伤痕和血迹,看样子打得不轻,他很狼狈。
打人的人都跑了,连李静也没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