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北的山区到处丘陵起伏、沟峁纵横。重型拉煤车常年不断来回过往,道路破坏十分严重,好好地柏油路面,到处千疮百孔、坑坑洼洼。每到雨天,路面便泥泞不堪,通行十分困难。
阳河镇处在四面环山的盆地里。山上树木葱茏茂密,使这偏僻的山区冬暖夏凉,四季分明,很适合人的居住,于是当地老人很是长寿。
阳河镇仅有一条街道,是水泥铺成的,自西向东延伸500米左右。街道两旁栽植了很多的法国梧桐树,每到秋天,黄叶纷飞,景色甚是绚丽。
街道两边是一些店铺,包括:粮油店、饭店、裁缝店、杂货店、等等。凡是人们需要的,基本上样样俱全。
此镇每五天逢一次会。每到过会,镇上顿时热闹起来,四面八方、沟沟叉叉的农村人、山里人、矿上人都云集到此处,叫嚷着、说笑着、喊骂着、吵闹着,一派清明上河图!
但是由于人们素质普遍较差,纸屑果皮随地乱扔,唾沫鼻涕随地乱吐。每逢会后,简直是一个垃圾堆。
唯一的水泥马路地处低洼之地,每逢下雨沟沟道道冲刷的泥水涌入街道,加上下水道无人清理,常年堵塞,到处都是淤积的淤泥,人脚简直无法立足,比黄河滩的的烂泥湾还难走,人们怨声载道,把这街道比喻成猪圈。等到天晴,阳光普照,又是另一番天地。每当拉煤车风驰电掣的呼啸而过时,狂风卷起满街的尘土直把人呛得是喷嚏不断、灰头盖脸。于是人们骂爹骂娘,乱骂一气,不知在咒骂谁。
林雨风他们所在的学校应该说很有名气。它就是路遥笔下的大牙湾煤矿下属的一所全日制高中。它的全名叫“大牙湾高中”。
学校就在阳河镇上,面南而坐,宽阔敞亮,很是气派。
当初这里是一个报废的砖瓦厂。后来,大牙湾人为了子孙后代能识文断字、出人头地。花大力气用推土机推平了烂砖烂瓦,在原来的废墟上建起了号称当时阳河镇上最高的建筑——大牙湾高中的教学楼。
这所学校听说还出过考上清华大学的学生。每每学生成绩很差时,老师经常将此事拿来炫耀,要证明给学生看看,不是学校教学质量差,而是你们没有好好学。
林雨风的日子在上班、吃饭、睡觉和与张曼舞谈恋爱中不紧不慢中度过。在这期间,张曼舞与王亮的关系并没有彻底的了断,而是藕断丝连、纠缠不清。每当林雨风与张曼舞卿卿我我的时候,王亮的电话就鬼使神差的打来。林雨风只能像怨妇一样恨恨的回避。
有时,张曼舞会在电话中哭哭啼啼。看到这里,林雨风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怨恨。总之,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他既怨恨张曼舞的纠缠不清,把自己置于何地。又同情她在情感上的受伤。林雨风曾经问张曼舞:“既然你们彼此爱着对方,你就应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想尽办法努力和他在一起呀!你为什么要放弃他呢?”
张曼舞说:“唉……不是我要放弃,而主要原因是我家人不同意,我家人嫌王亮没有正式工作。我爸说了,如果要结婚的话,王亮必须先把房子给她买上。但是王亮家里一时间又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所以这事只能结束。”
听了这话,林雨风当时就有点不以为然,心想:切!这是什么逻辑呀?真正的爱情就值一套房子的价钱,那也太廉价了……心里就有点瞧不起张曼舞。但是自己早已作茧自缚,不可自拔。尽管不赞成张曼舞的做法,但是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死心塌地的爱着张曼舞。
在这期间林雨风最爱听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每当录音机里飘出那伤感沧桑的歌词: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是留在难舍的情结.
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
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
忘记了窗外北风的凛冽,
在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是留在难舍的情结.
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林雨风的内心就对张曼舞充满了无边的柔情和渴望。他知道自己真的越来越爱她,她就是自己的生命。因为为了爱情,他被放逐了天涯,从平坦发达的渭河平原来到这边远闭塞的山区。将自己一生的幸福交给了张曼舞。